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1 / 1)

“真不知道刘晴愿不愿意接手这个麻烦。”

古德白的声音刚落,无数藤蔓枝条忽然打破窗户玻璃闯了进来,与此同时,破碎的玻璃碎片飞溅了起来,散落在地上,惊得杜玉台下意识抓起被单扑在云山栖的身上。医生从被单下看见那些枝条从地上游过,密密麻麻,有着近乎诡异的生命力。

在杜玉台的前半生里还从没有见过这种能无限生长的植物,而且破窗声并不止在这个房间出现,它似乎爆破了不少房间,能听见附近传来惊恐的叫声跟粗鲁的怒喝声。

“走吧。”

杜玉台还是头一遭看到如此声势浩大的异能,他从床上翻下,略有些震撼地随着古德白往被破坏的门外走去,地下盘虬的树根踩起来凹凸不平,顷刻间就将这片空间包裹得密不透风,突然一声咔嚓,房间暗了下来。

“停电了?”杜玉台讶异道。

古德白抬头看了看,窗户只是被打破了,还没完全被挡住,破碎的玻璃支棱在窗户上,形成扎手的图案,上面倒映出光鲜亮丽的城市一角,他看着窸窸窣窣窜动着的植物,不紧不慢道:“大概是电线被弄断了。”

外头走廊上的灯管在闪闪烁烁,就如同恐怖片一般,女人看起来错愕不已,两旁的房间遭了殃,之前本该是门的地方破碎不堪,只有几块墙壁的水泥块悬挂在树枝上,那些枝条层层叠叠地累在一块儿,硬生生穿入墙壁之中,将这一小截走廊完全隔断。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女人的脸在灯光下宛如鬼魅,她紧紧拿着那个箱子,看上去似乎有些诧异。

“别紧张。”古德白亲切又和蔼地走上前去,他看着那个摇摇欲坠的灯,忍不住看了一眼武赤藻,而武赤藻随着他一块儿往上看,似乎了然于心,“啪”一声,连这盏灯都熄灭了。

这下连走廊里都完全暗了下来,随着武赤藻力量游走的植物如同毫无温度的蛇群,窸窸窣窣窜过人们的脚边。

古德白实在不该叹气的,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头,轻声细语道:“我们只想知道电人的消息。”

“电人?”女人的声音仍然非常稳定,她沉默了三秒钟,冷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恐怕没办法给你想要的情报。”

“说实话,我实在不想惹麻烦,不过既然事情已经闹大了,那我也只能越陷越深了。”古德白轻轻叹了口气,他举起手中的枪正对着女人的额头,枪被重新装填过了,上膛的声音清晰无比,“不管今天你跟里头那位是做什么勾当,恐怕我都要吃下。如果不想漂亮的脸蛋跟聪明的脑袋变成白花花的一碗豆浆,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认命些,要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要么将箱子给我。”

女人冷笑了两声:“你疯了?在这种地方闹事,你难道不怕……”

不知怎的,灯在这时候又重新亮起来,女人终于看清楚了古德白的脸,这次她瞪大眼睛,脸上的血色倏然褪得干干净净,嗓音都粗哑起来:“是你,是……你!你找上来了……难怪,难怪……”

她忽然将箱子丢在地上,差点砸中古德白的脚,神态慌乱而癫狂起来:“放我出去!快,我答应了!这个是你的东西了,你得放我走!”

古德白弯腰将那个箱子捡起来,他看着女人恐惧而惊慌的脸色,隐隐约约感觉这次来得不算冤枉,就算不知道电人的事,起码眼前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方才我的确只是想要这个箱子,不过现在不太一样了。”

女人倏然没了动静,她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古德白,既不说话,也没有反应。

杜玉台是最先回过神来的,他侧身走过来,没碰到古德白,将手放在了女人的脖子跟鼻下,女人竟然一动也不动,好似丢了魂般。医生又不相信一般到处碰了碰,甚至按在胸膛跟手腕上,最后他神态复杂地看过来:“她死了。”

“她死了?”武赤藻茫然地重复了一遍,他脸上充满单纯的困惑与不解,还有无措,下意识寻找古德白的身影。

而古德白只是提着那个箱子,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回走。

本来正将女人眼睛合拢的杜玉台忽然反应了过来,他抢在武赤藻之前跟入到房间之中,房里的灯已经完全损坏了,只有外头灿烂炫目的霓虹与清冷的月光洒在窗口,床上空空如也,那箱冷兵器库一道消失无踪。

云山栖不见了。

古德白坐在床上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怒极反笑:“杜玉台,还真是不虚此行!看来有人尝试了你的选择。”

杜玉台竟然还能笑出来,他跟着古德白一道坐在床上,把软乎乎的床铺坐陷下去一块儿,半晌才道:“我家阿栖是不是很厉害。”

这叫古德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增大药量吧。”

而医生只是哈哈大笑出声,他深呼吸着,略有些恍惚地低语道:“这还真是,满地的妖魔鬼怪。”

光是看杜玉台的模样,就知道他与云山栖的事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连这点情报恐怕都是自己当小侦探揭穿出来的,真是小虾米钓上大鲨鱼,古德白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又重新走到门外去。

武赤藻还站在尸体边,他看着女尸的目光充满了哀怜、同情,甚至低下头默默地念着什么。

“你在干嘛?”古德白心情不好,语气更是冷到零下十度,“看她能不能活过来吗?”

