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豪门 > 侯爷难伺 > 73、铃铛

73、铃铛(1 / 1)

盛夏初。

国泰民安,萧朝下,一片欣欣向荣。

皇宫内。

绿荫蔽,红瓦高墙,游龙檐角在正午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祈阳殿。

红竹和翠绣刚哄了小太子睡下。

里殿内,几声闷哼,撞落声,道不明的旖旎声响。

红竹和翠绣脸同时红了起来,相互看了一眼,娘娘在里殿睡觉,而皇刚进去了,所以……

两人羞红着脸,赶紧默默退出宫来。

里殿内,一身明黄袍,面容昳丽的人,狼狈地摔落在地。

而把他踢下床的人,正坐在软床,裹着薄薄青丝绸被,衣裳凌乱,皙白面上因气恼而呈现薄热粉红。

萧珩站起来又重新欺身去,佯装生气:“你敢把朕踢下床?”

柳织书瞪着盈盈的眸看他。“皇活该,君无戏言,皇是忘了同臣妾的赌了?”

前几日,沈括贡了几匹西北良马进宫。宫中顺势办了场马球赛,文武百官兴趣地都上场了。

萧珩起了賊心思,硬要让柳织书跟他打赌哪队赢,输者应赢者一个条件。萧珩率先赌了身经百战的沈括,柳织书只能赌对立面文质彬彬,看去“弱不禁风”的周泊淮。

结果,周泊淮竟巧胜了马球赛。

柳织书也没提什么过的要求,只是让萧珩半月别欺负她罢了,虽然被他强硬缩减到了五日。

然而,这才刚过了两天。萧珩竟趁自己睡午觉爬上来动手动脚。晚共榻柳织书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大白天的这人竟然还胡来。

柳织书怕被他撩拨得撑不住,就把人踹下了床。

萧珩无赖劲也来了:“朕不管,后宫就你一个,你就得把朕伺候好!”

柳织书隔着薄被,抬脚抵住了萧珩过来的胸口。

莹白如玉的脚轻轻抵着那明黄的锦袍,拒绝之意溢于言表。

即便如此,萧珩仍有些心猿意马,粗糙的掌心立马捏捂了那只柔软纤细的足。

柳织书抽了抽,没能把脚收回来。

受到萧珩的戏弄,脸红了一圈。抬另一只脚把人又踹下了床。

萧珩光顾着玩弄一只玉足,没有防备,又被踢下了床。

接二连三地碰灰,萧珩也恼了,赌气甩袖:“你就不怕朕走了?!”

柳织书礼节奉:“皇慢走。”

萧珩气得咬牙,看着床榻上香饽饽的人儿,甩袖出殿。

*

再过几日就是小太子的百日宴。

宴会由礼部尚书秦朗安排,几个大臣提交娱乐节目。自从柳织书当了后位,萧朝蒸蒸日上。一些从前污蔑使坏的朝臣更是心有戚戚,为了能博圣上重视,洗刷之前对皇后的不敬。再加近日圣上心情似乎不佳,朝臣们个个是绞尽脑汁安排节目,只为博得龙悦。

兴许是那日把萧珩气得不轻。

柳织书过了几日耳根清净的日子。

萧珩往常会把一些大臣的奏折带来同柳织书一起看,这几天生气了,便只差安福带过来。

柳织书大致看了没问题,给了意见后,安福再带走。

御书房里。

萧珩翻遍了数本奏折,面仍旧只有寥寥几字关于对大臣议案的补充。

萧珩闷气,放下奏折,执着追问:“皇后说什么了没?”

安福伺候了皇那么久,哪里不知道皇的心思,脑筋一转,忙道:“娘娘让皇要保重龙体……还有,说小太子想皇了……”

萧珩沉沉的面色缓了缓:“她真这样说了?”

