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陈少这样的习惯，所以没感受到。”叶菀歌含笑道。
陈烨淡淡笑了：“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在这里谈话。”
叶菀歌看向陈烨：“是啊，我也记得，而且那些回忆不是多么美好的回忆。”
陈烨轻笑一声，看向窗外：“如果我没记错，几天前叶小姐和我妹妹也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媛媛还好吗？”
“在看守所，你觉得好吗？”陈烨反问道。
“这件事是陈少安排的吗？”叶菀歌看向陈烨的眼睛。
陈烨忽然意识到，不知不觉的，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话题，最终却还是被叶菀歌带走了。
他心情有点烦躁，喝了口咖啡，这才说了下去：“叶小姐，是我在问你话。”
“我知道。”叶菀歌好笑道。
“她不好，这件事也不是我安排的，”陈烨顿了顿，道：“如果是我，我不会安排地如此愚蠢，一眼就能看穿。”
叶菀歌冷冷地笑了：“是啊，陈少的手段一向是很厉害，就像是现在，陈媛媛也没有意识到那些事情都是她的哥哥一手策划的。”
“叶小姐说这种话不觉得亏心吗？”陈烨直接被气笑了：“叶小姐，仔细想想，我好像一开始也没有多么针对你，可是叶小姐，你对我和媛媛做了多少事？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你甚至离间我和媛媛，倘若不是当年你那样做，我也不可能让媛媛毁了容。”
叶菀歌的手在桌下，轻轻摁了开关，这才淡淡说了下去：“媛媛那么信任你，你让她毁容了，直到现在，媛媛也没有说过你半句不好。”
“呵……”陈烨冷笑了一声：“因为她蠢，所以你不是也在利用她吗？”
叶菀歌的眉头微微蹙起。
陈烨道：“你不用录音了，我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如果愿意的话，就将这段录音给媛媛听，我倒是要看看，媛媛是更恨你，还是更恨我。”
叶菀歌沉默了一下，将手中的录音笔直接放在了桌上。
陈烨的脸色很是阴霾。
“陈少今天约我出来，就是为了翻旧账的？”
“媛媛明天就会回来，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花了我一点小钱罢了。”陈烨淡淡道。
叶菀歌看向陈烨，没说话。
陈烨便继续说了下去：“这么说吧，媛媛的事情，我不打算继续追究，但是这件事，叶小姐，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叶菀歌看他。
“你和白容声之间有交易，是吧？”陈烨蹙眉道。
叶菀歌淡淡笑了笑：“的确是有。”
“我需要同样的交易。”陈烨冷冷道：“你在七日内不能追究我的任何事情，而在此之后，我会将该转移的都转移好。”
叶菀歌笑意更深：“陈少这样说，未免让我觉得有点微妙。”
陈烨的脸色愈发沉了下去：“你现在让陆菀情和梁轲来找我，就是扰乱了我的全盘计划。”
“那管我什么事？”叶菀歌反问。
陈烨不说话了。
他的脸色无比阴霾，盯着叶菀歌看了良久，这才开口道：“我以为，如果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我们之间应当比你和白容声更加紧密。”
“为什么……”叶菀歌没忍住，还是笑了：“所以陈少的意思是，现在不再和我谈感情，反而要谈利益了？”
陈烨咬牙：“叶菀歌，你和我谈过感情吗？”
叶菀歌没说话。
“我觉得你除了对封慕辰，你对其他人都是假的。”陈烨向后靠了靠，淡淡道。
叶菀歌看向陈烨，眼神澄澈通明：“陈少或许误会了，我对慕辰是爱情，对其他人有的是亲情，有的是友情，可是唯独对陈少，我曾经试图和陈少做朋友，可是陈少似乎并不愿意。”
“朋友……”陈烨的笑容很冷：“我们这种关系，根本就不可能做朋友。”
“这就是陈少的态度。”叶菀歌垂眸笑了：“既然如此，陈少觉得我还能如何？”
“叶小姐，你对喜欢你的人，态度还真是恶劣地可以，对我如是，对陈媛媛如是，对邹成吉也是一样。”陈烨的笑容很是冰冷。
叶菀歌觉得有点好笑：“陈少心底，到底什么是喜欢？我曾经问过陈少这个问题。”
陈烨却没有应，只是沉声道：“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我从来都是自私的，你可以说我利用媛媛，尽管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过，但是我从来没有利用过陈少，因为陈少甚至没有给过我这个机会，”叶菀歌顿了顿，这才说了下去：“可是我始终认为，如果说了喜欢，至少是要默认是愿意为彼此付出的，同样的事情，其实我也对慕辰做过，只是慕辰从来没有像是陈少这样咄咄逼人，说到底，陈少才是按个最自私的人，陈少希望每一点付出都能有相应的回报，即使陈少只是说了喜欢两个字，我也需要对这份喜欢的心情负责，是吗？”
叶菀歌看向陈烨，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烨静静看着叶菀歌。
他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喜欢叶菀歌。
即使是在被人说到了这种地步，叶菀歌也不急不恼，只是沉声将一切都说了个明明白白。
那一刻，陈烨居然也觉得有点尴尬。
他知道，叶菀歌说的是对的。
感情之中，其实他没有权利指责叶菀歌，因为自己做的也同样不够好。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像是当年的封慕辰一样，一直守护在叶菀歌的身边，无论全世界说了什么，都矢志不渝地相信着她，陪伴着她，也许这一切真的会变得不一样。
自己一无所有，无非是因为当年自己不愿意跟着做一个疯狂的赌徒。
他习惯了掌控，所以当叶菀歌脱离了他的掌控，他第一次觉得很不舒服。
沉默片刻，陈烨道：“这件事我会处理，你想让陆书渊承担苦果，我也会帮你做到。”
他看向有点错愕的叶菀歌，淡淡道：“我不要求回报。”
叶菀歌垂眸笑了：“陈少这样，我还觉得有点不适应。”
陈烨顿了顿，这才道：“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