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将那杯酒接过来,却没喝,只是静静地笑道:“不知道陈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可否借一步说话?”陈媛媛问。
两个人你来我往,仿佛是在打太极。
叶菀歌说不出那种感觉,她觉得对面的这个人……
和自己真的是太像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只有脸比较像,那么现在,则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如出一辙。
会吗?
会有这样的事情吗?
还是说……眼前这个人,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那就太可怕了。
“今天封少没来,是吧?”陈媛媛含笑问。
叶菀歌颔首:“他那边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恩,我也听说了,很辛苦的样子。”陈媛媛轻叹了口气。
陈媛媛的语气仿佛和封慕辰极为熟稔,叶菀歌却是懒得和陈媛媛继续兜圈子,干净利落地问道:“陈小姐有什么话,直言无妨,这毕竟是叶家的年会,我也不好一直和陈小姐在这边耽搁,抱歉了。”
“我没什么话,”陈媛媛沉默了一下,道:“算是在向你宣战吧。”
“什么?”叶菀歌蹙眉。
陈媛媛笑意更深:“我是说,我是来向你宣战的,我做了这张脸,甚至学会了和你一模一样的声音一模一样的语气,当然是要做更多的事情,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
叶菀歌蹙眉看了陈媛媛一会儿,淡淡笑了:“是什么让你觉得,一个冒牌货可以夺走正主的东西的?”
陈媛媛呆了呆,眼底闪过明显的慌乱:“你不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没必要,现在这个时代,疯子很多,陈小姐大概只是其中一个而已,你想要拿回你的陈氏也好,还是单纯地想要折磨自己博取任何人的同情也罢,说到底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叶菀歌顿了顿,沉声道:“我只希望陈小姐,你好自为之。”
叶菀歌说完,转身走入人群。
陈媛媛的脸色仿佛被雷击了似的。
这是她和叶菀歌的第一次交锋,但是很显然,她惨败了。
她想要的结果一个都没达到,甚至没能告诉叶菀歌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咬咬牙,陈媛媛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最后定格在彼端的叶书渊身上,她眼睛亮了亮,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
而此时,叶书渊牵着小小的陆承钧刚刚一进来,立刻收到了很多人的赞叹声:“哎呀,这不是小少爷吗?真可爱!”
“可不是,长得真快,这么一晃眼的功夫就这么高了。”
“而且还是这么帅,哎呀基因好就是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叶书渊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说话的人,顿时心底一惊……
这这这,不是自己女儿?
自己一看,确实不是叶菀歌,只是他们的感觉太像了,第一眼看上去,叶书渊也是怔了怔。
“叶总,你好,我是……”陈媛媛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一个人忽然从后面扯了陈媛媛一下,然后扑向了陆承钧:“哎呀承钧,你可想死妈妈了!”
沈令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根本不介意旁边人在干什么。 叶书渊脸色顿时极为难看:“你这是做什么!”
“什么?”沈令竹脸色变了变,哑声道:“我,我来看看孩子啊。”
“你看什么孩子?”叶书渊一把将沈令竹拉扯起来,差点将陆承钧带倒了:“我之前没让你看过吗?啊?承钧自己都不想见你……”
他低声说着,总觉得那些人的目光让他如芒在背。
沈令竹眼眶红了:“叶书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那不是我的孩子了?就算是我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是陆承钧也是我的骨肉啊,你连我的骨肉都不让我见?先别说我们还没离婚,就算是我们离婚了,也断然没有这样的好吗?”
叶书渊哽住,沉默了一下,蹙眉道:“沈令竹,你不就是想要和我离婚要钱吗?”
“离婚拿钱那是天经地义,不然我凭什么陪你这么久?”沈令竹也跟着压低声线。
每次听沈令竹这个论调,叶书渊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你当时陪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怎么时过境迁,忽然就好像变成了你陪了我,你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呢?
叶书渊越想越气,哑声道:“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你就算是现在接触了陆承钧,陆承钧一样不会和你好,你以为陆承钧傻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陆承钧心底明镜的,他根本不会轻易接受一个女人对他的示好,你明白吗?”
沈令竹的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我是他妈妈,你想让孩子从小就没妈吗?”
“呵。我看若是从小就没妈能长成叶菀歌那样,倒是也不错。”
“长成她那样?那根本就是个怪物,没心没肺的冷血怪物!”沈令竹失声道。
她的声音很大,一瞬间拔高的语调,这一次,所有人都没办法佯作听不到了,只好立刻低头,假装各忙各的。
目光一瞬间聚集,又散开。
叶书渊顿时更气了。 他死死盯着沈令竹看了一眼,道:“你是不是疯了?我看你最近情绪不太正常。”
“你想干嘛?把我送进精神病院吗?倒是一了百了。”沈令竹戒备道。
“你也不必这么紧张,我没这个想法。”叶书渊没好气地说道。
沈令竹的眼圈都红了:“叶书渊,你就让我和陆承钧多见见面,又能怎样?我是他亲妈啊,我还能害他?”
“之前可是有人和我说,你想要害陆承钧来的。”
“你信她还是信我?”沈令竹的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叶书渊就觉得心烦意乱的。
他其实谁都不信了,事已至此,他早就不信任任何人了。
“你不用说了,明天,我给你第一笔补偿金。”
“叶书渊,你敢这么对我,你就要想好要承担的后果!”沈令竹低声喝道。
“你脑子没毛病吧?”叶书渊也忍不住了:“我们都离婚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给你一辈子的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