安福在欺君和惹怒皇之间来回徘徊:“……”

所幸萧珩心思不在安福的话,道:“既然是小太子想朕了,朕自然得去看看。摆驾。”

安福松了口气:“是。”

祈阳殿。

萧珩到时,却被告知了皇后不在殿里。

而是在忆月亭招待入宫来的沈歆姑娘。

沈歆随着兄长入宫,被爹爹安排一同待到小太子百日宴后再随兄长离开。

即便如今,她仍不能理解柳织书竟然就当了皇后,而且偌大个后宫,竟只有她一人。

沈歆抿着茶,盯着柳织书怀中的小太子看。

她觉得萧珩会封柳织书为后,应与这个小太子有很大的关系。柳织书就是母凭子贵。

如果,小太子不是萧珩的儿子……

沈歆看得仔细,最后小太子被她看烦了,“呀”地一声,转向娘亲的怀里,留了个圆滚滚的屁股对她。

沈歆自知失礼,轻咳一声笑:“太子殿下生得真好,将来定能是人中龙凤。”

而且,比起柳织书来,这个小太子明更像萧珩。不管是鼻眼,还是……性子。

沈歆边同柳织书讲话,边在心底打消了刚才的念头。

柳织书正喂着崽崽蜜水。

沈歆忽道:“后宫偌大,娘娘一人会不会觉得寂寞?”

柳织书抬眼看她。

沈歆今日着的是女装,一身橙红裳裙,腰间白丝带。面上红妆,簪发垂鬓,本身就明媚的五官,更显艳丽。

“…臣是觉得,娘娘一人守后宫。外人不知娘娘艰辛,误以为是娘娘妒意作祟,不让皇纳妃……这着实有损娘娘的名声。”

柳织书浅笑:“纳妃与否,当是皇的主意。”言外之意,柳织书并不想同她纠缠没意义的话题。

沈歆不然,面上温笑,故作曲解:“所以,娘娘是同意皇纳妃的喽。”

亭外,忽一声嘈杂。

安福慌措地去追一道明黄的衣角:“皇,等等奴才呀。”

柳织书:“……”

沈歆微讶又不舍地抬头,“皇怎么来了……又走了?”她今日还好不容易换回了女子打扮,珩哥哥还没看过啊……

柳织书替小太子擦了擦嘴角,起身:“本宫有,今日便到这里吧。红竹会送你回去。”

沈歆不太愉悦地起身行了行礼:“……谢娘娘。”

柳织书抱着有些困意的小太子,忽回头,“还有……纳妃的。莫在皇面前提起。”

沈歆心下得意,“娘娘莫不是在害怕?”

柳织书顿了一下,“算是吧”

沈歆却笑容绽放,面上应是,心底自得。若皇看中了她人,这可怨不得她了。她可是提前给这个皇后娘娘通会一声了的。

*

坤吟宫。

小太监为难地看着皇后娘娘:“娘娘,皇有令,说了谁也不。不让进啊……”

柳织书望了望殿门,正待说什么。

却看安福从旁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看柳织书仿佛看了救星一般,整张脸又亮了起来。

安福抬手就拍了小太监一巴掌:“做什么呢做什么?还不给娘娘让路!”

小太监委屈:“安大人,可是皇说……”

安福直接忽略了小太监的话,忙请着柳织书进去,“娘娘,幸亏你来了。皇刚发了好大的脾气。你快去看看吧……”

*

殿里酒意浓。

萧珩心情不佳便嗜酒,这个习惯一直改不了。

柳织书走进来,扶起一只翠玉蓝瓶。

偌大的殿,毁得七零八落。

果然是听见了她同沈歆的话了吧。

柳织书索性不扶了,避开碎片支瓶,掀帘进里殿。

夜明珠在顶熠熠生辉。

柳织书一进来,便被一股力抱住。三两下摔落在宽大柔软的龙床。

随之而来的是清冽浓郁的酒气。

萧珩眸子都是红的,就这么把人压在床,“你来做什么?!”

柳织书抬手摸他的脸,“皇不来找我,我当然只能来了。”

萧珩看着人,赤红的眸子带着几怒意,“你是来向朕解释的?”

