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1 / 1)

晌午时分,日头高悬。

韩清漾坐在廊下做针线活,再过几日便是端阳节,虽说在宫里无需他自己动手,可是这样闲散的日子过久了,人都快生锈了,索性便让多福去库房里寻了些布料出来,又让多子去御膳房要了些新鲜的粽叶。

偶有穿堂风吹过,带着沁人心脾的凉意。

朝云公主拿着一个穿花蝴蝶的纸鸢跑进来的时候,韩清漾刚做好一个香囊,香囊下端坠着五彩丝线。朝云对这些不感兴趣,只看了两眼便拉着韩清漾撒娇。

“好嫂嫂,你便陪我去御花园放风筝玩吧,难得皇兄这两日没总霸占着你,你便答应我这一回吧。”

韩清漾被她缠的没办法,只得起身陪着她去了御花园。

初夏的天气不冷不热,瓦蓝色的天幕上白云悠悠。

“嫂嫂,你看,你快看.......我的风筝飞的好高啊,都快看不见了.......”

韩清漾扯了扯手中的风筝线,远远瞧着随风扬上碧空的大雁风筝,朝云年岁尚小,一派天真活泼的样子,瞧着风筝高飞,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成串的笑声随着清风一起飘向了远方。

“太后,要奴婢说啊,您也别整日闷在永寿宫里念佛,也得出来走走。”

素练搀着太后往御花园走来,还未到便听到了极好的笑声。

太后只站在高处的沁芳亭上,远远的瞧着站在百花中放风筝的韩清漾和朝云,虽离得远了些,可太后还是能感受得到韩清漾那惊人的美貌,以及朝云身上那特属于孩子般的纯真。

素练立在她身后,轻声道:“这些日子太后在宫里静心养病,不理前朝之事,咱们陛下愈发的胡作非为起来,整日里只宠着这位柔妃娘娘,外头的那些大臣明里暗里劝了好几回让陛下早日立后,延绵子嗣,以安社稷,可陛下却大怒,直接将其中几人革去官职,赶出京去,有这几人作伐子,眼下再无人敢提及此事。”

太后半垂着眸子,良久没有说话。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周炎宗也不过是做了其他皇帝皆会做的事情罢了,有何可大惊小怪的,况且古往今来,也不缺红颜祸水,蛊惑圣心之人。

周炎宗登基以来,冷面铁血,做事从不讲章法,是以她这个太后才会这般被动。

可现在瞧起来却不一样了。

周炎宗似乎真的对这个柔妃动情了。

人啊。

就怕没有短处和软肋。

她现在倒是希望两人情根深种,如胶似漆,这样来日动起手来才能够痛彻心扉,犹如剜心剔骨,一击毙命。

素练冷声道:“太后,咱们要不要.......”

太后轻笑一声。

“不急。”

前儿她的哥哥才派人递了消息进来,让她再耐烦些日子,等他们在外头都安排妥当了,到时候里应外合,定能一举成事。到时候她依旧是大周的太后。

思及此,她的心情稍稍好了些。

“不过.......”

她转了话头,“再过几日便是端阳节了,你去内务府拿些雄黄粉,现在天气愈发热了,宫里的角角落落也该洒些雄黄,防防蛇虫。”

素练在她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她的心意,立马接话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

养心殿。

睿亲王闯进来的时候,周炎宗有片刻的慌乱,因着书桌上摆了许多奏折,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也瞧不真切,只看到向来遇事冷静的周炎宗居然会有如此慌乱的时候,他便忍不住起了好奇心,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短暂的慌神之后,周炎宗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你又来做什么?”

睿亲王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往日里隔三差五的就宣他进宫说话下棋,现在好了自打来了个柔妃娘娘,不仅不召他进宫,而且还限制他入宫请安了。

重色轻兄弟。

“臣弟有些日子没见皇兄了,特来给皇兄请安。”

周炎宗定定的看着他。

“有事说事,没事跪安吧。”

睿亲王:“.......”

他有这么招人厌吗?他这皇兄简直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睿亲王收起了玩笑之色,说起正事:“臣弟这些日子发现京中似乎不大太平,暗流涌动,所以特意来跟皇兄说一声。”

按理说他不在京城长大,跟睿亲王也没有自小的情谊,算起来也就是自他回京后才相处了两年,周炎宗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跟孤说这些?”

