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么你就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不可能愿意和她做朋友的。”陈烨顿了顿，沉声道：“那是弱者的行为，而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成功便成仁。”
叶菀歌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微妙，她看了陈烨一会儿，道：“这样说……不会太偏执了吗？”
“你相信我，封慕辰也是一样。”
叶菀歌不说话了。
她清楚地记得，在自己和封慕辰分开的那段日子，封慕辰的确是说过。
他们是不可能做朋友的，只能是情侣，或者是家人，或者是陌路。
而现在，陈烨定定地看向叶菀歌，道：“如果有一天你结婚了，那么日后再次相见，我们就只会是陌生人了。”
叶菀歌依然沉默着。
很快，餐点上来了。
从前菜开始，每一样都很精致。
叶菀歌慢慢地吃着，陈烨一言未发。
良久，叶菀歌方才轻声道：“陈少。”
“恩。”
“明天就是公司更名表决日了，希望陈少能够记得自己的承诺。”
陈烨沉默了一下，笑了：“你果然很在意。”
“是。”
“你既然已经履行了你的承诺，我当然也会履行我的，放心吧。”陈烨淡淡道。 叶菀歌心底一动，颔首。
她知道，陈烨这个人虽然脾气古怪，可是说起话来也是一言九鼎的。
这一顿饭的时间，尽管陈烨已经足够努力慢条斯理了，却还是很快结束了。
他看向叶菀歌，彬彬有礼道：“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谢谢陈少。”
“如果你要找封少的话，他刚刚来过一趟。”陈烨道。
叶菀歌蹙眉，难以置信地看向陈烨。
陈烨垂眸笑了笑：“生气了？”
“不是生气……”
只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陈烨淡淡说着：“刚刚来了一趟，但是似乎是看到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离开了吧。”
“刚刚那会儿，我们在做什么？”叶菀歌有点紧张。
陈烨百无聊赖地想了想：“反正我们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只是在一起吃了顿饭而已。”
叶菀歌这才点了点头，眼底却不是没有惶恐。
陈烨笑了：“你和封慕辰的感情，有那么不堪一击吗？我倒是觉得，你们两个人一直关系很稳固呢。”
“抱歉，我先回去了。”叶菀歌匆匆地去摁电梯。
她知道封慕辰的性格，封慕辰始终认为，他希望自己能够给叶菀歌最好的，如果给不了，他甚至曾经想过要亲手将自己推开。
想到这里，再想想近期发生的事情，叶菀歌就知道自己不能这样无所谓。
她害怕，害怕曾经的一切重演。 然而一下楼，叶菀歌就怔住了。
封慕辰就在楼门口，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她匆匆走过去，就听到封慕辰的语气算不上温和，却也绝对不是惯常的冷漠：“好，好，那我知道了，”他似乎是余光瞥见了叶菀歌，对电话那边的人也愈发敷衍起来：“那你自己小心，就这样。”
叶菀歌神色复杂地站在那里：“那个，我今天……”
封慕辰走上前几步，直接将叶菀歌拥进了怀里。
他的动作很大，像是要将叶菀歌给直接揉进骨血里面似的。
叶菀歌整个人微微一颤，沉默地笑了。
她想反手去摸一下封慕辰的头，然而最后还是放了下来，紧紧抱住了封慕辰的腰。
呼吸着萦绕在空气中的，属于他的清冽的气息，叶菀歌没来由地觉得安心的很。
“你还好吧？”叶菀歌轻声问。
封慕辰笑笑：“挺好的，放心吧。”
封慕辰抱够了，这才直接将叶菀歌带上了自己的车，这才讲起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沈令竹的父母的确是自杀的，似乎是受到了教唆，所以才会走上绝路。”
叶菀歌沉默了一下，问道：“那教唆犯找到了吗？”
“警方开始怀疑是我们，后来怀疑是沈令竹，但是现在证据不充分，而且后来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沈宝忠和梁若梅的遗书，他们为他们对我们的污蔑表示道歉。”
直到现在，一一捋顺的时候，封慕辰还是觉得很是诧异。
“其实……也不一定是教唆，我想可能是我们一开始将事情想得太复杂了。”叶菀歌沉默了一下，道：“我一直觉得，沈宝忠和梁若梅是不错的人，他们这次之所以会选择自杀，是不是真的觉得愧疚了？”
封慕辰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叶菀歌看向他，道：“他们两个人之前三观也很正的，其实这次，我觉得很可惜。”
封慕辰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菀歌的头发。
“别想了，有沈令竹那样的女儿，和他们的教育也有关系。”
叶菀歌点头：“的确……”
“你今天……”
“你今天……”
异口同声。
叶菀歌笑出声：“你先说。”
“恩，我是想问，明天叶氏第二次更名决议就要开始了，是吧？”封慕辰问。
叶菀歌点头：“对。”
“你和陈烨合作了？”封慕辰的语气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问道。
叶菀歌看了封慕辰一会儿，这才轻声道：“算是合作了吧，我原本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是后来……不是外公那边生病了吗？所以这次是不能迂回的，只能直接胜利，不然我担心外公的情绪受到影响。然后如果要寻求合作方的话，陈烨无疑是最稳妥的。他手中的股份可以保证我直接胜利，而不需要再去联络其他小股东。虽然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这样的做法不太好，抱歉，我……”
“这没什么不好的。”封慕辰直接打断了叶菀歌的话。
叶菀歌显得有几分无措：“我是觉得……”
“这真的没什么不好的。”封慕辰伸手轻轻揉了揉叶菀歌的头：“你和陈烨合作，我觉得很好，至少我们可以保证这次的胜利。”
“刚刚那顿饭，是交换条件，他说我欠了他一个人情，然后就一起吃了顿饭当做了补偿。”叶菀歌小心地说着。
封慕辰笑了，却是说不出心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