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1 / 1)

“我要出个门,你想不想一起出去?”

古德白将车开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武赤藻在修理快要变得光秃秃的草坪,年轻人有无处发泄的精力,忙碌地像是只家养小精灵,恨不得给老板养花侍草,洗碗擦地。

打刘晴来访那件事后已经过了小半周了,古德白猜测她近期大概不会上门,决定先找杜玉台。

武赤藻茫然地提着水壶,分辨不出这是个邀请还是个任务,好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古德白也不在乎,他上下打量了会儿对方,漫不经心地催促道:“去换件衣服,又不是去花店,我可不打算载着园丁出门。”

青年很快就换完衣服回来,矫健地钻进副驾驶位里,将长手长脚连同车门一块儿拉进来,他沉默地拉上安全带,衣服是余涯带他去买的,不像武赤藻的风格,不过看起来还算是赏心悦目。

正巧古德白喜欢美丽的事物,他的心柔化片刻,难得伸出手去拨弄武赤藻的头发,细密冰凉的发丝从指尖滑过去,如同水流般细密。

武赤藻的脸微微泛红,显然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不过并没有反抗:“我们去哪儿?”

为了缓解气氛,青年下意识揪着安全带开口询问。

古德白轻笑了声:“很重要吗?还是说一旦我去错了地方,你就打算立刻下车。”

这显然是个明确的拒绝,武赤藻再度沉默了下来,他当然不会跳车,更不会随便下车,如果古德白要去做坏事,说不准他还要忙着抉择到底该为了报恩闭上眼睛还是遵循良心报警。

因此他有充分的理由保持沉默,好养精蓄锐应对任何可怕的情况。

“去找杜玉台。”出乎意料,古德白还是解答了武赤藻的疑问,“他之前托我查了一件事,手机里说不清楚,更何况我也要问他一些事。”

武赤藻闷闷地“哦”了一声,没有后续了,他其实不知道杜玉台是谁。

昨天刚下过雨,山道开起来有些泥泞,古德白将车窗升起,免得被水弄脏,开车的速度不快不慢,非常平稳,只是偶尔会碾过水坑,不过不至于让人颠簸到头晕目眩的地步。倒是树叶被车顶擦过,将积攒了一夜的雨水哗啦啦倒下来,溅起的水花泼出潋滟的景色,叫武赤藻看得有些着迷。

自从异能觉醒之后,武赤藻就对植物滋生出了不少好感。

进入城市之后,古德白的车速明显提升了不少,没过多久就刹在了一处陌生的僻静小区内,连安保都没有,倒是外头的早餐摊很是热闹。

他们找了个地方停位置,正巧遇到杜玉台打着哈欠下来丢垃圾,医生穿着件斑斓花哨的睡衣,活像刚从幼儿园的舞台上跑出来,他看见古德白的车子后大张的嘴巴猛然闭起,本来昏昏欲睡的眼睛一下子锐利起来,让武赤藻想起动物园的老虎。

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将手里提着的袋子放进了垃圾桶里。

原来杜玉台就是老板的医生啊。

武赤藻慢半拍地将杜玉台这个名字跟脑海里的脸结合在一块儿。

叶子上的水流还顺着车的脉络滴落,古德白打开车门等了一分钟,直到确认水不会沾在自己身上才下车去,武赤藻像是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那样,有些惶恐地不清楚自己该等着还是该下去。

杜玉台走过来抱怨,看起来很伤神:“你怎么这会儿就来了。”

“不方便?”古德白反问道,他似乎很喜欢把问题抛给别人,轻飘飘地避开自己的要害跟答案。

“那倒没有,算了,你……”杜玉台闲散地否认,他又滑稽地看了眼武赤藻,很快就笑起来,“你……不,你们一起来吧。”

