“你既无处可去,那,可愿跟我走?”
“此子日后,必定成魔,为祸苍生。”
花轻折睡的极不安稳,时而嘴角弯弯,时而眉头紧皱。
白泽走出临水殿,端着热气腾腾的早餐,嘀咕道:“白隐墨这家伙明明担心的要死,还把丫头关到那黑漆漆的鬼地方。”
“有病。”
又补上一句,“病的不轻。”
嘀咕了一路,终于到了苦海地牢。
看守的弟子也没敢拦他,就任由他大摇大摆地进去了。
这可是临水仙尊白隐墨的坐骑,不少仙友想要结交,从而得到临水仙尊的青睐。说白了,就是巴结。但即便撇开这层关系不谈,白泽身为祥瑞之兽,也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丫头,吃饭了。”
没有人回应。
莫不是,丫头还没睡醒?
白泽手一挥,立刻出现了许多小火苗,照亮了整个地牢。
角落,花轻折已被黑雾笼罩。
白泽大惊,呼出一口气,却没能让黑雾消散。
照理说,祥瑞之兽的气息可以驱散一切邪祟,可却也只是延缓了黑雾的蔓延。
这玩意儿什么来头?
容不得多想,白泽立刻传音给了白隐墨。
片刻,白隐墨赶到。
“这是……魇。”
“种魇秘术不是早就失传了么?你再好好看看,别认错了。”
“她眉心有黑色魇印。”
种魇秘术非梦族不可习,此术阴邪,令中招者陷入梦境,将过往之事一一重现,梦族则潜入其中,吞食美梦,而中招者将长睡不醒,永堕黑暗。
“可有解除之法?”
白隐墨摇头,沉吟道:“只能冒险一试。”
他吞下一枚入梦丹,躺在花轻折身旁,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陷入沉睡。
白泽守在此处,又不放心地布下几层结界,眉宇间满是担忧。
白隐墨,你可一定要将丫头带回来啊。
梦境之中。
“仙尊,妖物已伏诛。”
“你们先回去复命,我还有要事处理。”
众弟子不敢多问,纷纷御剑离开。
白隐墨走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找到了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花轻折。
这是他与她初见的场景。
白隐墨眸色一暗,花轻折身上伤痕累累。
“别,别打我。”
闻言,白隐墨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轻声道:“别怕,不会有人再伤害你了。”
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花轻折抬头,露出一张满是惊慌的脸,却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绽出笑颜。
“你来了,我就不怕了。”
白隐墨一怔,又听她唤道:“师父。”
自从他狠下心将花轻折关入苦海地牢后,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了。他每日做好饭菜让白泽带给她,有时会在暗处看看她,却不敢出现在她面前。
他以为,她应该会怨他,恨他,可是没有。
她很欢喜,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白隐墨被那明媚的笑晃了神,目光不自然地想要移开,却又在触及到她身上的伤口时,觉得十分刺眼。
“你的伤怎么还未愈合。”
“我法力尽失,又变回孩童之身,如今只是一介凡人。”
白隐墨扭头就走,花轻折在原地不知所措。
师父这是……不要她了?
“还不走。”
花轻折立刻跟上,她怎么可以怀疑师父呢?
师父可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