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1 / 1)

长长的甬道里,光线昏暗,有风吹来,韩清漾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

“陛下?”

周炎宗从宫外回来之后,连养心殿都没回,便直接来了毓秀宫,只是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韩清漾,正在宫门外踟蹰的时候,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他的爱妃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走上前捏住了韩清漾的下巴,强迫他的目光看向自己。

“爱妃,刚才骂孤什么?”

男人手上的力道很大,韩清漾只觉下巴都快要被他给捏碎了,他在心里骂:狗男人,自己个出去花天酒地,回来还对自己的“老婆”动手,瞧把你给能的。

心里虽恨的想把周炎宗给千刀万剐了,可面上却不敢有丝毫的不敬,他红着眼圈望着男人沉沉的眼眸,男人的眼睛似是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泛着幽幽的暗光。

“陛下只管去外头找那些小妖精好了,做什么还要来臣妾的毓秀宫?”

哽咽的声音里含着三分的娇嗔,再配上泪凝于睫的可怜小模样,哪怕周炎宗有十二万分的怒火,也被瞬间给浇熄了。

他松了手,“你在吃醋?”

韩清漾偏过头不看他。

“我没有!”

他回答的无比迅速而坚定,回答完之后,又心虚了。他这是在吃醋吗?否则他怎么会这么生气,甚至连亲手做的糕点都倒掉踩碎了?这压根不像他往日里珍惜每一份粮食的作风。

周炎宗瞥了一眼地上的碎渣,唇角勾了起来。他倾身过去,在他耳旁沉声道:“孤喜欢看你在乎孤的样子。”男人的呼吸炙热无比,带着浓浓的酒香味,扑鼻而来。

许是方才跑马太急的缘故,周炎宗的头发有些凌乱,有几缕长发因为他倾身的动作轻轻的扫在了韩清漾的脖颈处,并着那些滚烫的呼吸一道袭来。

韩清漾只觉整个人似被点了穴,方才他骂周炎宗的时候,心里头发誓赌狠再也不理他了,可现在他只说了一句话,他便耳尖发热,浑身不能动弹了。

韩清漾在心里鄙视自己。

没用。

真没用!

周炎宗伸手扣住了他的腰,往自己怀里使劲一带。

“方才爱妃可是骂的很欢呢?怎么的这会子又不说话了?”

声音倒也不像方才那般愤怒,反倒是柔和了几分。

韩清漾重重的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胸膛结实而坚硬,像是一堵墙似的,他伸手想要推开他,奈何周炎宗的手臂似是铁箍一般,任凭他怎么动都挣脱不开。

“孤是来讨债的。”

周炎宗的声音暗哑而低沉。

韩清漾不明所以,仰头看了看他。

“啊?”

他泛着迷惑的神情,倒是让周炎宗的心情又舒畅了几分,“三日前你对孤说的话,难道都忘了?”

韩清漾猛地想起那日跟周炎宗说的话,一时间心跳的厉害,只羞的将头埋在他的胸膛。

夜色寂寂,偶有宫人远远瞧见了这头的情况,皆都躬着身子背过身去。

“没...没忘......”

周炎宗扯了扯唇角。

“没忘便好。”

他俯身将人横抱而起,韩清漾只觉脚下一空,下意识就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臣妾还以为陛下生气,再也不想理我了,臣妾都让多子和多福将行礼都收拾好了。”

周炎宗垂眸看向怀中之人。

“收拾行礼做什么?”

韩清漾叹了一声,“若是陛下不要我了,我岂有厚着脸皮待在大周的道理,自然是回大晋了。”

周炎宗薄唇紧抿。

“别忘了你是孤的人,没有孤的命令,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的声音沉沉的,带着愠怒。

可落在韩清漾的耳朵里却有些别样的意味,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周炎宗,男人的侧脸刚毅,轮廓阳刚。

“三日前,你跟孤说要好生伺候孤,可孤等了三日你都不来,所以今儿孤只好自己来讨。今天晚上你要是伺候的不好,就数罪并罚。”

韩清漾勾着他的脖子。

“那臣妾刚才骂了陛下,陛下也不追究了吗?”

周炎宗大步往前走着。

“孤说了,今夜若是爱妃不能让孤尽兴,便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韩清漾垂下眸子,这三日的委屈与不安此刻尽数散去,他轻声问:“陛下就没有什么话想要问我吗?”

周炎宗顿了一下。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孤,在这之前你就只是孤的爱妃。”

韩清漾没想到周炎宗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微微抬起来身,将脸贴在周炎宗的脸上,轻轻的蹭了蹭。

“我以我此生最重要之人的性命发誓,我对陛下从无二心,也从未有过要伤害陛下的心思。至于太后口中所说的秘密,我不知道该如何跟陛下说,我只是......”

他只是怕他因此厌弃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讨厌他。

他只是怕他因此不要他。

韩清漾觉得哪怕是死他都不曾这么害怕过,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陛下,你信我吗?”

周炎宗感受到怀中之人的轻颤,他的心也跟着颤了起来。

“孤信你!”