古德白没有回头看武赤藻,他甚至连车钥匙都没拔掉,就这样跟着杜玉台进去了。

武赤藻犹豫了五秒钟,拿着车钥匙下去,然后关好车门上锁,也追了上去。

小区里的绿化做得很不错,躁动的植物偶尔会来纠缠武赤藻的裤脚,它们生机勃勃,要在平日他少不得照顾一下,眼下实在顾不上理会,就跟着古德白的背影一块儿挤进电梯。

杜玉台进了电梯后就懒散地靠在边上,连眼皮都懒得睁开,他住在七楼,快到的时候忽然调侃般开了口:“等会看到什么,都别惊讶。”

古德白只是轻笑一下,而武赤藻下意识猜测起待会儿会看到什么东西。

公寓楼的楼道很狭窄,三个人从电梯出来后就显得有些堵,杜玉台不得不先挤到前面去带路。

“栖,来开门。”杜玉台出来时没带钥匙,只好一个劲儿地按着门铃,声音里带着截然不同的笑意,懒洋洋地拖着音,“快出来,来客人了。”

妻?原来杜医生结婚了。

武赤藻不太了解夫妻间是不是这样正常称呼的,他的生命对常人而言过于畸形,无父无母,连正常孩子的人生都不清楚,更别提夫妻的蜜语了。

房门很快被怒气冲冲地掀开,出乎意料,出来的不是温柔体贴的女人,而是个冷着脸的男人,个子中等,腿却很长,穿着件黑色的皮衣,脸紧绷着,怒气几乎烧穿衣物扑面而来,像团被黑色塑料袋裹住的火焰。

“唐平!”他冷冰冰地看着杜玉台,咬牙切齿,可能是刚穿好鞋子,踢了两脚墙,然后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地从他们身边挤过去,“要是明天我的车没有完好无缺地停在我的车位上,你知道后果!”

他说话跟动作都很快,跟机关枪似的,最后一个话音收尾,人也已经奔到电梯边去了。

“哎呀——计较,我的车位不就是你的车位。”杜玉台感慨一声后进了门,屋子里飘着食物的香气,他用鼻子嗅了嗅,眉目带笑,“真贴心,果然做了早餐。”

武赤藻的确被吓到了,他甚至都没回过神来,不过看着古德白没有反应,也就老实跟进去,默默地想:唐平是谁啊?原来男人也可以叫妻啊,可是妻连名字都叫错了不要紧吗?

古德白换上拖鞋,看着杜玉台跟武赤藻,意有所指:“看来这年头起两个名字倒成了时髦了。”

武赤藻顿时了然:原来唐平也是杜医生啊。

他倏然对杜玉台有了三毫米的亲切感。

进到客厅里后两人才发现餐桌边还坐着个安静的少年,十几岁的模样,神态稚嫩平和,肤色惨白,正在慢慢嚼着一块被切好的三角煎蛋,面前的盘里放着碟烤到焦黄的吐司,只被咬了半口。

古德白微微一挑眉,他知道这个少年是谁——杜玉台老师的独子,单克思,听名字都值得他们俩的好感度加十点基础值。

杜玉台没太在意少年,只是端起装着吐司的大盘子里递给武赤藻,打发他们两个年纪相当的年轻人一起吃饭。

“你们两个小孩子坐在这里好好吃,别跟我客气,古先生,我们去书房谈。”

医生很快就转向了古德白,显然没打算介绍他们互相认识,只是找个借口踢开武赤藻,他敷衍地像只招财猫那样招了招手,然后叼着刚刚摸走的亮片吐司往玻璃书房里走。

说是书房,其实跟古德白的书房有很大差别,只是将一个贴着阳台的房间放上书柜跟电脑,连门都是玻璃的,能直接看到客厅吃饭的少年跟武赤藻。

少年还在机械地吃着鸡蛋,他很认真地咀嚼、吞咽,再继续进食,让坐在桌边的武赤藻忍不住感觉有点发毛。

古德白没问眼前的奇怪景象,反倒是靠在玻璃门边慢悠悠道:“刚刚出去的人是谁?”

坐下打开电脑的杜玉台连眼皮都没抬:“医疗事故受害者跟我的保险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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