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句话经常出现在人们的耳边，是怎么说的来的？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有些时候陈烨也会忍不住想起，其实叶菀歌于他，或许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
倘若从最初，就不曾有过与叶菀歌的相遇。
他也不会对叶氏这样执着，更加不会有现在的一切。
陈烨沉默了一会儿，垂眸笑了笑，道：“我没想过这些，但是事已至此，我是不能退出了，你应当也明白。”
叶菀歌的笑容很是平静淡漠：“我当然明白。”
到了这一步，谁还能后退呢？
陈烨淡淡道：“你要求召开股东大会，甚至在我之前。”
叶菀歌笑意渐深：“我以为陈少明白我的意思，既然我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自然就是有了决断。”
这个时候陈烨再来找到自己，其实是不理智的了。
陈烨只是深深看了叶菀歌一眼，道：“我明白，但是……”
但是就像是鬼使神差一样，明明知道已经不需要再来见叶菀歌，明明知道剩下只有针锋相对兵戎相见，但是他还是来了。
坐在这里，看着她熟悉的眉眼，期待着一句不可能的答案。
“我问一句题外话，”陈烨忽然道：“如果是我和媛媛，你更喜欢谁一些？”
叶菀歌一怔，浅浅笑了：“你打算录下来这句话，然后转交给媛媛吗？”
“当然不。”陈烨蹙眉。
叶菀歌便笑笑：“我知道，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陈烨没说话，只是蹙紧眉头看过去。
叶菀歌这才道：“或许更喜欢你一些吧，和媛媛在一起的时候，会觉得愧对。”
她难得说了句真话，陈烨的眉头却没有半点舒缓开来的意思，只是淡淡应了一句：“是么。”
“你这个反应，让我觉得我是不是说错了名字。”叶菀歌弯唇无奈道。
陈烨摇摇头：“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等下还要出去一趟。”叶菀歌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
陈烨跟着起身，沉默了一下，问：“你知道前段时间，谢南筠和封慕辰走得很近吧？”
叶菀歌一怔：“难得陈少也会嚼舌根。”
“我不希望你被蒙蔽，青梅竹马一方出轨的人也不少。”陈烨凉凉地说道。
叶菀歌便也不动了，只是站在原地深深看了陈烨一眼，浅笑道：“陈少这句话，倒是让我觉得不像是陈少了，以前的陈少，不会像是这样输不起。”
陈烨蹙紧眉头。
输不起。
这三个字简简单单，却已经让他明白得很，叶菀歌生气了。
轻轻叹了口气，陈烨这才低声道：“抱歉。”
见叶菀歌无动于衷，他这才补充了一句：“我也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而已。”
叶菀歌的眼神很冷，陈烨明白，叶菀歌只是不相信他罢了。
他忽然觉得很没趣。
其实不放手叶氏还有一层理由。
一旦放弃了叶氏股东的身份，那么之后他就没有可能这样自然地走进叶氏，这样自然地安排每次和叶菀歌的会面了。 叶菀歌并不喜欢他，陈烨心知肚明。
他只是用这样的手段，强行地将叶菀歌留在了他的身边。
叶菀歌沉默了一会儿，淡淡笑了笑：“谢谢。”
陈烨僵了僵，到底还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敛去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悲，非常地可悲。
然而叶菀歌的心思显然已经不在这里了，明明还有客人在眼前，叶菀歌却已经自然地打开了电脑，目光也跟着转了过去。
第一次，在叶菀歌的办公室里面，陈烨有了如坐针毡的感觉。
他沉默了一会儿，轻咳一声：“我先回去了。”
“恩，陈少慢走，我就不送了。”
是如此轻快的答复，像是如释重负。
陈烨站在办公室门口，忍不住回头看了叶菀歌一眼。
叶菀歌坐在办公桌前，看起来娇娇小小的，神色却是冷静而果决。
陈烨忍不住想起那么多次，叶菀歌自然地处理好了所有的问题，一步一步，走上了眼前的这个位置。
她从来都不是池中物，只是之前，很少有人看得出罢了。
陈烨忽然觉得有点悲哀。
如果他出现地比封慕辰早，会不会结局就会变得不一样……
毕竟，他也是刚刚见到叶菀歌第一面，就已经看穿了叶菀歌的心思。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一个词叫做如果。
陈烨微微垂眸，就听旁边的宁沅问了一句：“陈少还有什么事情吗？”
明显语气都是戒备的。 陈烨淡漠地笑了笑：“没什么，我这就走。”
里面的叶菀歌似乎是抬头看了一眼，但是很快就回到了工作上。
陈烨的笑容更冷了，径自出门。
陈烨走出去很远，宁沅这才回头看过来：“小小姐。”
叶菀歌放下键盘，笑笑：“陈少这次来，怕是不仅仅是试探了。”
“小小姐的意思是……”宁沅微怔。
叶菀歌眉心微蹙，没有说下去。
这一次陈烨的举动，更像是真情流露。
只可惜……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了真情实意。
没来由地，叶菀歌想起了之前陈烨的生日，陈烨过生日时的样子，让叶菀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忘记。
那一刻的陈烨，也是和今天一样，真实地不得了。
“小小姐，过几天，就是叶承钧的生日了。”宁沅低声道。
叶菀歌一怔：“承钧……”
“对，往年都是这个时候过的，也不知道承钧的生日时间是真是假，毕竟孩子都是掉包过来的……”宁沅小心地说着，一边观察着叶菀歌的脸色。
叶菀歌微微蹙眉，沉默了一会儿，这才点头应了：“好，我知道了。”
不管是真是假，这个生日，还是要给他过的。
“那小小姐要去封少那边吗？”宁沅问道。
他知道，叶菀歌肯定明白，叶承钧更希望在叶家过这个生日。
叶承钧很喜欢以前的别墅，也很希望能够和叶菀歌住在一起。 叶菀歌将承钧从那里解救出来，却又不肯给他一切。
宁沅心底不是没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