睿亲王恭敬的行了大礼。

“大周若是乱了,受苦受罪的就是大周的百姓,况且臣弟相信皇兄,皇兄自小长在边地,吃了很多苦,定能以己及人,善待天下百姓。”

周炎宗薄唇紧抿。

“孤知道了。”

睿亲王又露出了平日里的不正经样子。

“既然皇兄不喜欢臣弟多进宫,往后臣弟便不来了。”

周炎宗哑然失笑。

待人走后,才将抽屉里的东西拿了出来,仔细的雕琢了起来。

.......

端阳节。

韩清漾知道周炎宗自小孤独,性子孤僻,原准备了一桌子菜,是想让朝云和睿亲王一起来的,一家人也好聚聚,可周炎宗直接给拒绝了。

朝云公主想着韩清漾和她一起包的粽子,在毓秀宫外抱着周炎宗的大腿嚎哭了一炷香的时间,周炎宗实在没办法,这才同意一起用了午膳。

席间,朝云公主看着韩清漾平坦的肚子问,“皇兄,我嫂嫂来了大周都快小半年了,怎么肚子还没变大呢?”

这话一出口,韩清漾羞的满脸通红,狠狠的瞪了周炎宗一眼。

周炎宗悻悻的。

又不是他没那个能力,只是碍于“寄生”之毒,一直未能成事。

“小姑娘家的说这些也不嫌害臊。”

朝云公主朝他吐了吐舌头,“可是宫里的嬷嬷说,男人和女人成婚后,就会有小宝宝了,我还想着若是皇兄是个厉害的,等下雪的时候,我就可以当姑姑了,等来年开了春,我就可以带小宝宝一起玩了.......”

童言无忌。

只是这话落在周炎宗的心里,倒是勾的他的身心一阵火热。从前他从未动过想要有自己孩子的念头,即使当了皇帝这种想法也未改变。

生于皇家,生出来的孩子注定是悲剧。

他不想让他的孩子跟他一样,在痛苦和磨难里长大。

可现在不同了。

他望着只穿着白色亵衣的韩清漾,白日里朝云所说的话不停的回响在他的耳旁,他走过去从身后将人抱住。

“清漾,等替你解了毒之后,咱们便生一个孩子,好吗?”

韩清漾心里五味杂陈。

生?

他倒是想生,可也得有那个功能才行啊。

“孩子是上天的礼物,顺其自然便好。臣妾想问问陛下,若是臣妾不能生孩子,陛下还会要我吗?”

周炎宗的手臂猛地收缩,几乎要将他的腰给勒断了。

“你是孤的人,生死都只能在孤的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他说的霸道,韩清漾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

“已经入夏了,这般搂抱在一起太热了。”

周炎宗不肯撒手,在他的颈侧轻咬了一口。

“清漾,你今日熏的是何香,真好闻。”

韩清漾扭动着身子,好容易逃脱了,直接往床上一钻。

“陛下,臣妾困了......”

话还未说完就尖叫着从床上跳了下来,周炎宗大惊将人搂进了怀里。

“怎么了?”

韩清漾心有余悸,声音都打着颤。

“床上有东西,软软的,长长的,还会咬人.......”

屁股上传来的刺痛,提醒着他这不是他的幻觉。

周炎宗轻声哄着。

“别怕,待孤去瞧瞧。”

韩清漾抓着他的衣袖,“陛下,小心些。”

周炎宗将被褥掀开,只见一条约莫小指粗细的青色小蛇滑动着往床下钻去,他一脚踩了下去,小青蛇立刻就被踩死了,只蛇尾还在动着。

这蛇名为竹叶青,有剧毒。

周炎宗当下立断,取了解毒丹,让韩清漾也吃了一颗,自己也吃了一颗,跟着直接拉过韩清漾让他趴在桌子上,抬手便要去脱他的亵裤。

韩清漾双手紧捂着。

“陛下,你想要做什么?”

周炎宗哪里有时间跟他解释,双手一用力便将丝质的亵裤给撕开了,露出大团的雪白来,只这雪白上有一处红点正在往外渗着鲜红的血。

韩清漾咬着唇,羞的只恨不得找个地缝藏进去。

他哭着扭动着身体,“周炎宗,你混蛋,你欺负我......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雪白而柔软的肤光,让周炎宗的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鬼使神差的扬手在韩清漾的屁股上打了一下,触手弹性十足。

他低喝一声,“别动!”

