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趟差,目标差不多达成,但毕竟鞭长莫及,王语准备在b市那边开设一个早月的分公司。
这个人选,非跟着她把早月一起从无做到大的秦舒莫属。
“舒姐,分公司涉及到北方市场,我对你寄予厚望,等那边完成后,以后你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其实她现在也在管理着全公司,不过一个全国市场的总经理和只占南方市场的公司总经理,光是想一想就能知道这里面的天差地别。
秦舒知道王语这是厚待她,要不然她去了北方,总公司这边另外提拔一个总经理才正常。
“我走后,就由小高暂代我这个职位吧,毕竟你总不可能管了设计又还要抓公司大大小小其他事情。”王语是她的老板,也是她真心相待的妹妹,看着王语那么辛苦,秦舒是真的心疼。
“好。”
随着秦舒去了北方没两个月,冬天又来了。
自从那天她把顾里赶走后,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相处。她盼着顾里能够和郑银霜相爱,这样也不用她日日面对顾里错把错觉当成真情的喜欢,对她简直是非人的折磨。
有时候她看着顾里眼里的深情,也曾破罐子破摔的想,凭什么她就不能拥有顾里呢,难道就因为书里写下的结局,郑银霜是顾里的官配,所以她就要放弃以生命为代价的努力?
每每在要沉沦的时候,只要一看见顾朝,就能瞬间使她清醒。
她不能!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能再走回上辈子的老路。她很清楚,一旦任由自己沉沦,她就完全无法抵抗顾里。
那顾里呢,顾里能像她期盼的那么爱她吗?不能,顾里能为了郑银霜再次走进婚姻,足以说明她才是他真心喜欢的人。
所以她就算真的卑鄙的趁顾里错乱之际和他在一起了,相信以顾里的人品,就算后面真正清醒了,也不会再和郑银霜有瓜葛,这算是彻底断了他和郑银霜原本应该有的结局。
可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一关,她足够了解自己,如果不是执念够深,爱顾里爱的疯狂,上辈子也不会疯魔。她会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着这件事,她依然会钻牛角尖,那时候她就会怨顾里为什么会和郑银霜有那一段,她会像一个小偷,偷了别人的幸福而日日惶恐,终身不得解脱。然后再重复上一辈子的老路,终至疯魔,于是,顾朝可能也会紧跟她的后路。
只要一想到这样的结局,哪怕她再心动,也只能告诉自己要保持清醒,狠着心一次一次装作无意中拒绝顾里的靠近。
但顾里似乎在这样的错觉中太久了,久到过了大半年,依然如此。
顾朝过了四岁生日后,王语就找了学校将他送去上学,跟着孩子们在一起,总比天天一个人呆着要快乐。
王语今天又在忙着和设计部的人一起商量新款的设计图,转眼看一眼天色,都快黑了。
王语忙站起来:“你们也下班吧,天色都这么暗了。”,她拿起包,匆匆忙忙的准备去接顾朝。
本来忙的时候罗婶也帮着接他,但今天早上说好了,顾朝默写得了奖,作为奖励她要去接顾朝。
现在早过了放学的时候,王语暗恨自己,怎么一忙起来就会忘了时间。
她赶到学校的时候,学校早就关门了。
好在有值班的老师,“朝朝妈妈,朝朝之前就被他爸爸接走了,他没给你说吗?”
“接走了?”,王语闻言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顾里的话,顾朝应该不会太生气吧。
“他爸爸接他的时候,有没有说回哪里?”
“啊,这个没有说。”老师奇怪不已,接了孩子当然是回家啊,不然还能回哪儿。
王语忙赶回自己的院子,没有回来。
看来顾里是把顾朝带到他宿舍去了。
王语又忙往顾里宿舍那儿去,到了宿舍外面,那里的保安都知道她是谁,一见到她就说:“朝朝妈妈,顾工带着顾朝去医院了,他说如果你来找的话就让我告诉你。”
什么!
王语只觉一个天旋地转,差点瘫软在地上。“顾朝病了?顾里有没有说朝朝到底怎么了?严重吗?”