柳织书想了想,点头。

萧珩憋了会气,咬牙:“你死心吧!朕是不会同意的!你让朕纳妃,好能一个人快活,对吧?做梦!朕死都不会纳妃,你就等着一辈子捆朕身边,死了都得跟朕进同一个棺材!”

柳织书怔了,而后噗嗤笑出了声。

柳织书双手圈住了萧珩的脖子:“那太好了。刚刚织书还想,如果皇想纳妃的话,那臣妾就再走得远远的,把儿子也带走……让皇跟一群莺莺燕燕孤零零在皇宫里。”

“……不然,织书会嫉妒得发疯的。”

柳织书勾着萧珩的脖子,清清软软的声音,一字一句,入了萧珩的耳。

萧珩像是失了魂。怔了好久,好半会才回过来,耳朵滚烫,“你,你说什么……你,你在说一遍……”

柳织书脸也有点红,“这种话哪有说两遍的?皇没听见就算了……”

“我听见了,听见了!!”

萧珩俯身,兴奋地咬着柳织书的耳朵,“你说你喜欢朕喜欢到发疯。”

柳织书脸大红:“我哪有这样说。”

萧珩咬着柳织书的唇,把人腿抬起,抑制不住地兴奋,长驱直入:“朕也是。”

柳织书闷哼一声,羞涩染耳尖,连同锁骨,红艳一片。

*

小太子的百日宴很快便到来了。

觥酒,佳肴,歌舞,戏班……

宴会进行得条理有序而热闹,朝臣们位坐两侧,恭贺道乐,其乐融融。

小太监报着节目名。

“……牧马曲,西域情舞。兵部侍郎卓大人献上……”

随着一阵清脆响亮的铃铛声。

一群着着薄薄朦胧的朱紫羽衣的女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赤着脚走进来。

袒露的肚脐,手臂,脚带着铃铛环,美貌而风情。

随着时而有力时而柔和的乐声,抖动着身子,姿势妖娆而妩媚。

朝臣们目瞪口呆。

相比之前的得体宏大的歌舞,这个简直……上不了台面,但又偏偏引人好奇而注目。

大臣们齐齐看向了敬献这节目的卓大人。

卓凡看着众大臣的反应一时很不安。

他是听了沈大将军的千金的话,才招了这群舞娘进宫献舞的。

沈歆那么信誓旦旦地给他保证,皇看了,定能满意。到时候,她在她爹面前美言几句,他的官职定能升一层。

舞曲已经到了高.潮,中间的舞娘鹤立鸡群,抖动着蜜色丰饶的身躯,艳丽的容貌,直勾勾地盯着座的人。

脚踝的铃铛叮叮叮地响个不停。

卓凡忙朝沈歆看去。这舞怎么排得跟他之前看的有所差别,这么大胆地勾引皇,万一……

沈歆却略微醋味地给了卓凡一个眼神。

卓凡顺势看去,竟看了座的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娘,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

皇看着很满意?

卓凡心下大喜。

舞毕。

萧珩叫了安福过来,嘱咐了几句后道:“把她们带到霓鹤殿。”

几个舞娘露出了得意又惊喜的表情。

不仅朝臣呆了,连萧珩身旁的柳织书表情都有一刹那的困惑。

沈歆心里又高兴又醋,但也不忘给卓凡使了几个眼色,让他别忘了过后给皇提纳妃的。

卓凡心里喜极,忙忙点头。

*

宴会结束。

柳织书心底有丝不舒服,径直回了殿里。

卓凡正打算跟皇禀报,就见皇同安福大人耳语了几句。

等安福点头退下。

卓凡走前:“皇,臣……”

萧珩心思在刚才离开的柳织书身,懒懒道:“有什么明天再说,朕忙着。”

卓凡想了想,皇刚收了几个舞娘,确实是迫不及待也可以理解。忙笑得一脸谄媚地退下。

*

祈阳殿。

柳织书扑在软榻上,心情低沉。皇刚看那些舞娘的表情,她也看了……

说什么不会纳妃。

也是,那些舞娘那么漂亮……很难不被吸引吧?

