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心悦就一直站在那里，像是再也无法挪动脚步了一样。
这才是她憧憬的爱情，她梦寐以求的那份感情。
她是多么希望……也能有这样的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可以露出这样心疼的神色，可以关注到她的一点一滴。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
封慕辰自然地一伸手，就将叶菀歌打横公主抱起来：“走了。”
叶菀歌无奈道：“封少。”
“怎么？”
叶菀歌叫他封少的时候，总是带着三分顽皮的笑意。
封慕辰喜欢听她这样叫，像是一种别样的情趣。
叶菀歌却双手一伸揽住了封慕辰的脖子，笑道：“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故意的？”
“如果我来得太早，不是会耽误你看她的结局么？”封慕辰笑道：“我在转角那边停了一会儿。”
“恩，”叶菀歌笑吟吟的：“其实说真的，我没想过会这样顺利。”
封慕辰看她，叶菀歌便道：“之前沈令竹的时候，严心悦分明是看在眼里，可是换到她自己身上，她还是这样轻易就中招了。”
封慕辰道：“每个人大概都认为，自己是值得获得真正的爱情的。即使沈令竹失败了，不代表她也会失败，严心悦是个很自负的人，她相信云嘉诚那样优秀的男人会爱上她，是因为她的魅力。”
“或许在严心悦眼里，她之所以当年能够和沈令竹平分秋色，也是因为她有魅力，而不是因为和我的合作。”叶菀歌轻笑一声。 封慕辰也笑了：“的确。”
“可惜了，她的能力的确很强。”叶菀歌说着。
“也不一定，关寄雪年纪还小，而且胜在忠心耿耿，你若是好好栽培，将来或许会比严心悦还要顺手。”
“也是。”叶菀歌想了想，终究还是释怀地笑了。
车子微微一转，叶菀歌怔了怔：“这是……”
“带你去看看陆氏。”封慕辰平静地说着。
“我想了一下，按照陆氏现在的资金链来看，他们应该撑不过一个月。”叶菀歌说道。
“没错。”封慕辰笑笑：“而且沈令竹也去了。”
“她一直赖在陆氏，只会让陆氏的员工更加烦厌，现在怕是一盘散沙了吧……”叶菀歌笑了一声。
沈令竹的管理模式有严重的问题，她只顾着自己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考虑过员工的感受。
她喜欢的就是那种颐指气使的感觉，喜欢的是身为老板娘的快感。
像是沈令竹这样的人，叶菀歌想了想，笑道：“其实沈令竹很适合去做一个小餐厅的老板娘，性格会比较合适。”
封慕辰脑补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的确。”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陆氏的门口。
叶菀歌看过去，就见有不少人正灰头土脸地往外搬箱子，一个个箱子，代表了一个个离职的人。
本就是写字楼，晚上下班高峰的时候，人来人往的不少。
而沈令竹就在后面追下来了，中气十足地骂道：“走啊！都走！等陆氏好了的时候，我看你们要不要滚回来，有种就都别回来！” 有的员工就选择了忍气吞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也有的忍不住怼了回去：“您看看陆氏现在都什么样了！今天写字台都卖了，还这样大规模地裁员，手上的合作一个都没有，你觉得陆氏能撑过去，我们还不愿意陪着陆氏看末日呢！”
“就是！”有人也跟着发声：“您自己看看，现在除了您，还有谁觉得陆氏还能好啊？这不是做梦吗？”
沈令竹站在门口，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她的确是出来了，可是这不过就是一时的。
她知道，倘若她没办法将陆书渊的小辫子抓住，倘若她不能让陆书渊承认当年的一切，那么自己没办法戴罪立功，回去是早晚的事。
可是现在陆氏都这个样子了，自己在这里是为了什么呢？
陆书渊依然死咬牙关，对于过去的事情只字不提，而自己，不过是在外头过着和监狱如出一辙的日子……
沈令竹看了一眼不远处，忽然目光就直了。
她看到了封慕辰和叶菀歌的车。
沈令竹摸出手机，径自拨通了叶菀歌的电话。
“你是来看他的惨状的，是吧？”沈令竹绕了个弯，找了个僻静的地方，这才笑着问道。
叶菀歌听着沈令竹近乎于幸灾乐祸的语气，忍不住微微弯了弯唇角：“你看到我们了。”
“我看到了你们的车，封少那样的性子，不可能自己过来看，所以只能是你们一起了。”沈令竹颇有点得意。
“陆氏变成这样，你看起来并不难过。”
“我难过什么？”沈令竹轻笑一声：“我恨不得他去死，我还为他难过？”
叶菀歌垂眸。 沈令竹沉默了一会儿，这才道：“叶菀歌，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更恨我一点，还是更恨你爸爸一点？”
叶菀歌抓紧话筒，呼吸忍不住微微滞涩。
是啊……
她更恨谁一点？
这个问题太深奥，太艰难，一时之间，叶菀歌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记得你小时候，和你爸爸感情也挺好的，那时候你就对我恨之入骨了吧？可是我如果对你说，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我是后妈没错，但是你想想，真正铸造了这一切的人是谁？如果没有你爸爸出轨在前，我怎么可能能有趁虚而入的机会？”沈令竹低声道。
她的呼吸有点粗重，显然是急于说服叶菀歌。
叶菀歌沉默良久，这才轻声道：“我对你们两人，是一样的。”
“那就好了，那就好了……”沈令竹古怪地笑了一声：“叶小姐，我现在反正已经这样了，你应该已经满足了，但是你真的愿意看着陆书渊就这样在外面逍遥着吗？叶小姐，当年那件事，你爸爸也有份，你是知道的，对吧？”
叶菀歌的手微微发颤，可是脸色却是无比坚毅。
“你想和我合作？”
“我现在别无选择，我知道，可是仔细想来，叶小姐您的选择也不多，怎么样，你愿意和我合作吗？”沈令竹哑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