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烨身边，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特助，可以像是宁沅和云翳那样留下来那么久，甚至已经成为了家人一样的存在。
陈烨很少相信谁，做他的特助也是一样。
也正是因此，薛泽阳如果真的是陈烨的特助，大概也没在陈烨那里待了多久。
叶菀歌补充了几个条件，这才让宁沅过去调查。
宁沅走出去几步，还是转身回来：“小小姐，阿大今天出院，您看……”
“是今天？”叶菀歌惊喜道。
宁沅笑了：“对，就是今天。”
“我们过去。”叶菀歌连忙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宁沅哭笑不得地将人拦住：“小小姐，您好歹也化个妆再出去啊。”
叶菀歌一怔：“化妆？”
“还有这衣服，也要多打理一下……”
宁沅很少这样絮絮地念，叶菀歌忍不住看了宁沅一会儿，感慨道：“我说，你是不是嫌弃我邋遢了啊？”
宁沅连忙摇头：“怎么会怎么会。”
“那你这是干嘛？”叶菀歌忍笑。
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即使不用多么昂贵的护肤品，皮肤也是吹弹可破，叶菀歌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有的时候急了，连bb霜都不擦直接就出门了。
然而宁沅忽然这么一拦，让叶菀歌简直惊讶。
“小小姐，昨天封少那么大张旗鼓的一次求婚，现在不知道有多少记者等着采访您呢。”宁沅笑道。 叶菀歌一怔：“很多记者？”
“对，也就是这边他们不敢进来，别处真的哪里都在等着堵您……”宁沅说着：“您现在一出现，就是a城的大新闻。”
叶菀歌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这里他们不敢进来，可是即使是在外面等，刚刚王警官他们，应该也会被看到了吧？”
宁沅脸色微沉：“应该是的。”
叶菀歌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又要编排出什么来。”
她说完，径自拨通了王警官的电话，果然，王警官出去的时候和记者们撞了个正着。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将宁沅叫了过来，低声吩咐了两句。
宁沅一怔：“可以吗？”
“不用散播出去，只要在网上引导一下风向就是了，人们现在都很喜欢猎奇，相比于所谓的子虚乌有的黑道交易，我想大家会更喜欢这个答案。”叶菀歌气定神闲地笑道。
果然没过多久，网上的说辞就变得五花八门沸沸扬扬起来，有人说，警方是来调查昨天那场盛大的求婚，因为非重大节日期间是不能随便放烟花的，也有人说，封慕辰这一掷千金的大手笔之后，是要被罚款的，刚刚带了一整队的人来收罚款，叶菀歌这边不打算交，还是要落在封少头上。
反正就是乱七八糟的说什么都有，人们看了不过是图了一乐，倒是苦了那些蹲点了半天的媒体，这新闻可谓是一点价值都没了。
叶菀歌含笑，端详了一下镜中的妆容：“好了，这样应该可以去医院了。”
宁沅笑着跟上。
阿大在医院待了太久，总感觉自己都要生蘑菇了。
叶菀歌过去的时候，就看着阿大正在做拉伸运动。
别人的复健都是简简单单的走走动动，到了阿大这里，就变成了俯卧撑和打拳。 叶菀歌看着有趣，就在旁边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也不叫阿大停下。
阿大终于发现叶菀歌的到来，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小姐。”
叶菀歌笑笑：“都好了吧？”
“都好了！我今天就可以归队！”阿大显得很激动雀跃。
叶菀歌笑出声：“也不用那么急，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适应一下……”
“小小姐。”阿大苦着脸道：“我已经休息适应了好几个月了。”
叶菀歌想了想，点头：“那好，那就快回去吧，他们都想你想的不行。”
尤其是小五，简直恨不得天天往医院跑。
阿大闻言立刻激动了几分：“小小姐，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他哪里像是一个刚出院的人，走起路来虎虎生风，简直比之前还要强壮几分，见叶菀歌没说话，阿大连忙说道：“小小姐，您放心，我现在身体很好，能一个打十个！”
宁沅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叶菀歌闷笑：“不用你一个打十个，帮我先查个人吧。”
她看了宁沅一眼，宁沅就将那薛泽阳的名字给了阿大，又低声说了几句。
阿大点头应下，一上车就忙碌起来。
果然，车还没到公司，阿大就将手中的资料汇整好了递给叶菀歌：“小小姐，之前他的材料被抹去过一次，所以……”
“现在查不到过去了是吗？”
“不，在我眼中，这抹去技术就和没抹过一样。”阿大笑了：“以前是陈烨的人，千真万确。”
叶菀歌蹙紧眉头：“是他的特助？”
“对，就和我和宁沅一样的职位，但是没呆多久，也就半年多。”阿大解释道。 叶菀歌没说话。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面前的屏幕，没什么节奏，只是方便她思考罢了。
薛泽阳……
陈烨身边的人总是在换，而这些人都去了哪里？
真的只是简单的被调走了，因为不适合陈烨吗？
陈烨不喜欢旁人过度窥探他的生活，所以他才这样频繁地更换自己的特助？
可是这个人……现在在警方，甚至已经到了王警官左膀右臂的程度。
“如果陈烨更换助理，只是为了从中挑选可用之才，然后安插出去……”叶菀歌顿了顿，闭上眼，她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天方夜谭，却也让人不寒而栗。
轻咳一声，叶菀歌看向近在咫尺的叶氏：“罢了，先不说这个，先上去吧。”
宁沅和阿大对视一眼，应下了。
然而一到办公室，叶菀歌便又一次蹙起眉头：“陈少，顾小姐，我不记得我的办公室允许二位不请自入，我今天上午另有安排，二位如果没有预约的话，我会很困扰。”
陈烨微微笑了笑：“小歌，我是来和你说一件事的，我想你会很感兴趣。”
叶菀歌看他。
“白容声出事了。”陈烨平静地说道：“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