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盘一开，叶菀歌立刻看向了屏幕。
陈氏直接跌停。
几乎是一瞬间，陈氏的股票被大量抛售，直到跌停，谁都出不去了。
叶菀歌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挑。
封慕辰……真是有手段。
就像是叶菀歌最初认识的那个封慕辰一样，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诶……
不对。
所以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封慕辰何必要将自己抛地干干净净呢？
叶菀歌蹙蹙眉，说不出心底的感觉。
叶书渊找到叶菀歌的时候，叶菀歌还在盯着大盘看，见进来的人是叶书渊，叶菀歌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电脑屏幕拉下来，看过去：“叶总。”
“我们公司内部要对顾听雪的事情做第二轮内部会议，你过来一下。”叶书渊沉着脸道。
叶菀歌点头应下，跟了出去。
一路上，叶书渊都没有开口，快到会议室的时候，叶书渊终于看向了叶菀歌：“昨晚的股份比例变动，是你在做手脚，是吧？”
叶菀歌一怔，知道叶书渊是真的很担心自己的权力啊，自己拿到股份并且申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结果叶书渊居然还醒着？
叶书渊看了叶菀歌一会儿，这才哑声道：“那些股份，原本是封少手中持有的吧？你拿来了，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叶菀歌一怔：“叶总在说什么？这不过是普通的股权变动而已。”是吗？”叶书渊冷笑一声：“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能够以感情为名义，直接骗走封少的股份，是我小看你了叶菀歌，你将你的性别优势发挥地淋漓尽致。”
他这基本算是人身攻击了，然而叶菀歌却懒得理会，只是淡淡笑了笑：“叶总，您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她笑着说完，径自走进门。
果然，众人已经尽数落座，而这一次，唯独少了顾听雪。
“顾听雪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我想这应该也让大家如愿了。”叶书渊进门，语气冷嘲热讽夹枪带棒的。
阮副总微微蹙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是滋味呢？
好像是大家很希望顾听雪来背锅似的！
“叶总，我想这件事不适合如此情绪化，毕竟现在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阮副总试图打个圆场。
然而叶书渊似乎是根本不需要这些，他蹙紧眉头道：“好了，不需要说这个，我们今天的会议，主要是要确定这件事的处理方法，我这边有这些材料，可以证明顾听雪在这件事情上只是失误而已，而财务总监也已经核实，可以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那么，我们可以配合警方呈交这份材料，至少将这件事变成一起非金融犯罪案件，然后我们再进行内部处理，你们觉得可以么？”
萧副总蹙蹙眉，开口：“我认为可行。”
“我也觉得可以。”阮副总颔首：“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应该尽量将这件事缩小，而不是扩大，现在陈氏的股价狂跌一案，大家怕也是看出来了，现在的操盘手很厉害。或许因为前面几次金融危机的缘故，所以他们普遍对大公司也存着防备心，而我们如果在这件事上失了信，他们怕是要集体对叶氏的股价产生影响的。”
“阮副总说的没错，”叶书渊终于满意地点了头：“那么，现在阮副总和萧副总是同意的，叶副总，你呢？”
叶菀歌微微垂眸，颔首道：“这些资料是真实的，对吧？”
叶书渊微微一怔，蹙眉。 这个问题还没人问过，好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叶菀歌垂眸笑了笑：“如果这些资料是虚构的，那么就是我们为了将顾总监从里面捞出来，而不惜大家一起做了一次同谋，我的理解对吗？”
众人齐齐沉默。
叶菀歌……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这种话即使是大家都知道，却也会心知肚明地装作不知道，然后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结果叶菀歌怎么就给说出来了？
她这一番话，众人立刻就不得不给出一点回应。
叶书渊叹了口气，道：“叶副总，你也是刚刚进入金融领域，虽然你之前也说得过什么比赛奖项，但是那不过是纸上谈兵，和现实中的这些相差甚远。所以我认为，在真正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希望叶副总可以保持冷静和理智，不要以小我的利益为出发点，而是要以大局观为重。现在不是我们考虑个人的时候，倘若叶氏都出了问题，那么在座的每个人，也包括高管在内，全部都逃不脱干系。”
这一次，所有人都沉默了。
很显然，众人都觉得很是在理。
叶菀歌听了一会儿，却是微微笑了。
“是吗？”她的语气轻飘飘的，摇摇头道：“不，我认为不是这样，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件，一方面是顾听雪的确是徇私枉法了，做了违背公司利益的事情，另一方面，是叶总您，正在用尽一切办法让其他人帮顾听雪一起承担本该是她一个人承担的责任。也就是说，无论叶总您说的多么好听，说到底，这不过是想让我们一起来承担责任的谎言罢了，不是吗？”
叶书渊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蹙紧眉头看向叶菀歌，冷声道：“叶副总是在怀疑我？”
公司高管之间的内斗，历来都是不动声色的。 像是叶书渊这样疾声令色的，倒是头一份。
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这两个人……是父女啊。
这样的关系吵起来，众人立刻就连劝架都做不到了。
太尴尬了。
这种场合还劝什么架？
“叶总，事实上，现在叶总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我们之前也知道了，当时顾听雪去总裁办公室的时候，您似乎是在办公室里面的，不如我们来问一下叶总，那天我们在调查每个人的不在公司证明时，叶总究竟为什么说谎？那个时间，叶总和顾总监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
叶书渊脸色铁青。
这个小丫头片子，她是故意的！
她明明都拿到了录像，还来这里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