武赤藻并不生气,反倒回头看他,轻声道:“我在念经,奶奶说路上遇到孤魂野鬼,只要念一段佛经就不会纠缠过路人了。我给她念一长段,她应当就不会纠缠你了。”

古德白头大如斗,他揉了揉自己的眉骨,竭力冷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把这些东西撤回去。”

“就现在?”武赤藻看看他,又看了看尸体,有些忧心忡忡,“可是她是自己死了,我们会被抓吗?”

古德白冷冷道:“我说,撤掉。”

树枝重新复原成它们原本的模样,走得比来时更快,露出被破坏后的墙体跟待在外头不知所措的保安们,武赤藻望着他们迷惑道:“奇怪,不是刚刚那些人。”

“去打电话给你们老板。”古德白一点都不奇怪,他将卡片丢给了其中那个看起来是主管的人,冷冰冰地说道,“叫他立刻来见我,如果他已经在路上了,那就再快一点。”

保安们畏怯地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任何动作,他们看着地上看起来像昏睡过去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玩过头的客人,又或者是那些遵循着潜规则的客人。

而经理看着手里暗金色的卡片,最终只是挥挥手,露出个谄媚的笑容:“您稍等。”

“你们——”经理将保安们打发走了,挥挥手道,“散了散了,其他客人我来处理。”

古德白并不在意,他说完这件事之后就转头道:“赤藻,你先带医生去车里,让余涯送他回家,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武赤藻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经理是个极会察言观色的人,见古德白一一安排完毕,就凑上来说道:“我带您去休息室等,怎么样?”

“当然好。”古德白对他露出亲切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经理连连欠身,脸上的笑容宛如一朵绽放的花:“客气,客气了。”

黎明昏黄的老板来得很快,不算太意外,当武赤藻的异能出现时,他们大概就已经着手联系了。

古德白只在休息室里等了五分钟,对方就大笑着走进门来,他并没有问什么,只是紧紧握着站起来的古德白双手,爽朗道:“古总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本来该罚,不过我这开车匆匆赶过来,喝酒怕误事,只能先给您口头道个歉,等过几天摆一桌酒席亲自赔罪,到时候再喝个痛快,务必赏脸啊。”

黎明昏黄的老板是个中年男人,圆肚子,矮个头,脑门秃得发光,看起来笑眯眯得宛如弥勒佛,嘴唇上有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滑稽又诙谐,一笑两只小眼睛就挤在一块,满面喜相,有种说不出的福气。

古德白笑吟吟地看着他,箱子还贴在腿边。

“哎,瞧我这嘴,一说起话就停不下来,鄙人姓樊。”樊老板看出他压根没记住自己这号人,很快就接了上来。

“樊老板。”古德白轻声道,“实在不好意思,今个儿砸了你的场子。”

樊老板笑眯眯地松开手,他坐到另一张沙发上去了:“这是说哪里话,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您来玩得不开心,是我们的过错,小事小事。”

好一个滑不溜丢的油头。

经理泡了两杯茶上来,又很快退出去了,古德白瞥了眼,是毛尖,看来这位樊老板的情报网比自己所预料的更庞大。

“我没别的事,就想问问那个女人……”古德白端起茶盏吹了吹热气,目光氤氲在白雾之后,“是什么来头?”

“这嘛,我这酒吧每天迎来送往这么多人,哪管谁跟谁要做些什么事儿,你瞧楼底下那么多小姐少爷的,总不能一一盘问过来谁是他家里的心肝宝贝。”樊老板讪笑道,“实在是帮不上您什么忙。”

古德白笑道:“订了房间的也不登记?”

樊老板挤眉弄眼:“这有情人做快乐事,咱们怎么好管呢。”

“那以后还是小心些吧。”古德白意味深长道,“恐怕这年头不太安全,要是混进来些什么不该来的人,怕是不安生。“

“多谢古总提醒,下次一定。”

古德白知道是不大可能从这位身上问出些什么来了,便欠身起来:“这次赔偿……”

“客气了,砸了两面墙的事而已,哪用得着什么赔偿。”樊老板和善道,“这种小事我来处理就好了,今个不方便,下次来,一定叫古总尽兴而归。”

“那就麻烦你了,真是好茶。”

“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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