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看了看齐憾气鼓鼓的脸有些发笑,终于松开她站起来。
适才丫鬟送过来不少衣服,江临统统丢在了桌子上,如今走过去随手挑了件拿给齐憾:“换上。”
这些衣服都是全新的,各色各款皆是紧跟京中的潮流,齐憾看着江临没有动。
她一个下人穿这些?这像样吗?这怕是江鸾的衣服吧?
江临仿佛知道她的心思,有些不耐烦:“就只有这些……”
“那可不可以……”齐憾原本想问能不能要一套丫鬟的衣服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不行。”江临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冷冷地将她还没说出口的请求拒绝,他的脸色又凉了下来,语气带着点威胁,“要求这要求那,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说着好像想到了什么,江临抿了唇,突得笑了声:“或者你想这样出去?”
“……”齐憾抱紧了手中的被子。
齐憾瞪着眼看着他,江临便也坦然报以回视。
半晌,齐憾终于示弱:“你能不能……转过去……”她的声音弱弱得。
江临哼笑,看了她一会,这才转身坐到桌边。
齐憾怕他偷看,想了想也背过身去。
江临听到动静转眼回头去看,见她不仅背对着他,还用背子从头蒙住了整个人,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居然是躲在被子里换?!他不免有些失笑。
站起身,江临向床边走去。
才没两步,他的脚却忽得顿了,她背对着他,她的背,背……
她的背上好像有道疤啊……
江临迟疑了,自己的感觉应该没有错,有长发的遮掩,刚刚虽然只是发隙间一瞬的接触,但是那个古怪的凸起,好像就是疤没错,还稍稍有些宽度。
他想着,半晌,伸出手抓住了被子。
眼见为实,这事他得亲自确认才行,适才的触摸毕竟只是管中窥豹,许是错觉也说不准。
江临指腹用力,一把扯开了那被子。
齐憾正在系腰上的带子,眼前忽得一亮,她惊讶回头。
那件粉色衮银边的轻软裙裳,被被褥掀动骤起的风带得衣角凌乱,又慢慢飘落,娇柔美丽的,好似花瓣一样四散在她周围。
她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背后,带着种凌乱恣意的美感,微微回头,脸上神情诧异,就仿佛落入人间的精灵那样美丽不可方物,又那样纯净不谙世事。
那样的……让人想要犯罪。
江临呼吸为之一窒,一时竟忘了自己要做些什么。
齐憾手上没有停,腰带打上了最后一个活结,翻了个身,她从床上爬了下来:“怎么了?”江临的脸色明显不对劲。
江临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所想,停了停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的背……”
“背?”齐憾眨眼反问。
“让我看看。”江临二话不说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
这样的衣裳衬得她整个人酥软清甜,让人不由得想要破坏,想要撕掉外头这优美的一层包装,显出下头可口的夹心。
齐憾有些羞赫地避开他的手,往后倒退几步,腿弯抵到了床沿,她的声音似似喜似嗔:“你干嘛,好不容易穿好的。”
“过来。”江临盯着她。
齐憾略微警惕地看着他,如今的江临与昔日不同,过分阴晴不定,倒叫人拿不准他的意思。
“过来。”江临又把话重复了一遍,仿佛一下子失去了耐心,他脸色又变得阴沉沉的。
齐憾敏锐得察觉到,两人间的氛围不再那么轻松了。
都是假的……对方保持着清醒,自己却演得入了戏,她心中轻轻一哂,有些自嘲地笑笑。
“你又有事瞒着我。”江临几步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声音里似有怒意,齐憾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
“没……”齐憾下意识道,顿了下,她想起背上的伤,刚刚的触碰……难道是摸到那道疤了?
