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叶家的饭桌上出现了一摞照片,那些照片一看就有些年代了,刚刚一下楼,叶菀歌就看出了楼下沉凝的气氛。
“怎么了这是?”叶菀歌蹙蹙眉,坐在了桌前,目光一下子凝住了。
叶书渊摆弄着那份照片,脸色难看地要命:“这是有人匿名寄到我们家的信箱的。”
那上面的人,不是叶风妍又是谁?
叶菀歌随手翻了几张,这才蹙眉道:“这是妈妈的?”
“哎呀你看小歌……”沈令竹轻声叹了口气:“小歌还是不愿意相信,老爷,我就说不该让小歌知道的,小歌心底怕是接受不了呢。”
“小歌,你好好看看吧,那的确是你妈妈的。”叶书渊沉声道。
叶菀歌蹙眉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在威胁?”
可是哪里有人会用亡妻的风流照片来威胁?
“何况这不过是妈妈和别人逛街的照片吧,这值得拿出来威胁吗?”叶菀歌一脸诧异。
叶书渊看了沈令竹一眼,脸色更难看了:“还有些照片,我不想让你看到。”
“是什么?”叶菀歌直接问道。
前世他们什么没做过啊,给自己p果照,甚至还将自己出去卖的小招贴贴的到处都是,这样的手段,叶菀歌简直是见多了。
也正是因此,即使眼前出现了叶风妍的果照,叶菀歌的第一反应都绝对不是惊慌失措,而是赶快拿去鉴定。
叶书渊蹙眉道:“你还小,不应该看到这些。”
“爸爸,我认为有人在污蔑妈妈,可是这很奇怪。”在这件事上,叶菀歌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径自咬牙道:“妈妈已经过世四年了,这个时候出来的人,怕是别有心机,不然就是关系人。”
“你的意思是……”沈令竹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是陈定军先生?”
叶菀歌笑出声:“陈先生何必做这件事?”
她的语气十分凌厉,沈令竹瑟缩一下:“你看这孩子,这么大声做什么。吓我一跳。”
叶菀歌懒得搭理她,只是看向叶书渊:“爸爸是相信了?”
“他们说如果我们不给他们钱,他们会将这些照片刊登在报刊杂志上。”叶书渊道。
“那就让他们刊登,然后我们顺藤摸瓜,可以告他们的。”叶菀歌直接说道。
叶书渊忽然转头看向叶菀歌,似笑非笑道:“小歌,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如果叶菀歌根本不像是平常表现地那样软弱无害,那么叶书渊就不可能这样对她了。
叶书渊蹙眉看向叶菀歌,脸色有点凝重。
叶菀歌笑笑:“电影里面都是这样的,爸爸想必是工作太忙了没什么时间看电影。”
叶书渊盯着叶菀歌看了良久,这才松了口气:“小歌,现实不像是电影,没有那么容易的。”
叶菀歌还没开口,阿大却开口了:“叶先生,恕我直言,这照片很像是p过的。”
叶书渊脸色微变:“阿大,这个时候不该是你说话的时候。”
阿大一怔:“我不能开口吗?”
“尊卑的道理,你不懂得吗?”沈令竹在旁帮腔。
叶菀歌一怔:“可是沈阿姨,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什么尊卑观念啊?三百六十行,难道不是每个行业都是平等的同样值得尊重的吗?” 沈令竹呼吸一窒,不悦地看向叶书渊,似乎是想让叶书渊帮忙说句话。
然而叶书渊只是看向阿大,蹙蹙眉道:“没事,你说吧。”
“这里有明显的拼接痕迹,像是这样……”阿大径自将那张照片抽走了,唰地一声,撕成了两半,然后给他们演示道:“你们看,就是这样。”
叶书渊怔住。
的确,那张照片的拼接痕迹实在是太严重了,之前还在一张上面没有这么大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就是平白生事。
想到这里,叶书渊想将剩下的果照也拿出来比对一下,忽然就感觉桌子下面沈令竹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服。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些拙劣的手笔究竟是出自谁的手,叶书渊顿时了然。
他轻咳一声,装模作样的:“好了,这件事我会继续调查,小歌就不用担心了……”
“爸爸,这件事我想要一起看一下。”叶菀歌沉声道。
叶书渊一怔。
叶菀歌笃定地说道:“这件事从顾听雪出来就一直没有安生,刚好又是妈妈的忌日前后,爸爸,你刚刚也看出来了,阿大很擅长鉴定这些,我可以帮忙。”
叶书渊心底暗恨,心说叶菀歌身边那么多能人做什么?!
叶菀歌的眼神很是澄澈,认真道:“爸爸觉得呢?”
“这件事先不急,倒是还有一件事,”叶书渊想起一件对于叶菀歌更重要的,急忙将这件事打岔过去了:“你梁轲哥哥的那个案子,明天要公开审理了。”
“是吗?”叶菀歌一怔。
“对,你外公那边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是明天下午三点在中院。”
叶菀歌有点错愕,她之前查过相关法律,一般来说刑案一审没有直接在中院的,除非是有可能判处无期徒刑和死刑的。
那么梁轲这个案子……已经这么重了?
叶书渊看着叶菀歌的表情,道:“小歌,你看你外公都没有告诉你这个消息,想必是不希望你到场的。”
“我会去的。”叶菀歌轻声道。
叶书渊蹙眉:“让你沈阿姨替你去不好吗?”
“沈阿姨又不能坐在被害人的席位上。”叶菀歌扁扁嘴。
叶书渊轻笑一声:“你沈阿姨明天是证人呢。”
叶菀歌微微一怔,还是闷声道:“我还是要去的,我不去的话,我不放心。”
沈令竹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开口恶声恶气道:“小歌可不是不放心呢,小歌这是存心要她梁轲哥哥死呢!”
叶菀歌抬头看她:“沈阿姨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检察院的鉴定就是认为梁轲对我和外公的生命造成了严重威胁吧?”
沈令竹一窒:“哪里有这回事?这都是意外事故。”
“是吗?那么就让法院来鉴定吧。”叶菀歌笑了笑,平静道。
她相信法律的公正,至于沈令竹为什么成为了证人……这并不重要。
叶菀歌之前是看过卷宗的,在现有卷宗的情况下,梁轲根本不可能逃出法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