韩清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给打懵了,连哭都忘了。

“陛下,你欺负我。”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之意,软软糯糯的。

周炎宗将毒血吸出来之后,又拿茶水漱了漱口。

目光在那雪白处停了片刻,又赶紧收摄了心神,“孤的身体你可都瞧过了,这会轮也该轮到孤瞧瞧你的。”况且也不是全部,只小片雪光而已,哪里就算欺负人了?

分明是在救命呢。

韩清漾抽泣着问道:“那现在好了吗?”

周炎宗虽有点舍不得,可还是闷声道。

“好了。”

韩清漾刚站直了身子,外头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太医来的倒快,正闷头往里闯,就被一道声音给喝住了。

“先别进来。”

周炎宗取了外衣围在了韩清漾的腰上,挡住了身后那隐约透出的雪光。

“清漾乖,先别哭了好不好?待太医走后,你想怎么惩罚孤都可以。”

韩清漾止住了眼泪。

“真的?”

周炎宗点头。

左右韩清漾惩罚他的招数就是咬他,反正他皮厚,不怕咬。

太医进来,替韩清漾把完脉,又开了药。

“好在陛下及时喂了娘娘解毒丹,又帮着把毒血吸出来了,只些微有点毒素留在娘娘体内,等喝上两剂药,再休养两日便可痊愈了。”

周炎宗这才松了口气,方才可把他给吓到了,现在手心里还冒着汗。

“这些毒素对身体可有害处?”

太医躬身道:“没什么害处,只今晚可能会出现些幻觉,着人好生伺候着就行。”

毓秀宫里发现了蛇,自然是不能再睡了。

周炎宗又带着韩清漾回了养心殿。

路上对着汪寿道:“好端端的怎么会有蛇跑进被褥里,你仔细去查查,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待回到养心殿之后,周炎宗就发现了不对劲。

韩清漾不仅没有睡意,反倒是精神十足,眼神里泛着清亮的光,横波潋滟,在烛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容貌昳丽,他扭着身子走到他的身旁,伸手便将他推倒在床,然后直接趴在他的身上。

“清漾?”

周炎宗声音有些低哑。

韩清漾只觉浑身很冷,他下意识的就想贴进周炎宗这个暖源。

他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胡乱的蹭着,嘴里还嘟囔着一些听不清的话。

周炎宗被他一通乱摸乱蹭,身体早已僵住了。

“咦?”

“这是什么?”

“好大的糖葫芦啊。我最喜欢吃糖葫芦了,糖葫芦可甜可甜了.......”

周炎宗咬着牙,伸手想要将在他身上动手动脚之人给推开。

“清漾,你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似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压抑感。

韩清漾高兴的舔一下。

“哼,我一早就知道陛下身上藏了宝贝,陛下可真小气,藏了这么好吃的糖葫芦也不给我吃。”

周炎宗只觉全身像是泡在了温泉里,所有的毛孔在这一刻舒张开来。

良久之后。

一道自喉间溢出的低喘声后。韩清漾红着眼圈哭了起来,“我的糖葫芦不见了.......”

他哭的伤心极了,全然不顾挂在嘴角处的丝丝晶莹。

周炎宗心疼坏了,将人揽进了怀里,轻声安慰。

“清漾乖,等明儿孤将全京城的糖葫芦都给你买回来。”

韩清漾缩在他的怀里,抽抽噎噎的。

“那你可不准骗我。”

周炎宗再次做了保证。

韩清漾舔了舔红唇,一副吃了天下美味的感觉,他像是个小猫一样缩在了周炎宗的怀里沉沉睡去。

周炎宗望着他乖巧的睡颜,一时没了睡意。

他的爱妃怎会如此大胆?

不过,

这样的大胆他还挺喜欢。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足以让人沉溺的欢愉。

若不是因着“寄生”之毒,此刻他真想将人揉进身体里,好好怜惜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说明就是无逻辑的个小甜文,不会虐的,大家放心入坑吧。至于掉马,快了。周炎宗生日那天掉。感谢在2021-01-0918:32:31~2021-01-1020:49: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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