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心悦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叶菀歌将那连接线丢回去,笑了笑道:“心悦姐姐好好休息休息,应该就缓过来了,不要太难过。”
她虽然这样说着,脸上的笑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严心悦咬牙良久,这才一使劲将那连接器塞了回去,在桌上唰唰写了一行字:“不是我。”
她的眼底写满了恳求,叶菀歌看了严心悦一会儿,这才低声道:“心悦姐姐还是回去吧。”
有些事情,不过就是覆水难收。
即使知道误会了,也只能错过了。
更何况叶菀歌并不敢肯定这就是一个误会,只是一个误会。
严心悦的眼底盈满了泪水,她低声说了一句:“真的不是我。”
叶菀歌也只是摇摇头,轻声道:“心悦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纠缠地越久,对两人就越是不利,严心悦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她的眼底只剩下最后一抹希望,她还是乖乖站了起来,下楼去了。
叶菀歌长叹了口气,坐在了椅子上。
她觉得很疲倦。
徐冉冉,严心悦。
叶菀歌不敢说自己投入了百分百的真心,但是至少最开始,她是将这两人当做是朋友来相处的。
但是后来叶菀歌方才发现,所谓最坚固的关系,是建立在利益至上的这句话,还是那么正确。 那一天,严心悦回去的很早。
到了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叶书渊很严厉地和叶菀歌提及了这个问题——
“今天你阿姨说了你和陈烨出去交往过密的事情了?”
“恩,”叶菀歌舀了一勺咖喱,道:“阿姨说的我不懂,我觉得我和陈烨陈少根本不算是过密啊。”
叶书渊蹙起眉头,看向沈令竹,沈令竹就笑了笑:“小歌,阿姨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想让你知道,你和陈烨……不能像是和封少那样相处,知道吗?封少一直是知根知底的,陈烨又不一样,你和陈烨相处地那么好,将来别人要怎么说你啊。小歌的女孩子朋友本来就不多,更何况,陈烨最近不还是陷在那件事里面吗?”
叶书渊点头:“对,小歌,你要注意一下影响,不能像是你菀情妹妹一样。”
旁边的陆承钧摇着手,将小勺子丢到了地上。
何梅面无表情地捡起来,又拉着小承钧哄了哄。
叶书渊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看向沈令竹:“你今天忙什么呢?我听说你把心悦找来了。”
他的心底多少是有点芥蒂的,沈令竹找严心悦上门,那一般就是没什么好事。
沈令竹微微一怔,笑了:“念,也是不经心,人家心悦那边父亲都重病了,你也没去看看,心悦和我说了,她爸爸已经没了。”
叶书渊蹙眉:“是么?”
“对,现在还欠着不少钱呢,心悦最近心情也不好。”沈令竹一口一个心悦地叫着,就像是之前为了严心悦和叶书渊吵架的人不是她一样。
叶书渊想了想,这才蹙眉道:“好,我知道了,之后等她父亲下葬的时候吧,我带着你,我们送点钱过去。”
“是该如此。”
“你这是怎么了?”叶书渊将筷子一放,显然也是有点意外,笑着问道:“转性了?”
“严小姐一直跟着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更何况你不是一直对我说,要我学会花钱吗?我现在懂了,在老爷您身边人投钱是对的,这样老爷将来工作也顺心。”沈令竹很会说话,三言两语就哄得叶书渊一脸笑意。
叶书渊摸了摸下巴,笑道:“好啊,很好,你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
沈令竹抿抿唇低声笑着。
叶书渊这才道:“明天吧,你和心悦熟悉了的话,你就去和心悦问问,问问她她父亲什么时候下葬,我们一起过去。”
“话说回来,”沈令竹戒备地看了叶菀歌一眼,这才轻声道:“今天严小姐也去见了小歌呢。”
叶菀歌的筷子微微一顿,抬头。
沈令竹讪笑道:“阿姨知道小歌不喜欢阿姨问小歌的事情,但是阿姨怕小歌吃亏。”
“心悦好像挺喜欢找你,她找你说了什么?”叶书渊漫不经心地问道。
“心悦姐姐找我问爸爸喜欢什么。”叶菀歌平静地说着:“还说以后会常来。”
“啊?”沈令竹花容失色。
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严心悦一进去,那监控器就悄无声息地关了,还没听到几句话呢!
这么几次吃瘪,让沈令竹非常不舒服,而这一次也是一样。
到底是严心悦在作怪,还是叶菀歌发现了。
“严心悦这个小贱蹄子!她这叫什么事?我好心好意地劝她来家里,她居然在这里给我使花招?”沈令竹不悦道。
叶书渊看她一眼:“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以后不要无缘无故说这种话,难听得很。”
沈令竹脸色一白:“书渊,你听听心悦,这叫什么话?” 叶菀歌不疾不徐道:“心悦姐姐对我说,过段日子爸爸公司办晚会,要问问爸爸喜欢什么,这才能定下来到时候请哪家酒楼的厨子,沈阿姨怎么了?”
沈令竹的神色顿时尴尬万分。
这个叶菀歌……
说话哪里有说一半的?!
沈令竹尴尬道:“小歌你看看你,你这孩子说话怎么能这样说呢?简直吓我一跳。”
叶菀歌垂眸笑笑:“是么?”
“就是啊,”沈令竹叹了口气,心底想即使如此,下次也不能让严心悦来家里了,这肯定是要图谋不轨:“不过书渊,心悦也是奇怪,在家里也上下折腾了一番呢,有一阵连何梅都没看住她,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您的书房。”
想了想,沈令竹添油加醋地说道。
叶书渊果然眉头大皱,看向何梅问道:“有这回事?”
何梅蹙蹙眉:“的确是有一会儿,我没见到严小姐,但是那会儿可能在小小姐房里也说不定。”
这次倒是沈令竹开口了:“不不不,不在,我之前一直盯着呢,在菀歌房间里,我当然是知道的,当时她就是自己跑了,估计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要去看吧。”
叶书渊脸色微微一寒,饭也不吃了:“我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