“顾工说了,叫你不用太担心,顾朝就是发烧了。”
发烧了?王语稍微松了松,慌忙往医院赶,顾朝身体一直很好,这几年只会偶尔感冒一次。
今天天这么冷,顾朝不会是因为等她等的太久了所以冻病了吧。王语悬着一颗心,到了医院一路跑着,问了病房后,慌慌张张的赶了过去。
打开门,见顾里正安静的坐在床边,见王语来了,对她嘘一声:“朝朝睡着了。”
见顾里如此沉静的样子,王语心下一松,奇异的也不那么慌张了。
王语过去小心探了探顾朝的额头,顾里补充说:“刚刚输了一瓶液,已经没烧了,医生说过了今晚如果不再反复的话就可以出院。”
王语一下就坐到了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气。
“肯定是我去晚了让朝朝冻着了....”,王语自责不已。
“不是,我去接的时候朝朝的衣服就湿了,他今天在学校和同学们打雪仗的时弄的,回去我就给他换了衣服,没想到还是感冒了。”顾里摸着顾朝的额头,轻声和王语解释。
他不想看见王语无论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样子。就像对他,因为不知情而对他做了那样的事,无论他怎样解释,王语就是觉得自己才是导致他现在这样的罪魁祸首,一直对他抱着愧疚和负罪的心态。
他很想说,虽然那几年他的确因为这件事而对男女之间的事在原本的基础上又加深了排斥。
但也是因为这个旖旎的梦,他才会想要不顾一切的自我救赎,王语之与他,不是负担,不是罪恶,恰恰是他想不顾一切奔向的希望。
“真的吗?”,王语吸了吸鼻子,睁大眼睛望着顾里。
顾里笑了笑,安抚道;“真的,所以不是你的错,你把朝朝照顾的很好,没有人能比你再爱朝朝。”
王语忽然就想哭,重生以来,她真的战战兢兢,生怕行差踏错一步。
顾里看着她红了的眼眶,给她递了一张纸:“别哭了,嗯?”
王语嗯一声,接过纸擦了擦眼泪。
她又摸了摸顾朝,对顾里说:“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打点热水顺便给你买一份饭。”可以想象顾里去接顾朝,发现他湿了的衣服,马上就着急回去给他换了,然后又发现顾朝发烧,哪里还来得及吃饭。
“我去吧。”顾里要站起来。
“我去。”王语抢在顾里之前出了门,想顺便平复一下心情。
王语在医院旁边的饭店给顾里和自己买了一份饭,又给顾朝买了一份软糯的粥,打包着要走的时候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不是郑银霜吗!
只见她和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人走进了饭店靠里的位置坐下,郑银霜背对着她,王语从她们不远处走过的时候,那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她。
王语只模糊听见她对面的女人说:“....你疯了,你怎么能用这么大的药量......”
药?什么药?
王语想再听,那边已经把声音压得低的不能再低,她什么也听不到了。
总归不关她的事,王语并不想和郑银霜多接触,便提着饭回了医院。
到了医院的时候,顾朝已经醒了,顾里在给他喂热水,他正在小口小口喝着。
一见到王语,立刻笑开了:“妈妈.....”,生病了好像格外粘人,还伸着手来让她抱。
王语把饭递给顾里,给顾朝调整了一下枕头,让他坐好,一点儿笑意都不露,看着他说:“朝朝,你答应妈妈什么了?知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儿了?”
顾朝瘪了瘪嘴,想哭又不敢哭:“知道,我不该把衣服弄湿了,还生了病。”他吭哧一声,“...可是,可是妈妈也没做到答应我的事,你说了今天去接我的,我等了好一会儿,还是爸爸去接的,妈妈你说话不算话。”
王语自知理亏,狗腿的认错:“我错了,妈妈不该说话不算话。”
顾里看着他们母子俩吵闹,笑了一声,点了点得理不饶人的顾朝:“行了,别欺负你妈妈,明明你还没放学我就等在外面了,你哪儿等你妈妈了?”
王语吃惊的瞪着顾朝,“好啊,顾朝,你竟然敢骗我!”她舍不得打,就去挠顾朝的痒痒肉。
弄得顾朝咯咯笑,像一只打鸣的小鸡,“妈妈,我错了,妈妈....”笑得都快岔过气去了。
“好了,别闹,先吃饭。”,顾里颇有威严的打断了他们的打闹。
王语对着顾朝吐吐舌头,用口型说:你爸爸凶死了。
顾朝就捂着嘴笑。
吃完饭,王语将饭盒收拾了拿出去扔掉,在回来的走廊中忽然碰见了郑银霜。
她一个人,身边没了那个女人。
郑银霜也看见了她,笑着上来打招呼:“朝朝妈妈,你怎么在医院,是来看朋友吗?”
“朝朝感冒了,你这是?”
“我爸爸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在医院住了快半个月了。”郑银霜眉宇间满是苦愁。
所以那个女人说的什么药,是郑银霜爸爸病了要吃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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