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是陆菀情的报道,虽然乍看起来长篇累牍,但是内容却也足够丰富。”封慕辰平静地笑道。
叶菀歌看了一会儿,眉头愈发蹙紧。
这可不是足够丰富吗?
上面简直将陆菀情这段时间的感情经历都挖了个底朝天!
从小时候勾引邹成吉开始,直到后来和梁蕴和的分分合合,虽然除了陆菀情,其他人的名字都打了马赛克,可是看出来却也不难。
更重要的是,即使是最后到了陪酒的酒吧,她的几段一夜情都被扒了出来!
仿佛是一瞬间,她的人生在报纸杂志上被公开,被所有人指摘,无处遁形。
叶菀歌忍不住看向封慕辰:“这是……”
“我后来去查看了那天的监控。”封慕辰淡淡道:“她说了你什么?”
叶菀歌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会儿,眼神就微微变了。
陆菀情还真是说了一句,她说叶菀歌人尽可夫。
没想到自己都没有那样认真地放在心上,倒是让封慕辰耿耿于怀,想着替自己报复回去。
叶菀歌笑了一声,眼底带着三分泪意:“谢谢。”
她的神色极为认真。
封慕辰心底微微一颤,伸手将叶菀歌揽进怀里:“和我不必说谢谢。”
“我是说真的……”叶菀歌扬了扬手中的报纸,笑了:“我很高兴,而且,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叶菀歌的眼睛亮晶晶的。
封慕辰挑挑眉:“我也是才知道。”
“你已经知道了。”叶菀歌笑出声:“陆书渊想要筹备一个新公司,今早刚刚提交注册程序。”
封慕辰莞尔:“的确是这一桩。”
“既然如此,陆书渊就不得不考虑社会影响,他当年从叶氏离开的时候并不光彩,现在若是想要东山再起,定然是要注重社会形象,我之前多少还有点担忧,他心底万一还有点旧情,对沈令竹的也好,对陆菀情的也罢,陆菀情一旦找到他,他会不会决定帮她一把。可是陆菀情这报道一出来,陆书渊估计就不可能愿意帮她了。”
叶菀歌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眼底仿佛落了星辰,可爱而俏皮。
封慕辰也笑了,摸了摸叶菀歌的头:“也是刚好巧合,之前本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但是这样想来的确如此。”
叶菀歌笑意渐深:“如果连陆书渊都不愿意帮陆菀情,其实陆菀情最终能够找到的人,还是梁家。”
“可是梁家现在是受害者……”
“对,我看梁爷爷现在的意思,是不可能愿意帮她的,陆菀情不被梁宇恨死就已经不错了,想要让梁家帮她,几乎是天方夜谭,”叶菀歌顿了顿,笑道:“且看吧。”
她如是说着,一边看向封慕辰问道:“晚上吃什么?”
“你前阵子不是念叨着想吃螃蟹吗?刚好现在已经是螃蟹肥的季节了,今早空运过来的大闸蟹,一会儿给你做了吃。”封慕辰笑道。
叶菀歌想了想,心底满是满足,伸手将封慕辰的手抱住了。
一笼螃蟹换来了叶菀歌主动的投怀送抱,封慕辰微微一笑,觉得自己真是赚大了。 果然如叶菀歌所料,很快,检察院那边便介入了,将这个案子作为“故意伤害罪”开始立案调查,而陆菀情听到这个消息,直接就慌了。
倘若是能够界定为意外事故,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至少她不至于被直接扔进监狱,但是定义是故意伤害罪,那就出大事了!
她咬紧牙关,找了人帮忙请陆书渊介入,然而钱砸出去了,无论多久,却都是石沉大海。
她甚至不知道,是陆书渊那头根本不知道这个消息,还是陆书渊明明知道了,却还是不愿意来帮她!
陆菀情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有这样无助的时候。
她一直靠着男人活着,最初是靠着邹成吉,然后是梁蕴和,再然后,是陪酒陪来的那些人,虽然不过是春风一度的交易,但是至少也不至于过分落魄。
而现在,陆菀情忽然就慌了。
自己身陷囹圄,而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来帮自己!
陆菀情没了辙,最终还是托人找到了叶菀歌。
叶菀歌接到王警官的电话时,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封慕辰,笑了笑。
她安静地听完了,又记了时间地点,这才将电话放下,转头看向封慕辰:“果然,陆菀情来电话了。”
“想让你过去?”封慕辰挑挑眉。
叶菀歌笑了:“对,她现在也算是走投无路了,所以连我都求得上。”
封慕辰点头:“陆书渊那边已经找过了,我没有拦截她的消息,但是陆书渊似乎并不打算和她染上关系。”
“陆书渊明哲保身也是正常的,按理说,陆书渊对外一直宣称陆菀情不是他的孩子,只是沈令竹从外面带来的,这样一说,陆书渊愿意帮陆菀情,那是情分,不愿意帮,那也是本分,毕竟陆书渊和沈令竹已经离婚了,”叶菀歌顿了顿,道:“不过现在,既然沈令竹对陆书渊说陆承钧是他们的孩子,陆书渊还是一点都不顾及沈令竹的情绪……倒是让我有点意外。”意外吗?”封慕辰笑了,道:“我倒是一点都不意外,陆书渊本来就是自私自利的人,对于他而言,一来是他的公司,二来是他的儿子,只有这些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事情,其他都是无所谓的。”
叶菀歌沉吟片刻,颔首:“这么说倒是也没错。”
“你若是想要造成牵制,不如将这件事……”
“告诉沈令竹,”叶菀歌垂眸笑了:“看看沈令竹的反应,对吧?”
“没错。”封慕辰笑意渐深:“倘若沈令竹愿意为陆菀情向陆书渊施压,也许陆书渊会被迫搅进来。”封慕辰道。
叶菀歌微微垂眸,却觉得这不太可行。
陆书渊的态度现在很明显,如果承钧是他的孩子,那么他一定是想要的。
但是除此以外,他什么都不在乎。
孩子的妈也好,孩子的姐姐也罢,对于陆书渊而言,根本就是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