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放出陈媛媛的对话录音。”叶菀歌闭了闭眼，轻声道：“他们是一家人，这些事情迟早要被人了解。”
有些时候，叶菀歌也觉得自己很自私。
她的生活仿佛画了一个圈，圈内的人都是她要保护的人，是拼死也要保护好的人。
而圈外的人的死活，与她彻底无干。
封慕辰是她的爱人，也是她的家人，于是真的要做出选择的时候，她只能选择封慕辰，而不是陈媛媛。
叶菀歌微微咬住下唇，轻声道：“陈媛媛这次是要恨死我了。”
封慕辰没开口。
他从来都不曾告诉叶菀歌，倘若这件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他和陈媛媛身份调转，那么他付出的时候便是付出了，所有的责任和后果，他都愿意一人来承担。
而不是将这一切束缚在叶菀歌身上，犹如最沉重的道德绑架一样。
“你不欠陈媛媛什么。”封慕辰沉默良久，这才淡淡道。
他轻轻拍了拍叶菀歌的手背，像是无声的安慰。
叶菀歌垂眸笑笑，什么都没说。
虽然腰背还有点酸疼，可是叶菀歌到底还是撑着去了公司。
一进门，叶菀歌就觉得众人的目光看起来有点微妙。
她蹙蹙眉，看向身后的阿大，倒是前台小姑娘小心地走近了一些：“叶总，最近有些不实传言……”
叶菀歌看她，那前台小姑娘哪里经受得住叶菀歌的眼神威压，忍不住瑟缩了一点，这才小声道：“叶总您别生气。” 她明显都要哭出来了，叶菀歌蹙蹙眉，道：“怎么？”
“是关于，关于封少的。”前台说完，这才手指微微发颤地将手中的手机举高了一点。
叶菀歌接过来，看了一眼就蹙起眉头。
那分明是昨天在那咖啡厅的事情，不知道是哪里的摄像机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偏偏又是剪辑过的，看起来却又流畅地挑不出什么毛病，用作证据自然是不可能，但是用来在网上带一波节奏简直是完美无缺。
叶菀歌脸色愈发难看起来，那视频的用意实在是不能更明显，分明就是在指责封慕辰在靠着权势压人，甚至还顺便说了一些关于顾听雪和封慕辰的旧事，言外之意就有点顾听雪和封慕辰旧情复燃，而叶菀歌无非是个可怜的备胎，可能下一秒就要让位的意思。
这波节奏可谓是带的相当不错，又很符合人们眼下最喜欢看的豪门撕逼戏码，一瞬间，点击量播放量转发量都蹭蹭往上涨。
叶菀歌看了一会儿，便淡淡笑了一声：“阿大，查一下视频源。”
“视频源怕是已经删除了。”阿大已经在敲着掌上电脑了，闻言蹙眉道：“小小姐，这种视频既然已经流传开了，源头可能已经删除了代码，只剩下人们转发的部分。”
叶菀歌将手机还给了前台小妹，看了她一眼，道：“一会儿和人事部说一下，转到我办公室做秘书吧。”
前台小妹微微一怔，这才欣喜若狂道：“真，真的可以吗？”
“恩，你之后和严心悦他们配合一下，严心悦做的是特助的事情，你要做什么，之后让心悦给你安排。”叶菀歌淡淡笑了笑。
她向来赏罚分明，这前台小妹叶菀歌也是注意了一段时间了。
她始终很安分守己，却又在关键时刻很能做事。
叶菀歌笑笑，拍拍她的肩膀：“叫什么？”
“我叫关寄雪。”关寄雪兴奋道。 叶菀歌点头：“恩，收拾收拾东西，之后去人事部报道就可以了，人事部那边会带你过来，有什么不熟悉的之后直接和我说。”
关寄雪的脸腾地红了。
她之前哪里能想到，自己也可以和叶菀歌离得这么近，她连忙点头应下：“是，是，我一定努力！”
看这小姑娘斗志昂扬的样子，叶菀歌有点晃神，只是笑笑，转身上楼了。
这消息从何而来，叶菀歌几乎不需要考虑。
当时在场的人只有那么几个，更何况，中间本来就是单面玻璃的结构，能够将这两边的情景都拍的那么明显，绝非网上所谓的“有正义感的路人”。
叶菀歌依稀记得，当时自己闹翻了以后，去找了封慕辰，而封慕辰似乎是当众狠狠地训斥了陈烨，以陈烨的性格，这件事自然没可能那样轻易地告一段落。
而这……就是他的报复吗？
不得不说，叶菀歌总觉得陈烨最近的手段愈发急促了几分。
就好像他在急于做什么一样，又好像……他迫不及待要致自己于死地。
叶菀歌蹙蹙眉，看向阿大：“下午……”
“要安排和陈少的见面吗？”阿大问道。
叶菀歌笑了，摇摇头：“不安排，现在紧着安排和陈烨的见面，陈烨必然会认为我在忌惮什么，现在这种时候，是该冷着他一些。”
“是。”阿大犹豫了一下，这才靠近了几步：“小小姐，虽然这个时候可能不太合时宜，但是……宁沅一会儿就要走了，小小姐要不要去送送他？”
叶菀歌微微一怔，看向阿大：“几点？”
“还有三十分钟。”阿大低声道。
叶菀歌匆匆起身，她居然忘了。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宁沅似乎是犹豫了一下，然而什么都没有说。 叶菀歌被昨天的事情闹的，竟是将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一手抓过风衣，一边匆匆往外走：“去机场要多久？”
“差不多时间刚刚好。”阿大道。
他也是掐准了时间，方才在这个时候说出了这番话。
叶菀歌点点头：“那就好，我们这就去。”
叶菀歌从来都没打算让宁沅一个人离开，她甚至清清楚楚地记得，宁沅在自己说要让他离开去时脸上的难过和不甘，同样记得的，是宁沅决定一个人去担下一切，不让那农家产业园项目成为他们的负担时候的坚毅模样。
也正是因此记得，所以才愈发不能让他一个人走。
宁沅很依赖自己，可是这些，同样是她一手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