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芝莲把具体合作的方式告诉了杜漫漫。
杜漫漫一听，“就这么简单？”
“很简单吗？”江芝莲反问道
杜漫漫喝着甜甜的热牛奶，轻松地说道：“小事一桩。”
“行。”江芝莲淡淡一笑，“那后半场就看你的表演了。”
江大毛和陆城抽完烟回来，他们立马又重新开局打上了。
江大毛和杜漫漫换了位置之后，坐在了陆城的下家。
开头几把，江大毛玩得很嗨。
陆城打个六条，江大毛高喊一声“碰”。
转一圈，陆城打个三饼，江大毛立马接一句“吃”。
之后陆城给了张南风，江大毛直接胡了。
杜漫漫眯了眯眼，勾唇一笑。
可以啊，出去抽烟的功夫，就找好同盟了。
她看了眼陆城，高手深藏不漏嘛！
陆城留意到旁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跟杜漫漫对视了一眼。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工具人看工具人，还是很亲切的。
江大毛得意坏了，“莲娃，你看看你城叔，这才叫会出牌呢！”
江芝莲笑着附和道：“向城叔学习。”
“你就好好学着吧！别看只是打个麻将打个牌，好像跟玩似的，里头门道可多了去了。”江大毛一边码牌一边说道：“这个座儿的风水的确不错，瞧瞧这个牌上的，你们都小心点啊，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
江芝莲用手指头敲了敲手边的一摞零钱，玩笑着说道：“那估计这把点炮的人十有是我了，大伯，搞不好这点钱马上就要落你的腰包里去了。”
江大毛龇着牙笑了笑，“刚开始玩输点钱就当交学费了，你又不差钱，这点钱就别心疼了。”
江芝莲淡声说道：“不心疼，玩嘛，就图个乐！”
江大毛好心提醒道：“赌牌钱不能放在面上，容易伤财。”
“是吗？”江芝莲一脸无所谓，“没事儿，我不信这些，伤就伤了。”
江大毛扫了一眼，发现另外三个人的钱全都随意地搁到了手边，就他仔仔细细地揣到了衣服都里。
闲聊着打了一会儿，这一把不温不火地打了好半天，桌上的牌眼瞅着都快被摸完了。
江大毛神情严肃，他开局都快胡了，可是打了半天都没摸到他想要的牌，也没人打。
中间他想换个更大的胡法，便调换了牌型，结果越打越乱。
江大毛心浮气躁地胡乱打出去一张“三饼”。
结果只听江芝莲在旁边兴奋地喊道：“胡了！你们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胡成了七对！”
“没错，是七对。”杜漫漫肯定道。
江大毛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咬着牙根说道：“你狗屎运真好。”
“谢谢大伯赏牌！”江芝莲眉开眼笑。
江大毛这把输了不少。
他之前赢的六七把加起来赚的钱，这一把全都输出去了。
江芝莲收好钱，还是随意地一摞，放到了桌角边。
具体有多少钱，比最开始是多了还是少了，她没有仔细去算。
她只知道，这一把能胡七对，多半是杜漫漫的助力加持。
陆城有没有从中帮忙，她不大确定。
不得不说，杜漫漫的算牌能力真是非常强。
这种水平，如果去正经的赌场，绝对可以大杀四方，赚得盆满钵满。
陆城大概答应了江大毛什么，所以时不时地会给放点牌。
不过江大毛也只是能小吃小碰小胡一下，没什么太大用处。
杜漫漫做的都是大牌，要么就让江芝莲胡，要么就自己胡，胡法各式各样。
小胡的牌，她都等着不叫，专心致志地等着做大胡。
大牌不好做，除了算牌之外，也要看些运气。
有时候需要的牌死活不上，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打的圈数多，总会搞成几次。
只是这么几次，就能把江大毛打击得体无完肤，濒临崩溃。
在杜漫漫的推动和左右之下，局势朝着江芝莲所期待的方向发展着。
