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谢南筠那次,这一次,叶菀歌的梦似乎并没有任何意义。
她在电脑前面敲敲打打,到底也没有看到近期封慕辰和顾听雪的消息。
她觉得自己可能要魔怔了,索性径自倒在了床上,翻来滚去了一圈,这才痛定思痛。
人家说异地恋难熬,自己这可是没发展成恋情呢,怎么就这么难熬!
十四岁,要记住自己是十四岁,不能这样!
自己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做,哪里来的时间去谈恋爱啊?
叶菀歌刚想关机,就被邮箱里面新发送的邮件闪了一下,她蹙蹙眉点开,封慕辰——
“小歌,我知道这个时间你可能在睡觉,等你醒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礼拜三下午三点半,在东凌宴会厅有一个会谈,如果你有空的话,你能替我去一趟吗?这个会谈主要是为了江北的进一步建设,如果你不想要开口的话,直接坐在那里也可以。多谢,早安。”
叶菀歌微微一怔,立刻就点开了回复键:“当然,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比如对方会来什么人,或者我想要帮你发言吗?”叶菀歌对封慕辰那边的时区简直是不能更了解,说完就笑了笑,敲上几个字:“慕辰,晚安。”
下一秒,封慕辰的电话打了进来。
叶菀歌吓了一跳,一把将手机捞起来,整个人藏进被窝里面小声说话:“怎么了慕辰?”
不叫慕辰哥哥开始,叶菀歌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好像也莫名其妙地拉近了几分。
封慕辰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不是没睡,”叶菀歌看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难怪封慕辰这个语气:“我只是刚好醒了就查收一下邮件。” “你的邮件是电脑发送的。”封慕辰蹙眉。
叶菀歌一怔,旋即笑开,闷声闷气的:“慕辰哥哥,您这是在一直盯着我吗?”
封慕辰没了脾气:“你每次手机发送,下面有显示。”
叶菀歌笑了。
她之前就听说过一个理论,说两个人相处,最简单的查岗模式就是——
他在用3g,现在信号不好应该在坐地铁,他现在改成4g了,应该已经到达地面,wifi,公司或者学校或者家里。
没想到现在居然被封慕辰在自己身上实践了。
叶菀歌当年觉得这个理论的创造者多么愚蠢啊!
如果男女朋友彼此都是侦探,估计早就分手了。
可是现在,叶菀歌忽然发现这样原来也有一点小甜蜜,让叶菀歌心底甜滋滋的。
“我这就去睡,”叶菀歌捧着手机,其实心底有点舍不得,却还是笑道:“对了,有什么明天一定要说的吗?”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将你的设想说出来。”封慕辰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在临行前他们一起吃饭的那天,叶菀歌说了很多很多关于江北侧可能的发展模式,那些模式很多都是超前于时代的,甚至现在没有人敢这样去想。
叶菀歌笑了:“我只是给你提供建议,如果慕辰哥哥你不喜欢的话,我就不说了。”
“我很喜欢,”封慕辰直白道:“事实上,我很意外。”
叶菀歌也跟着笑了。
“你是第一次接触房地产这个领域,能够想到这些,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最近和一些做房地产的年轻人接触,发现大家的想法都多多少少有点局限性,有的是眼光不太实际,也有的是好高骛远。小歌,你不一样,你天生适合这些。”封慕辰的语气很平静,却很认真。
叶菀歌眨眨眼,忽然觉得心底一片暖融:“谢谢你,慕辰哥哥。” 封慕辰的鼓励,对自己而言意义深远。
叶菀歌不知道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就像是心脏被温暖的热水包着一样,开心地要飘起来。
叶菀歌还想说什么,封慕辰却蹙起眉头:“好了,现在去睡觉。”
“可是我一点都不困。”叶菀歌开启撒娇模式。
“乖,你这个年龄还是长个子的时候呢,去睡觉。”
biu~
暴击。
叶菀歌默默爬上床,盖好被子,闷闷道:“晚安。”
“晚安,小歌。”
他的声线是难得的轻柔,叶菀歌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她还是很高兴,没来由地欣喜,摇摇头,叶菀歌坠入甜梦。
这一夜,叶菀歌睡得很沉。
因为晚上的折腾,叶菀歌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这还是被外面的嘈杂声闹起来的。
叶菀歌多多少少有点起床气,揉着太阳穴良久,这才走出去:“怎么了这是?”
“小小姐,您起来了。”阿大的面色很凝重。
叶菀歌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怎么了?”叶菀歌蹙眉问。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跳的很快很快,几乎要冲破喉咙。
阿大沉默了一下,这才道:“宁沅失踪了。”
叶菀歌睁大眼睛:“什么?!” 她还没有安排,这不是她的安排!
宁沅怎么会失踪?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这样不靠谱的人,一直以来,宁沅都没有过不告而别的时候。
他始终温柔而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永远。
仿佛叶菀歌走到哪里,宁沅就永远会跟在自己身后一样。
所有人都可能离开自己,可是宁沅一定不会。
叶菀歌知道,她就是知道。
她睁大眼睛看了阿大良久,这才声音发颤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分钟前接到的消息。”阿大声线也跟着有点发抖,却还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道:“宁沅的摩托车在拐弯处发生了侧翻,整个人都掉了下去,掉到了那条河里。”
那个拐弯处……
那就是自己划出来的位置!
那是自己之前说,策划好的位置!
叶菀歌清清楚楚地记得,宁沅在自己身边,统共出过两次事情,第一次自己完全没当回事,好像就是掉到水里,湿漉漉地回来了。
第二次,就是那次要了宁沅命的车祸。
当时的自己,似乎一直贪玩得很,宁沅掉下去了,自己还拍着手笑,说宁沅自己笨蛋不小心,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人早有预谋。
叶菀歌这样在意仪表的人,根本无暇顾忌自己没有精心打扮过,甚至没有洗脸,就冲了出去:“我们去找,现在就去。”
那条河是如此湍急,叶菀歌几乎没办法想象,宁沅是怎么爬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