若是不信他一早就会杀了他,他生性多疑狠戾,决计不是那种会放不安定因素在身边的人,可这一次不一样,他看着韩清漾那含着水光的双眸,到底是没舍得。

养心殿的大门关上后。

汪寿着实松了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徒弟小乐子好奇的问道:“师傅,您在高兴什么呢?”

汪寿斜睨了他一眼。

“小兔崽子,从明儿开始咱们的日子就要好过些了。”

殿中,烛火明亮。

韩清漾望着如同白昼般的房间,伸手推了推周炎宗。

“陛下,要不熄掉几盏灯吧?”

周炎宗自他的颈项间抬起头来,“爱妃害羞了?”

韩清漾点了点头。

殿中的奴才都被赶出去了,周炎宗起身将屋内的蜡烛尽数吹灭,朦胧的月色照了进来,平添了几分旖旎的风情。

“陛下,还没沐浴呢?”

“不急,等完事再洗也不迟。”

“陛下,轻些,你弄疼我了。”

“......”

韩清漾猛地清醒过来,他直接伸手将周炎宗推开。

周炎宗摔在一旁,倒也不恼,眸色深深,放着狠话威胁道:“孤一言九鼎,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数罪并罚,端看的爱妃这身子骨能不能受得住。”

韩清漾面若桃花,满脸绯红。他玩笑着说了声,“还请陛下恕罪”,见周炎宗眉眼里有了笑意,便主动的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陛下才舍不得惩罚臣妾呢。”

周炎宗重新将人勾进怀里,咬牙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就算陛下敢冒风险,臣妾也舍不得让陛下以身犯险,要不是他们在我身上下的名为“寄生”的毒,今夜我定会.......”后面的话韩清漾有些说不下去了。

只红着脸趴在周炎宗的肩头,狠狠的咬了一口。

都是那个睿亲王害的,好好一个陛下都让他给带坏了。

“陛下往后要是再让臣妾吃醋伤心,臣妾便咬死你。”

他说着狠话,手上动作也跟着快了几分。

......

隔日。

外头泛着青黛色的天光。

韩清漾是在周炎宗的怀里醒来的,他背对着周炎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之所以会才合上眼便醒来,是因为被窝里的动作将他给弄醒的。

外头汪寿躬着身子试探的喊了一声。

“陛下......”

周炎宗声音沙哑,语带不耐。

“孤知道了。”

韩清漾动也不敢动,大腿间传来的摩擦感,让他的全身都烧了起来,男人的臂弯忽的收紧,几乎要将他的腰给勒断了。

韩清漾闭着眼睛,睫毛轻颤。

许是察觉到了什么,周炎宗哑声问道:“爱妃可是醒了?”

遇到这种事韩清漾简直尴尬的脚趾抓地,可眼下说醒了不是,装睡就更是欺君了,他思量了片刻,只红着脸,柔声道:“臣妾醒了。”

周炎宗虽有些窘迫,可面上却看不出来。

“爱妃的全身都是宝贝啊。”

他喟叹着说了一声,似是夸奖。

韩清漾笑了笑。

呵呵。

这人的脸皮真厚。

“陛下该早朝了吧?若是耽误了时间,外头那些人自是不敢说陛下什么,但定会说臣妾狐媚的勾着陛下的。陛下就看在昨夜的份上,心疼心疼臣妾吧。”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软的嗔意。

“爱妃再睡会儿吧。至于......”

他的目光落在他的□□。

还未等他说完,韩清漾便急声道:“臣妾自己会清理干净的。”说完就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

周炎宗瞧着他娇羞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他从前不爱看书,自打登基之后少不得要看些,犹记得当时读到“从此君王不早朝”这句时,他嗤之以鼻,甚至还骂了一句肤浅。

都道红颜枯骨,那都不过是些皮相罢了,怎的就能因小失大,不管政事了呢?

他当时百思不得其解,现而今娇软在怀,才真切体会到其中妙处。

周炎宗亲了亲他的后脖子。

“孤记得昨晚你自称韩清漾,可你们晋国的国姓不是薛吗?而你的封号又是玲珑,你该叫薛玲珑才是?”

韩清漾的身体陡然紧绷了起来,跟着又像是泄了气似的松垮了下去。

“韩是我母妃的姓。自打他狠心将我送了来,薛玲珑这个名字便留在了大晋,现在在陛下跟前的人是韩清漾。”

韩清漾翻了个身,往周炎宗的怀里拱了拱。

他揽着他劲瘦的腰,“从前是恨的,不过现在遇到了陛下,似乎也就没那么恨了。”

周炎宗心里无比的熨帖。

“那孤以后不喊你爱妃,喊你清漾,如何?”

韩清漾应了声“好”。

一颗心似是泡进了蜜罐里,怎么着都是甜的。

两人又温存了会,汪寿见着时辰差不多了,只得硬着头皮又催了一回。

周炎宗只得起身,待穿戴好之后。韩清漾又从被窝里露出小半颗脑袋,眼巴巴的望着他。

“陛下,昨晚您尽兴了吗?”问完又“咻”的一下钻回了被窝里。

“尚可!”

周炎宗丢下两字,便去上朝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御前老司机.汪寿:夫夫之间,没有什么是睡一觉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多来几次。感谢在2021-01-0522:33:31~2021-01-0620:17: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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