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连续三天,叶黎川和苏茵茵都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海上的搜救队仍然在继续,可是每一天到了晚上,结果都是无比消极。
据说,海上搜救倘若是过了很多天依然没有消息,基本上就可以确认死亡了。
但是谁都没有说过放弃。
苏局长没有再来见叶菀歌或者封慕辰,甚至在警察总署碰到了,也只是微微颔首打个招呼就离开了,叶菀歌知道,苏局长是恨着自己的,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除非苏茵茵回来,否则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消弭。
而在此期间,陆菀情找了叶菀歌好几次。
直到最后一次,陆菀情直接等在了警察总署门前。
她旁边站着梁轲,显然就是来堵叶菀歌的。
见叶菀歌和封慕辰并肩出来,陆菀情看了梁轲一眼,刚要抬步,就被梁轲拉住了。
梁轲先走了上去,对叶菀歌笑笑:“叶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叶菀歌看向梁轲。
日薄西山,阳光的余韵映在他们身上,让这一切都被包裹上一层虚伪的温暖色泽。
叶菀歌看了梁轲一会儿,这才淡淡开口:“什么事?你们都找到了这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那天,姐姐说了要和我好好聊聊,但是姐姐一直没有再给我答复,我们想找姐姐聊聊。”陆菀情哑声道。
她的神色很是复杂,看了叶菀歌良久,这才轻声说道。
叶菀歌微微颔首:“可以,走吧。” 梁轲跟在叶菀歌身后,道:“我们去公司,可以吗?”
他很少用这种态度和叶菀歌说话,更多的时候,他的态度都是无比谄媚的。
而现在梁轲这个语气,叶菀歌就知道,梁轲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她淡淡笑了笑,点头。
梁轲就叫了陆菀情一声:“你把陆书渊叫来。”
近乎于命令的语气,可是陆菀情还是踟蹰了一下,点头应了。
半小时后,叶菀歌坐在会议室,旁边是封慕辰,对面是陆菀情梁轲还有陆书渊三人。
叶菀歌见助理进来倒了茶,便淡淡道:“将门关上。”
虽然已经是下班时间,可是现在陆氏的员工积极性很高,基本上都留下来自主加班了,而他们这些人的聚集,让员工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叶菀歌见门被掩上,这才抬眼看向梁轲:“什么事?”
“叶总,您看我们都在了,您也就别再装傻了,有些事情我们是时候该好好说说了。”梁轲咬牙。
叶菀歌淡淡笑了:“说吧。”
“你也知道,就因为叶总您的一句话,我们将房子也卖了,手里的钱也都掏空了,结果现在叶总,您就告诉我们一句话吧,如果陆书渊死了,我们能拿到多少钱?”梁轲咬牙问道。
陆书渊的脸色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你别说话。你自己立的遗嘱你自己不看吗?”梁轲不耐烦道:“你死了以后,钱肯定就是陆菀情的,这谁都改不了,板上钉钉的事情。”
陆书渊哑声道:“我要是不正当死亡了,我,我告你们我!”
他开始有点慌了,可是这话一出,梁轲却嗤笑出声:“我说陆先生啊,您若是真的不正当死亡,谁替您告?啊?您骗谁呢?您若是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你觉得叶总能替您告去?” 陆书渊不说话了,他的脸色极为阴郁,只有在这一刻,他方才意识到其实他们说的是对的,自己竟是连个能够靠得住的人都没有,一个都没有。
梁轲这才淡淡道:“好了,我不说其他的,我就问叶总,您说吧,您觉得我们能拿到多少钱?”
“你明白什么叫做遗嘱继承吗?”叶菀歌看向梁轲。
梁轲一怔,点头:“当然,就是他死了钱都是我们的。”
陆书渊在旁边被气得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他们口口声声说自己死了自己死了,自己还活生生地在这儿呢!
这叫什么混账话!
陆菀情也跟着补充道:“对啊,姐,可是他们都和我们说,到时候陆书渊的年金什么的,都是股东福利,我们继承不到。”
叶菀歌淡淡道:“他的房子,车子,存款,甚至是在这里领受的既有金钱,都是你们可以继承的,你们还想问什么?”
叶菀歌的语气很是平静,陆菀情多少有点被绕进去了,心说既有金钱是什么?
梁轲咬咬牙,道:“看您说那些,我们也听不懂,这么说吧,我就问一句……之后陆氏的公司福利,我们还能领吗?”
“你说哪种福利?”叶菀歌看他。
“哪种都算上!叶总,您也知道我和陆菀情,我们两个没本事的,将来估计也都靠这些钱活着了,您若是给我们点死钱,就那么点,我们过几个月可能就没钱了,到时候还是得再找您来。”梁轲痞里痞气地笑道。
阿大在旁边阴测测地开口:“你找谁?”
梁轲被他这么一声吓了一跳,脖子微微缩了缩:“你说什么话啊……”
“这话该问你,梁轲,你们继承的是陆书渊的遗产,也就是说,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要任何对价,就直接抛弃了继承权的人,”叶菀歌的笑容很是冷漠:“你们现在还试图从我手中拿走财产,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些?” 梁轲尴尬地停住了话头。
他发现叶菀歌说的……好像是那么个理。
可是说是这么说,他心底还是有点不舒服,蹙蹙眉道:“可是叶总,我总觉得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您之前说的是,陆总将来的钱我们都是可以继承的……”
那可是一大笔资产呢!
这也是为什么,梁轲和陆菀情对那八个亿的融资那么看重,如果陆书渊的年金和股东福利是人身的,不能被继承的,那他们还激动个屁啊,和他们不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了吗?
陆菀情咬咬牙:“姐,你就直说吧,那些钱,您是不是不打算给了?”
梁轲在下面掐了陆菀情大腿一下,心说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呢!
陆书渊却哑声开口了:“就算是按着那合同,也就是到我六十五岁,你们惦记什么?那和你们有关系吗?”
陆菀情脸色微微变了:“废话,当然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