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徐福
“老赵,你可曾见识过画舫?”陈锦芮无聊的来到迎新宫,与赵映晨并排坐在走廊边,她倚靠在石质雕栏,十分精致。
“画舫?”赵映晨一下子想到初来晟元城时,那长河上靠泊的九层高大红丽坊船。
“没错。”陈锦芮突然精神起来,她双眼放光,自喃道:“话说我来到这晟元城,还从未见识过晟元城那鼎鼎大名的画舫,传闻其中无论男子女子,皆多才多艺,且样貌不俗。”
“不如我们今日去看看吧!”陈锦芮一把抓住赵映晨的胳膊,激动叫道。
陈锦芮这些日子,在皇宫内实在无聊,萧芩身为九公主,也不能轻易出宫,如此一来,只有老赵可以陪陪她一起了。
“也好。”赵映晨思索片刻,便欣然同意,皇宫内景致虽好,却不是她所喜欢,能出去玩玩自然最好。
“要喊上云莜一起吗?”赵映晨又问道。
“大师姐......”陈锦芮嘴角微抽,有些犹豫。
画舫说到底是寻欢作乐的地方,若是让大师姐知道她带老赵去那地方,不知道要怎么削她,于是连忙摆手,“别别,千万别喊大师姐一起。”
“别喊我做什么?”
正摇头的陈锦芮听到这声音,身子蓦地一僵,她讪笑着转身,“没,没什么.....大师姐好!”
宴经年一袭白衣,青丝用发簪挽住,她面如皎皎明月,眸心凝视着陈锦芮,分明没什么情绪,却让陈锦芮心中发毛,后颈毛骨悚然。
抬手摸了摸后颈,陈锦芮支支吾吾,赵映晨在一旁隐约察觉这画舫可能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于是替陈锦芮解围道:“锦芮没说什么,就是想着不打扰你修行,所以才说别喊你。”
“当真如此?”宴经年微蹙眉,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似笑非笑。
“没错。”两人并排坐,乖唧唧的齐齐点头,像小鸡啄米一般。
见宴经年离开,陈锦芮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对赵映晨小声道:“老赵,没想到你还会帮我瞒着大师姐,当真是稀奇。”
赵映晨同样小声道:“云莜对画舫肯定不感兴趣,但我要是去的话,她定然不放心要和我一起,与其让她勉强自己,不如我们偷偷去看得了。”
“大师姐管你真严。”陈锦芮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赵映晨,“像恨不得把你拴兜里似的。”说完,她啧啧两声。
赵映晨恼羞的撞了撞陈锦芮肩膀,“话这么多,是不是九公主这几日都没理你,在这皇宫里憋坏了,才想起我来。”
说到这,陈锦芮嘿嘿一笑,“阿芩最近忙得很,不知道忙什么,我就不打扰她了。”
说罢,陈锦芮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夜我们就去吧。”
“行,别让云莜知道了。”
*
“干爹,儿子来为您添灯。”
红烛冉冉,缭缭烟雾盘旋,本是漆黑灰暗的屋内亮起一片红色,照在暗红的纱帘上,映出一道纤细身影。
“宁儿,你跟了洒家多少年?”
床榻上传来一道苍老嘶哑嗓音,年轻声音答道:“不多不少,正好九年了。”
徐福睁开浑浊的眼,他伸出手,宽大粗糙,骨节粗大,老皮皱纹层层叠叠。
头微侧,看见床旁双膝跪地,上身赤/裸,仅围着一层白布的年轻肉/体,徐福如淤泥般的眼眸里闪烁浓浓的欲/望。
徐宁双唇紧抿,眉眼低垂,身旁的红烛燃烧,那火舌仿佛舔舐在他心中,夹杂着无边的痛苦与恐惧。
只闻床上躺着的徐福狰笑道:“宁儿,你是洒家最喜欢的干儿子,只有你最懂洒家的心思,来…..”
“是,干爹。”
徐宁伸手将那白布微扯,它便滑落,他年轻细腻的肌肤上满是疤痕,有深有浅,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结的疤。
双手呈上脚边的木盒,徐福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他见到如此温顺的徐宁,呼吸粗了几分,微黄的眼白泛红,“很好,宁儿,很好……快,扶洒家起来。”
徐宁伸手扶起徐福,对方身体的重量大半倚靠在他身上,轻飘飘像羽毛一般,仿佛手下稍一用力,对方便会被掐断脖子。
强忍住心中的杀意与恐慌,徐宁低下头,将木盒打开,里面有一三指粗的长鞭,长鞭上还带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倒刺,十分可怖。
长鞭旁的物什更加可怕,莲花盛开模样,手臂粗的玉势,莲花上的莲子十分尖锐。无论见了多少次,徐宁的脸色还是一下子苍白,双腿软绵。
“干爹……”徐宁的嗓音略带颤抖,他咬牙道:“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福放肆尖利的笑着,沙哑嗓音像是要被扯破,“宁儿….宁儿!”
