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封慕辰商业谈判的能力用到这里,却是如鱼得水。
说来说去,卢科长倒是有点郁闷,总觉得被人摆了一道。
他自己其实也是有感觉的,在封慕辰这边一点线索都挖不到,一种可能是封慕辰太会藏了,将所有真实的证据全部都隐藏起来,另一种可能,就是封慕辰这边是在替人背锅,真正的始作俑者现在还隐藏在身后,所以金融科其实是找错了人。
卢科长觉得胸口憋闷得很,忍不住就多看了叶菀歌几眼。
叶菀歌倒是乖巧起来了,在后面戳着冷掉的包子,看起来像是赌气的孩子。
怎么看,都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卢科长叹了口气,摇摇手道:“我们还会再来的。”
像是虚张声势的外强中干,卢科长憋闷地走了。
叶菀歌叹了口气:“都凉了。”
封慕辰笑笑,站在窗前看着金融科的车离开,这才道:“小歌。不是说了,不要强出头吗?”
“我没有。”叶菀歌闷闷地说着。
封慕辰伸手摸了摸叶菀歌的头,这才道:“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是……我之前也和叶先生讨论过了,我们可以慢慢将线索给他们,等到金融科发现的时候,大概已经为时已晚了。”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慢慢发现自己走了错误的路?”叶菀歌看他。
“对,而且叶先生本来就没有动用私人账户或者公司账户,他用的是离岸公司来一点点分散的股份,所以即使他们猜到了是叶先生那边的事情,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封慕辰道。
叶菀歌没想到,那一个晚上,他们居然已经将事情设想到了这个程度。 叶菀歌点点头,应了一声:“那就好,我只是担心他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你这边,万一查到了什么……”
“不会的。”封慕辰笑笑。
叶菀歌这才松了口气,伸手去摸了摸封慕辰的肚子。
封慕辰惊了一跳,肌肉都跟着绷紧了,十分警惕地看着叶菀歌:“怎么?”
“啊?”叶菀歌一怔,摇头:“没什么,我就是看看你是不是饿了。”
封慕辰哭笑不得:“我没有。”
其实是有点的,刚刚被叶菀歌拿来的那一堆早茶的香气勾引了一下,肚子都忍不住叫了几声。
然而卢科长他们一来,这点吃饭的氛围便消失殆尽。
叶菀歌看他:“你没感觉到饿?”
封慕辰知道叶菀歌担心他的胃,摇摇头笑笑:“我一会儿喝杯热牛奶就好了……”
“你的胃没事吧?”叶菀歌无比紧张:“你如果都不知道饿了,肯定是胃出了什么问题,之后有时间的话,我们去检查一下吧,这样下去不行的……”
话音未落,封慕辰的肚子应声叫了一下。
封慕辰和叶菀歌集体沉默。
片刻后,封慕辰忍不住笑了出来:“怕你担心,骗你的。”
没想到倒是让叶菀歌更加担心了。
叶菀歌瞪他一眼。
封慕辰笑笑:“出去吃点什么?”
“恩,这个时候早餐店差不多都关了,要不然先吃点东西垫垫胃吧,之后我们直接去吃午餐。”叶菀歌说着,动作极为娴熟地翻开一个柜子:“喏。” 她递过去一包点心,芋头味道的蛋糕卷。
封慕辰微怔:“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不记得自己有屯粮的习惯啊。
叶菀歌笑笑:“你以后记得,这边帮你放了不少吃的,如果你熬夜什么的,可以拿来当夜宵。”
她的语气很温柔,又带着一点得意洋洋的俏皮。
封慕辰看了叶菀歌一会儿,笑了:“恩,好。”
明明只是普通的芋泥蛋糕卷,可是封慕辰却是吃得很慢,很认真。
那种被人关心的感觉,让他整颗心都跟着暖融起来。
“这么感动的吗?”叶菀歌忍不住嘲道。
封慕辰笑笑,倒是大方地承认了:“恩,很开心。”
他说着,伸手轻轻揉揉叶菀歌的头:“长大了。”
叶菀歌的脸红了。
按照心理年龄,她本来觉得自己应该是比封慕辰要大一些的。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就去依赖他了。
被照顾,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封慕辰笑着看了叶菀歌一会儿,这才道:“对了,等下吃完午饭,有什么安排吗?”
“恩?没有。”叶菀歌摇头。
“那下午跟我回家一趟吧?”封慕辰忽然道。
叶菀歌一怔:“好啊,反正我今天没什么事情,请假了。”
封慕辰笑笑:“恩,我妈妈刚好从回来了,说着要见你一面呢。” 叶菀歌睁大眼睛:“什么?”
“我妈妈从回来了,所以……”
“不是不是,你怎么能不提前和我说呢?”叶菀歌简直要哭了:“我,我总要准备礼物还有衣服的啊。”
“礼物就不必了,你之前不是送过了吗?”封慕辰笑道。
叶菀歌一怔:“什么时候送过了?”
“当年你跟我一起来的时候。”封慕辰笑意渐深。
叶菀歌这才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年自己刚刚意识到对封慕辰的感情,封慕辰和顾听雪在打比赛,自己就那样追了过去,几乎可以算作是不管不顾。
现在想起,叶菀歌还是觉得有点感慨。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勇敢啊。”
封慕辰笑了,伸手摸了摸叶菀歌的头。
那时候封慕辰就觉得,自己这一生,真的就只能认定她一个了。
如果说之前是他想着往前走了九十九步,那么叶菀歌踏出的这一步,就已经足够让封慕辰走完所有余下的路。
封慕辰道:“妈妈很喜欢那份礼物,而且一直念着要见你一面。”
叶菀歌笑了,笑容难得地带了三分羞涩:“伯母喜欢就好,说起来,伯母的身体……”
叶菀歌记得封慕辰说过,他的母亲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当年因为和封文轩的矛盾,更是情绪受到了很大影响,后来一段时间还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
封慕辰摇摇头:“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很多年没有遇到过刺激到她情绪的人,所以已经基本好了。”
“那就好。”叶菀歌释怀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