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普通的父子关系，不忠不孝都是错的。
可是总有些关系，是像是自己和叶书渊这样的啊……
不死不休，大概也便是如此了。
封慕辰轻轻拍了拍叶菀歌的手：“不用多想，陈烨和他父亲之间问题也很多，而且……他怕是一直觉得他父亲和伯母之间，是有问题的。”
叶菀歌一怔：“你是说……”
“恩，他父亲喜欢过伯母，你应该是记得的。”封慕辰道。
叶菀歌想了想，神色复杂地点头。
她当然记得，当时自己的父亲还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自己如何能够不记得？
而现在时过境迁，再次提起这件事，叶菀歌只剩下唏嘘感叹。
自己的母亲已经过世多年，而陈烨的父亲……
自己更是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即使曾经喜欢过，我母亲婚后，应该和他就没有什么联系了。”
“恩。”
“我如果去的话，也只是尽义务，朋友之间的义务。”叶菀歌想了想，道：“算了，如果陈烨不提的话，我应该也不会去了，毕竟我和陈家没有什么商业往来，如果要去，也应该是我父亲去才对。”
封慕辰笑了：“好，那就不去了。”
他对叶菀歌，几乎是绝对的纵容。
叶菀歌蹭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封慕辰怀里，这才抬头问：“真的能见到茵茵？”我约了她出来，她家里人应该没反对。”
“那就好。”叶菀歌笑眼弯弯。
约的地方是在封慕辰的一间别墅，坐落在江边，风景极好。
叶菀歌过去的时候，就见苏茵茵已经到了，正在花园里面喝茶，一边逗着小狐狸玩，见叶菀歌来了，苏茵茵一激动，直接从椅子上面窜起来了：“哎呀，小歌！”
叶菀歌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冲过去拉着苏茵茵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你还好吧？现在还痛不痛？拆线了没？”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苏茵茵哭笑不得，摇摇头道：“放心吧，都好了。”
“真的吗？”叶菀歌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茵茵转了个圈，让叶菀歌检查，伸手拍拍叶菀歌的手：“你啊……对不起，当时我爸爸说话说得太重了，后来我也和爸爸说了，当初如果听了你的话，根本就不会出事，是我一意孤行要和汤米交往的。”
叶菀歌见苏茵茵明显已经是走出来了，这才打心底松了口气：“那以后……”
“今天年会，我和爸爸也会去，他那个人性子比较那个，可能不会和你道歉，小歌，我替他道歉，他这次真的是太莽撞了。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苏茵茵低声道。
叶菀歌心底一痛，连忙摇头：“不不不，这次如果我反应及时一点，你也根本就不会出事。”
“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苏茵茵笑了：“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今晚年会，听说陆菀情沈令竹梁蕴和他们都会去啊？”
叶菀歌笑出声：“对。”
“天呢，还好我好起来了，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一场好戏？”苏茵茵激动道。
“话说回来，其实沈令竹原本没被邀请的，但是她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拿到了邀请函，昨天看的时候，名字已经出现在名单上了。”
“啧啧啧，”苏茵茵摇摇头，感慨道：“真是挺厉害的，我都没想到现在沈令竹还能贼心不死。”
封慕辰见两个女孩子聊得高兴，索性直接去客厅坐着了，顺便抱走了一直对着叶菀歌要抱抱的小狐狸。
虽然是冬天，但是后花园还是被布置地暖融融的。
见封慕辰走了，苏茵茵这才吸了口气道：“小歌，有件事我一直想要和你说。”
“恩，你说。”
“其实你可能没感觉，但是……自从封爷爷没了以后，总觉得封慕辰变化很大。”苏茵茵低声道：“那个，我不是在挑拨离间啊，你千万不要多想。”
叶菀歌沉默下来。
她明白苏茵茵的意思。
苏茵茵的担忧，她全部都明白。
的确，封慕辰的变化很大，他和从前完全不同了。
如果说从前，封慕辰的身后还有一个封渐城，那么现在……他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你觉得这是坏事。”叶菀歌问，却是平静的陈述语气。
“也不能说是坏事，怎么说呢……就觉得封慕辰身上很多东西，和陈烨越来越像了，如果一定要说哪里不像的话，大概就是封慕辰还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对你还有感情，对朋友也是极好，但是陈烨更加冷漠一点。不过封慕辰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变化很大。”苏茵茵低声道。
叶菀歌颔首：“我明白你的意思。”
苏茵茵的直觉，一直是很准确的。
她很少分析什么，像是最近发生的事情，苏茵茵也根本没有去考虑是谁做的。
她就是单纯地依靠着她的直觉，或许是因为她的生活很简单，所以直觉也总是惊人的准确。我相信慕辰，他不会走歪的。”叶菀歌沉默了一下，这才低声道。
苏茵茵点头：“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不要想太多。”
叶菀歌知道，她忍不住笑开：“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怎么说呢……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慕辰也挺好的，之前他就是太过君子，所以在和陈烨的交锋中，才总觉得落了下风，但是现在封慕辰完全可以压制陈烨，倒也是好事一桩。”
“陈烨现在到处放舆论，大意是封慕辰行为不端，趁着他父亲生病，在对他进行商业打压。”苏茵茵扁扁嘴：“真是不要脸，分明是在那之前，他们两个就一直在明争暗斗。”
“陈烨是这样说的？”叶菀歌怔住。
“对啊，现在真的是闹得很大，好在封慕辰这边刚刚在对黑势力大获全胜，这才将媒体舆论引导开来了，诶，你最近没关注吗？”
叶菀歌摇摇头，她还真的没关注，一心都落在汤米布伦特他们身上了。
只有现在，叶菀歌方才后知后觉，陈烨和封慕辰的交锋，似乎是已经到了白热阶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