江临也不同她废话,直接就去扯她的腰上的绳结。
齐憾不想叫他看到那丑陋的旧日伤疤,也不想又被扒了衣服,又羞又恼奋力反抗。
两人在床前正纠缠不清,外头响起了敲门声。
齐憾满头是汗,一手抓着腰带的绳扣,一手推他的胳膊:“有人敲门。”
江临一下将她摁倒在床上:“不用管。”
外头的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有些固执地打断江临的动作:“大人,夫人让奴婢送姜汤过来。”
这到底是在江鸾的院里,江临进来的时候又那么大动静,想要不知道才是真的难呢。
一个丫鬟?两人浑身湿透?抱着进来的?江鸾听了下人传上来的话,又是惊又是喜。
江临这些年一个人太久了,就是一个婢子都能让她满足了,不,只要是个女的就成啊。
江鸾这些日子心头挂着的就数江临的这桩事了,都快成了心病了,她每每闭上眼,每每想到江临四年前那副样子,就觉得心中害怕,那丫头对阿临的影响太深了。
好在如今都过去了,江鸾有些开心,她急急得让人把衣服送去,又是派人去煮姜汤又是命人备热水,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苦了下人们,硬着头皮来敲门,迎接首辅大人的冷脸。
门总算是开了。
江临衣衫不整地出来,以手支着门框,皱眉:“有事?”
站在门口的侍女们都悄悄红了脸,当头的端着两盏汤:“大人,夫人让奴婢送姜汤来。”
她略偏头:“后头还有热水。”是用来净手净面的。
江临颔首,转身往里:“进来吧。”
“放下就走。”他站在一旁抱臂,目光是在齐憾身上。
几个丫鬟也在偷偷地瞧着齐憾,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但又不得不承认,这姑娘抱着腿坐在床上的样子十分好看,瞧着美丽又娇柔,都让人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吓着她。
丫鬟们都出去了。
江临冷眼瞧着床上的人:“过来擦一擦吧。”
齐憾慢吞吞走过来,刚把手浸到盆里,江临突然动了动,一把扯掉了她的腰带。
齐憾急急忙忙缩手去抓腰带,带出来的水溅到江临侧脸,他偏偏头扒下她连中衣带外衫的领口。
肩头一下子裸露,他的手带着凉意自后颈伸下去,冻的齐憾一个颤抖。
果然不错,一指宽,微微隆起。
他这样肆无忌惮,齐憾也有些恼了,一下后退,脱开他的掌控。
“哪来的伤?”江临眼睛盯着她。
齐憾拢着衣服哂笑一声,几乎是带着几分赌气得道:“大人这是在关心我吗?”
“大人不应该报复我吗?还是说……大人依旧难以自拔地喜欢着我?”
江临的嘴角僵住了,猛然反应过来,从刚才湖里上来到现在自己都在做什么。片刻,那双大手一把揽住齐憾的后颈。
“难以自拔?”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像是说给齐憾又像是在警告自己,“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知道你是什么吗?”
齐憾直觉他接下来出口的不是什么好话,偏过头去。
那道嗓音带着蛊惑,出口的话却是恃强发狠,恶意中伤的,“你不过是我的一个玩物!”
齐憾的身子颤了一下,眼睛猛得睁大了。
“所以现在……告诉我,是谁划伤了我的玩具?”他的嗓音低低的,在寻求一个结果。
齐憾的拳头捏紧了。
***
出门的时候两人谁都没有说话,还是一个小丫鬟跑来让齐憾回去一趟才打破了沉默。
没有进刚刚的西厢,那丫鬟把齐憾带进了正房。
“原来真的是你。”江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敢置信。
她本来想偷偷看一眼这被江临抱进来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齐憾。
她想了个借口才把人留下,此时见到人,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不应该再出现在阿临身边的。”
齐憾直觉这是一次机会,她沉默片刻,坦言道:“我也希望能离开。”
江鸾不是个报复心重的人,齐憾将事情简短地说了一遍,引来了她的惊讶:“阿临他真说这么说的?”
“是。”齐憾道,“希望夫人帮我,夫人应该也不希望我和大人再有纠缠吧?”
事情到如今也都够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江家当日那样归根结底也不过是父亲自己的所为而已,阿憾虽然作为一根导火索将一切引爆,江鸾却清晰得知道之事其实与她无关。
她想了想扶着桌子站起来:“这大概已经成了阿临的一个执念了。”有些事他未必不清楚,只是非得极端地去想才能好过一些。
“也罢。”江鸾慢慢道,“我会助你离开的。”阿临自己不肯放手,就由她这做姐姐的替他了断吧。
“我听说静王要进京了。”江鸾道,“那时候阿临恐怕抽不出空来理会你这头,到那时我便找人悄悄把你送走。”
作者有话要说: 刚刚试了下一键感谢霸王票和营养液新功能,感觉好鬼畜啊2333,我还是手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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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0?为什么那么生猛,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好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