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叶菀歌也不想自己说出这句话。
但是封慕辰无论如何就是压着，他一直在按兵不动，实在是耐性太好。
然而这样一来二去，叶菀歌只能自己开口了。
封慕辰的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叶菀歌眨眨眼，低声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封慕辰沉默良久，这才低哑开口：“至少，我要保证你得到你想要的。”
“这是两码事。”
“对于我而言，是一码事。”封慕辰沉声道：“小歌，我不能让你后悔。”
叶菀歌盯着封慕辰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黯然地转开目光：“慕辰，你有没有想过……”
“我没有。”封慕辰斩钉截铁：“你会如愿以偿的。”
如果叶菀歌这样优秀，这样努力，从十岁那年开始就一直这样努力的叶菀歌都没能最终拿到她想要的，那么这世界就太不公平了。
“如果只是说如果，因为和你在一起，最后我没有拿到我想要的，我保证我不会后悔。”
“可是我会。”封慕辰哑声道。
封慕辰太了解叶菀歌了，叶菀歌这个人，她从来都不会将责任归咎于其他人，到了最后，她只会无限地陷入自责，然后疯狂地去埋怨自己。
他没办法看到那样的叶菀歌，不想看到叶菀歌疯狂地难过，然后在漩涡中无限地沉沦。
他害怕看到那样的叶菀歌。
“现在主要是市面上的散股太少了，如果能够操纵增资，哪怕是私募，我都可以直接买进股份，到时候就安全多了。”封慕辰道。
叶菀歌蹙眉看了封慕辰一眼：“你手头怎么还会有流动资金？”
“我的公司现在资金流运转非常好，你不用担心。”
“不，不对。”叶菀歌摇头：“一年前不到，你手头的流动资金还没有这样多，你和我说过的。”
“一年的时间，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封慕辰淡淡道。
叶菀歌蹙紧眉头。
她最近实在是太忙，所以根本没有来得及去调查封慕辰名下的资产，换言之，即使是自己不忙，对于封慕辰的信任让叶菀歌也从未考虑过去干预封慕辰的私人财务。
可是现在……
她有点慌了——
“你不会是动了公司的什么财务吧？”
“小小姐，封少将的一个分公司转手了。”阿大在旁边低声道。
封慕辰目光如刀似的甩了过去。
叶菀歌攥紧拳头：“你何必……”
她记得。
她一直都记得。
那是之前封慕辰之前在安置的，当时封慕辰还考虑过去发展，所以在的离岸岛上落下了一个分公司。
他曾经说过的，如果真的亚洲圈金融动荡，至少还会有一个避风港，因为离岸岛受的影响始终是最小的。
可是现在…… 他将公司变卖了？
“为什么……”叶菀歌哑声问道。
封慕辰伸手，轻轻摸了摸叶菀歌的头：“本来就是早晚的事情，你如果决定要留在华夏国发展，我也不需要在外面留下任何资金了，这是不必要的付出。”
叶菀歌摇头，这不是重点。
“这样说吧，如果现在不去变卖这个公司，那么等到真正急需资金的时候，是很难一举拿出来的，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封慕辰道：“而且这个公司的存在本来知道的人就寥寥无几，这样的情况下，一旦叶氏决定增资发起私募，我用随便一个子公司名义参与，很少有人会猜到我身上。”
“因为你本应没有那么多资金的。”叶菀歌低声道。
封慕辰笑了：“聪明。”
出其不意……
这是兵家常事。
可是现在听到封慕辰谈笑风生地说着这些，叶菀歌却根本没办法去想，封慕辰是怎么做到的。
无声无息地为自己付出，甚至如果不是阿大说出来，自己对这些根本一无所知。
他打乱了自己人生规划，来支援了自己的一切。
甚至不愿意告诉自己，只想让自己安心地走下去。
叶菀歌微微垂眸，良久方才轻声道：“我想和你并肩作战，而不是让你一直推着我走。”
封慕辰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菀歌的头：“我没有推着你走，小歌，是你很优秀。”
叶菀歌摇摇头，声音哑的厉害：“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根本走不到现在……”
她还想说些什么，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叶菀歌看了一眼，眉头就蹙紧：“是外公。”恩。”封慕辰离开一些，让叶菀歌有单独的空间接电话。
叶菀歌有点紧张，叶华庭很少在工作时间给自己电话，而现在既然电话打来了，显然就是有急事。
叶华庭的语气却是稀松平常的：“小歌，现在工作忙吗？”
“今天吗？”叶菀歌摇摇头：“还好，工作已经基本做完了。”
也不能说是做完了，因为最近陆书渊的刻意排挤，叶菀歌手头剩下的工作量本来就不大。
叶华庭没听出弦外之音，犹自笑道：“那好，你五点下班能不能过来一趟？”
“当然，外公是身体不舒服吗？”叶菀歌立刻应了下来，一边紧张兮兮地问道。
“没有没有，是有个人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叶华庭道。
叶菀歌一怔，心说认识人？
不会是那方面的意思吧？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封慕辰，心说应该不会，毕竟自己和封慕辰的关系，其实叶华庭比谁都明白。
叶菀歌这才松了口气，笑了笑道：“好，不用五点了，我一会儿就过去，”想了想，叶菀歌还是说道：“对了外公，封慕辰也在我旁边呢，他如果有空的话，和我一起过去成吗？”
如果是平时，叶华庭一定是一口答应下来。
但是这一次，叶华庭顿了顿，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吧。”
叶菀歌心底愈发有点狐疑，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至于让封慕辰都要避讳的。
叶华庭是相当喜欢封慕辰的，这一点叶菀歌根本不怀疑，也正是因此，此时一定要让封慕辰避而不见，叶菀歌心底有点打鼓，不会真的是要给自己相亲吧……
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