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看向谢南筠，谢南筠的眼底满是一片赤红。
她死死盯着叶菀歌，嘴里始终在念叨着让叶菀歌滚出去，叶菀歌没动，谢南筠的脸色就更难看了，简直是恨不得在房间里打滚的架势。
叶菀歌在旁边静静看了谢南筠一会儿，这才淡淡笑了：“你真的疯了吗？”
谢南筠始终在磨牙，声音挺响的，听到叶菀歌的话，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靠近了封慕辰，道：“慕辰，你终于来看我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地抛下我的。”
旁边的许院长有点看不下去了，蹙蹙眉道：“叶小姐，封少，如果你们不想继续谈下去了，随时可以和我说，我会带她回去。”
“我不回去！”谢南筠急了：“这里有慕辰哥，我才不要回去！”
许院长叹了口气，还是出去了。
因为挣扎地太厉害，谢南筠绑好的头发也散乱开来，现在是真真正正地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了。
叶菀歌轻叹了口气，将椅子拉开坐了，也不管谢南筠的反应，只淡淡开口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在装疯卖傻，但是这样说吧，谢南筠，昨天，我们见到了谢伯伯，你的父亲，”她顿了顿，说了下去：“谢伯伯现在的生活挺好的，已经再婚了，也有了一个儿子。”
“二胎……二胎……”谢南筠像是听到了似的，眼底的泪水也是越来越多。
叶菀歌淡淡笑了笑：“不能算是二胎吧？那不是你的母亲生的，只能说是你父亲过上了新的生活，而你还停留在这里。”
谢南筠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的眼泪就那样顺着脸流下来。
而叶菀歌像是没看到似的，犹自道：“而且还有一点，你的父亲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已经在为他的儿子筹划将来公司继承的事情了，而你……没有人还记得你，你只能在这里腐朽罢了。” 谢南筠痛苦地嘶吼起来，她分明还是原来的模样，可是因为这些日子始终在精神病院里面，显然已经蹉跎地不成样子了。
此时此刻，谢南筠的手死死抓着面前的围栏，良久方才从嗓子里面挤出来几个字：“我恨你。”
叶菀歌忍不住笑了：“你恨我？当时你策划这件事的时候，没想过现在可能会如此吗？”
“我恨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叶菀歌靠近了一点围栏，这才笑了笑，道：“如果不是我，你也总会招惹到其他人，你的结局是不会改变的，谢南筠，或许这就是你的命运。”
“我要见我爸爸，我要……”谢南筠哑声念叨着。
叶菀歌看了谢南筠一会儿，这才道：“这么久了，你没见过你父亲，是吗？我希望你不要再继续装疯卖傻，谢南筠，你的想法我明白，你不信任我，甚至现在也不再信任慕辰，但是除了我们，你甚至没办法见到其他人，因为你已经被遗忘了。”
谢南筠空洞的眼神里面似乎是闪过了什么，她抬眼看向叶菀歌，良久方才笑了一声，道：“你们还真把自己当成救世主了。”
“你没疯。”叶菀歌平静道。
谢南筠慢慢动了，她整个人下压，借着叶菀歌的身高，挡住了那边的摄像头，这才开口道：“在这里，至少我是安全的，比监狱好多了，叶菀歌，我会出来的。你不要以为除了你们以外，真的就没有人记得我。”
离开精神病院的时候，叶菀歌忍不住伸手，勾住了封慕辰的手。
封慕辰看了一眼旁边的叶菀歌，笑了笑，道：“别担心，即使她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
叶菀歌眨眨眼，道：“如果是真的，或许我们需要给她再加上一道屏障……”叶菀歌顿了顿，又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必，仔细想来，现在的谢南筠纵使出来，大抵也做不到什么了。”
封慕辰亲了亲叶菀歌的唇角，点头应下：“我也觉得，谢南筠纵使出来，大抵也什么都做不到了，不过如果你想，我们倒是可以查查看，到底是谁在密谋要放她出来。”
天色渐昏，阿大打过来一个电话：“小小姐，我们查到了谢先生的公司，是一家券商，但是是今年刚注册的，公司的场地也不大，就是在旺街这边一个普通的写字楼上面。”
“是么……”叶菀歌微微蹙眉，道：“他回去了？”
“是，已经回去了，我们也查了公司的注册地，的确就是这里。”阿大解释道。
叶菀歌颔首：“好，那就等明天了。”
第二天，谢博安果然一早就给叶菀歌打了电话，叶菀歌还有点懵懂睡意，摁了一下手机接了：“你好。”
谢博安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叶小姐，抱歉这个时候联系您……”
“我记得我给谢先生留下的，应该是宁沅阿大的电话号码？”叶菀歌淡淡道，语气已经是完全的冷静。
那边的谢博安明显怔了怔，这才低声应了：“是，叶总抱歉，我这边是查了您的手机号码，直接给您打过去的，不然我……”
“你给宁沅打过去吧，他那边比较熟悉我的行程。”叶菀歌淡淡道。
谢博安本想卖弄一番自己的资料检索技术，结果被叶菀歌这么一说，立刻就有点讪讪的，只好点头应了：“那好。”
他放下电话的时候有点闷闷不乐，心说怎么就被叶菀歌给摆布了呢？
叶菀歌则是翻了个身，蹭进封慕辰的怀抱：“几点了？”
“才七点多。”封慕辰放下手里的书，接过困得还迷迷糊糊的小女人，忍不住叹气：“以后你睡觉的时候，手机要开静音模式，知道吗？”
总有这些不懂事的，半夜三更来电话扰人清眠。
叶菀歌闷闷地笑：“恩，好，你怎么醒这么早？”
“我不是每天都这个时间吗？”封慕辰摸了摸叶菀歌的头，就见宁沅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敲敲门进来了。小小姐，他约了时间，只是……不是昨天我们看到的那个公司地点。”宁沅一脸的凝重：“小小姐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