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初的怀抱是炙热的,但唇有些凉,带着些湿润水汽,和他这个人一样温温润润的。顾盼脑子里乱哄哄的,不由自主地想,好像无论是他的拥抱还是他的亲吻,那样温柔的感觉都是如此熟悉。
湿热的舌尖扫过小姑娘的唇瓣,轻轻吮吸了一下她的下唇。顾盼霎时僵直了身体,血液好像在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烧的她脸颊绯红,气血错乱。她第一次听见了自己鼓噪的心跳声,在这无边寂静中愈发清晰而躁动。
压抑了许久的情意猛然间爆发,晏初感受到了来自体内的,近乎失控的谷欠望。怀中少女一如梦中那般令人魂牵梦萦,却比梦中的感觉更加真实。鼻尖是她身上浅淡香气,让人无处可逃。小姑娘平日从不喜欢熏香,所以,这是她……身上的味道?她是花瓣做的吧?还是花妖变的来蛊惑他,吸他精气?
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平白生起一股邪火,喉头微动,理智摇摇欲坠,有些控制不住,只感到热浪在体内升起。想听她娇娇软软的哭泣,想看她颤抖着求饶,就像他梦中无数次想象过的那样。种种想法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理智,晏初整个人心猿意马,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原本就晦暗不明的双眸更是多添了几分不可言说的谷欠色。他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在她失神的那一刹那,舌头绞入,不留一丝空隙,喷薄而出的情感浓烈到仿佛使人溺死其中。
唇齿间都是少年清冽的气息,顾盼被亲得脑袋发懵,两耳嗡嗡作响,控制不住轻轻吞咽了一下。晏初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很轻,像是怕她会拒绝,但另一只手又紧紧搂着她的腰,像是怕她会逃走一样。他似乎在笑,顾盼能感受得到晏初的唇微微带起了弧度。
都说女儿家是水做的,晏初原本并不信,如今深深吻着他的小姑娘,只觉得怀中人当真要像春|水一般融化在他怀里,软软甜甜,比他梦里的滋味还要好上千万倍。
晏初还未吻得尽兴,小姑娘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一双小手轻轻推搡他的胸膛。
晏初恋恋不舍离开小姑娘的唇瓣,手指依旧捏着她的下巴,细腻滑嫩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小姑娘又羞又惶不敢看他,可偏偏下巴被他捏着,只好被迫似躲非躲看向晏初。掩藏在长睫下的大眼睛被吻得水波盈盈,氤氲着蒙蒙水汽,隐隐含着泪的模样媚态横生,越发引人神魂颠倒。
他真的有些失控了。
………………
小姑娘觉得晏初说话的语调实在奇怪,像是在拼命展现自己的无害与期待,跟哄骗街上的小猫儿回家一样,引|诱着人朝某种黑暗坠落。她有些晕晕乎乎的,却经不住晏初这样温柔的语气,将信将疑道:“真的?”
原本只是一次试探,但看着小姑娘欲拒还迎的勾人模样,晏初的语气已变成了刻意的引诱,尾音微微上挑,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湿濡热气喷洒在她耳边,耳廓有些发痒,小姑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素来禁|欲正经的人一旦孟浪起来,委实让人有些抵挡不住。
晏初小心横抱起她,小姑娘顺从地搂住他的脖子。身体腾空而起,一阵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后背已经触上了柔软的床榻。被褥全都是新换洗过的,还带着太阳光暖烘烘的味道,所有的一切都证明,某人从最开始就居心不良。
她馨香的味道、婉转的声音、柔软的触感,无不让人着迷,让晏初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硬生生忍到了今天。
终于要得到她了。
顾家把婚事一拖再拖,惹得晏初愈发患得患失,生怕哪天顾家当真来将军府退亲。说他不择手段也好,自欺欺人也罢,只要木已成舟,小姑娘只能嫁给他。
晏将军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去捉|奸的。偏偏他今日约了顾玉轩来书房议事,偏偏他带着顾玉轩路过那间屋子,偏偏那时候小姑娘叫了一声。
顾玉轩脚步一顿,疑心自己听错了:“我方才……好像听到了盼盼的声音。”
晏将军愣了一下,瞬间明白了什么。量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家败家儿子竟然大晌午的光明正大白日宣|淫。
晏将军急急拉着顾玉轩往书房方向走:“哪有?你听错了。”
小姑娘又嘤咛了一声,夹杂了一点泣音。
顾玉轩刹那间僵在原地。
晏将军拼命打圆场,使了一把力气拽着顾玉轩往前走:“正事要紧,正事要紧……”
顾玉轩被晏将军拽着往前走,偏偏小姑娘这时候又拖着尾音叫了一声“哥哥”,喊得那叫一个千回百转,销|魂蚀骨。
顾玉轩攥紧了拳头,转过身一脚踹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