柳织书垂下了眼睫。

红竹和翠绣察觉到了娘娘的低落:“娘娘……”

柳织书起了身,揉了揉太阳穴:“无碍,宴会人杂,头有点疼……本宫先去沐浴……”

冒着热气的浴池。

柳织书褪了衣裳,缓缓踏进,连下巴都浸在池水里。

一双清灵的眸子,氤氲着湿气。

听见了脚步声,柳织书抹了抹眼,慌乱回头。她以为是红竹和翠绣要进来伺候,“不必了,你们外面候着就行……”

结果,来的竟是萧珩。

柳织书唇动了动,便扭开了脸。

萧珩倒是好心情:“怎么没等朕就先沐浴了。”

柳织书没好气:“皇不去找你那些舞娘,来这里做什么?”

萧珩奇怪:“朕找舞娘做什么?又不是朕给他们结的俸钱。”

柳织书未理他,而是往旁挪开。避开萧珩蹲下来把玩她的头发。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柳织书还没反应过来,萧珩赤裸着精悍的身,也走了下来。

“你……”

萧珩嬉皮笑脸地凑去,捧着她的小脸要亲,“娘子,好香……”

“谁让你下来的,”柳织书撇开眼,“去找你的舞娘……”

萧珩捏着她的柔软细腻,还是咬了去。

柳织书还在气头上,推了推他:“唔,你不是看舞娘看得入迷吗?干脆找她们玩,还来干什么……”

柳织书今晚开口闭口的“舞娘”,萧珩纳闷了。“一群腊肉有什么好看的?”

柳织书:“……”

柳织书抿了抿嘴:“那你让安福带她们去霓鹤殿做什么?”

说到这个,萧珩面上露出了几心虚。低头舔了舔柳织书的脸,竟然避开了话题。

柳织书咬了咬唇,心底一股道不明地酸涩涌来。

“我不洗了,我要回去。”柳织书推开了人。

萧珩被推得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了眼自己精神炯炯的兄弟。眸子精光闪过,勾了勾唇,也跟着柳织书出了浴池。

*

殿里。

柳织书着着宽松舒服的单衣,埋在软榻上。

刚才安福来见,萧珩出去应了。

柳织书头疼又有些困乏。躺在软榻上,眼睛慢慢闭上。

迷糊间,耳畔铃铛声响。

人影晃动。

谁?

皇?

柳织书缓缓睁开了眼,然而愣住。

萧珩正握着她的脚,给她的脚踝套了缀着铃铛的金环。

“娘子醒了?”萧珩目光灼灼,笑得不怀好意。

柳织书呆怔,看清了身上的衣服。

朱紫的羽衣,薄薄地裹在胸前。开了两侧的长裙,直直延伸到大腿处。脖间和脚踝,竟是铃铛环。

是那群舞娘的舞服,甚至比她们的更裸.露。

柳织书一双耳红得要滴血。

“你……你做什么?!”

柳织书一动,脖间的铃铛便是一阵清响。

萧珩看着榻上一身雪白的人,难耐地舔了舔唇。把人抱起,放到了地上。

早在那群舞娘进来,他就看了她们的脚链和衣服。

娘子那双脚又白又软,搭上那金色的铃铛环……

萧珩光想想就觉得热气沸腾。

所以才让安福去询问那群舞娘的衣服样式,加自己的改动,让司衣库的人在今晚赶造出来。

柳织书本身就比常人白,一身艳色在她身上,反而多了媚而不知的迷茫感。

脚下的蓝田殿面温凉。

柳织书无措地站着,她紧张地退了一步,羞.耻的铃铛声便响一阵。

萧珩的眼黑得不底,他不断逼近,哑了哑嗓子低低道:“娘子,我开始享用了。”

祁阳殿,铃铛响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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