“唔……”徐宁跪地,背对徐福,陡然闷哼一声,火辣辣的痛从后背一瞬间蔓延到脑仁,让他本来俊秀的脸变得扭曲。
逼仄的屋内满是鞭打声,密密麻麻,不消一会儿,徐宁的后背便血肉模糊,他眼前一片发白,急促的喘气在身后响起。
徐宁被猛的推了一把,两臂撑在地上,身后被塞入那莲花玉势,一瞬间疼得他咬破嘴唇,口中满是血腥味。
他压抑住即将喊出来的声音,因为徐宁明白,以徐福的性子,他越是痛喊出来,徐福越是兴奋,越是用力。
况且…….娘娘。
徐宁眼中满是血丝,皓齿被鲜血染红,不知不觉地上已满是粘稠,通红一片,这都是他身上流下来的血。
徐宁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今晚是十月初十,是娘娘最痛苦,最容易显露原形的时候,自己一定要活着去找娘娘。
这九年来,徐宁日日夜夜承受这样的痛苦,便是心中有着娘娘,才咬牙拼死从徐福一次次残酷的虐打中活下来。
九年前,因为皇帝与徐福的谈话,徐福便决定将在场的所有掌灯太监杀掉,以绝后患。
在这几个掌灯太监中,唯独徐宁活了下来。
徐福有个怪癖,他非常喜欢折磨细皮嫩肉的俊秀小太监,小太监哭喊得越惨,他越是开心越是满足。这些年来,惨死在他手下的小太监数不胜数。
徐宁为了活下来,投其所好,主动爬上徐福的床,满足他的怪癖,认他做干爹,供他驱使,几乎是像狗一样卑微,才最终得以虚弱的活着。
活着……为什么他要这样肮脏,恶心的活着….
“徐宁!你是洒家的狗,快,快…..叫两声。”
放肆又癫狂的笑,徐宁眼中满是屈辱,他张嘴,“汪….汪汪。”
“很好,很好!”
他活着,便是为了娘娘。不顾一切的往上爬,也是为了娘娘。
娘娘是妖,他不介意,因为在他心中,这皇宫内的一切,哪个不比妖更吃人,更龌龊。只有娘娘,才是这一方淤泥的莲花,是他不变的信仰。
直到夜半,这场虐待,才结束。
从徐福屋里出来的徐宁,面容惨白,扶着墙蹒跚着,若是仔细看,还能察觉他身子的颤抖,能将二境修士弄成这种程度,可想而知徐福用的力气是有多大。
独自一人回到屋中,徐宁叫了两名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太监,给自己打热水来沐浴。
热水到在木桶内,一小太监鼓起勇气低声道:“徐总管,需要奴婢给您宽衣吗?”
“好。”
徐宁气若游丝答道,双臂无力垂下,任由两名小太监将身上衣服褪下。
那小太监听徐宁同意,心中一喜,伸手便去解徐宁腰带,可随着徐宁衣服一件件脱下,那小太监的脸也越来越白,最后甚至垂下头不敢去看。
露在他眼中的肉/体,没有哪一处是好的,满是裂开的碎肉,小太监难以想象,这样的疼痛,徐宁是怎样忍受痛苦穿上衣服走来的。
但这种情况下……小太监下意识看向那冒着热气的木桶,打了个寒战,都这样的,还沐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徐宁伸腿,跨进那热气腾腾的木桶,刚一下去,本是清澈的水,便变成浅红,整个身子进去时,浅红更是变成深红,他身上的肉也不断被有些滚烫的水烫着。
“你们过来…..”徐宁吞丹药,闭眼运功,将身上的伤慢慢恢复。
那两小太监闻言,颤颤巍巍的凑近徐宁,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脑袋一抽,竟然一把被徐宁按入水中。
没来得及挣扎,两名小太监便被徐宁掐死,扔在一旁,他在木桶的泡了会儿,便起身,将浑身血红的热水擦干净。
穿好衣裳,徐宁便拿出刀来,将地上那两个小太监的衣服扒开,刀刃顺着胸口开膛破肚。
一道血线出现在两人胸口,徐宁面无表情的伸手,指尖顺着这血线挖进胸膛,将那血淋淋的心脏扯出来。
这是十四五岁童男的心脏,味道最为鲜美,也是娘娘最爱吃的,徐宁苍白的脸上溅了一串血,露出微笑。
面不改色的将两心脏切好,放入食盒中,徐宁净完手,从怀中取出一瓷瓶,往地上的尸体上滴了两滴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这尸体便被腐蚀得只剩下一团黑泥。
见此,徐宁便抱着食盒,宛如幽灵一般,飘荡到冷宫中。
作者有话要说: 抽奖结束啦!希望收到红包的小可爱能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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