很快，江大毛就输光了。
“莲娃，借我点钱，赢回来就还你。”江大毛摆出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就是随便借一借，玩上两三把就能还上似的。
江芝莲也不为难他，开口问道：“大伯，你要借多少啊？”
江大毛看了江芝莲的那一摞钱，故作正经道：“不用太多，先借我五十吧！”
江芝莲爽快地数出五十块，递给了江大毛，“给，借你，五十块钱。”
又有了钱，江大毛的心里舒服了不少。
虽然是借来的，但是手里头有了赌牌的本钱，对赌徒来说，就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而且这个机会就在眼前。
下一把，一定会赢回来。
下一把输了，下下一把就一定会赢！
典型的赌徒心理。
那些赌牌赌到倾家荡产的人，都有着类似的心里轨迹。
他们往往奔向的也是同一个死胡同和绝望的深渊。
江芝莲无心去管江大毛的人生，和他的未来。
她只想解决掉眼下的麻烦，让江大毛远离孟家，不要再过去找孟家的麻烦。
江芝莲渐渐发现，陆城也在暗中帮忙，只不过他帮的十分的不动声色。
连江大毛估计都没看出来，可能还一直以为陆城始终在帮自己呢！
毕竟他还是能从上家，也就是陆城手中得到一些想要的牌。
其实聪明一点，或者说冷静一点得话，应该会发现其中的猫腻。
只不过江大毛既没智商也没有情商，人不够伶俐，还容易焦躁。
牌桌上的乾坤，他永远看不透。
就这种水平，还一门心思地扑在赌牌上，奢望靠这个翻身赚大钱。
真是可笑。
江大毛的后半辈子，也就那么回事了。
可怜奶奶她一直操心这个大儿子，无奈真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
五十块钱，不到半个小时又没了。
江大毛脸色极其难看，他拉着陆城又出去抽了两根烟。
江芝莲到茶几上拿了两个小苹果，跟杜漫漫坐在牌桌上边吃边聊。
“我表现可以吧？”杜漫漫慵懒地趴在桌上，慢吞吞地啃着苹果。
“你怎么这么会算牌？”江芝莲好奇地问道。
“我爷爷喜欢打各种牌，我家小孩多，尤其我这一辈，年龄差不多的，得有个。都想讨大人开心嘛，我就学了麻将、围棋、象棋，然后陪爷爷玩。赢是肯定赢不了爷爷的，但是我只要比其他小孩打得好就行了。”
杜漫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玩的最好，爷爷就宠着我。谁不想当那个最得宠的小孩啊！”
江芝莲点点头，“得宠也得靠本事。”
“那当然了！”杜漫漫自嘲道：“如果高考考算牌的话，我肯定能轻轻松松地考上京城大学，专业还任我挑选呢！”
“你有这个脑子，高考应该不成问题吧？”江芝莲问道。
“不是一会儿事，用的不是一个脑子。”杜漫漫轻叹一声，“别看我算牌算得好，但是我数学学得一塌糊涂。别提了，说多了都是伤心的往事。”
江芝莲笑了笑，“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嘛！”
“好什么呀！”杜漫漫并不这样认为，“如果我数学成绩再高点，考上京城大学的话，就跟孟青是校友了！”
江芝莲挑挑眉梢，“杜同学，咱俩现在还是同盟。再多说的话，这合作关系搞不好要提早破裂，我还不想这样。”
“不至于吧！”杜漫漫轻笑两声，“我看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江芝莲也笑了，“你还挺了解我。”
“你跟城叔很熟吗？”杜漫漫突然问道。
江芝莲回道：“刚认识的，不熟。”
杜漫漫：“你跟他没有什么合作？你没让他帮你？”
江芝莲摇摇头：“没有。”
杜漫漫淡淡地“哦”了一声，随后说道：“他玩得也很厉害啊！要不是他配合我，帮着我，我也赢不了这么多。我以为他也是你找来的帮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