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慕辰觉得，自己大概是了解叶菀歌的，因为叶菀歌和他很相似。
对于那份不确定的感情，很难向前踏出一步。
但是或许也是不一样的，因为自己对叶菀歌的感情，无疑是很确定的。
“她还太小，现在心思又纯粹，没办法承受所谓的喜欢这样沉重的感情。”封慕辰沉默片刻，这才道：“我不想成为她的负担。”
“喜欢会成为人的负担吗？”
“喜欢是软肋，也是盔甲，但是她现在不能有软肋，我也不会允许自己成为她的软肋。”封慕辰沉声道。
苏茵茵笑道：“如果一定要说的话，菀歌也不会成为你的软肋吧，封慕辰，你不要小看叶菀歌，她比你想象的还要坚强很多。”
封慕辰摇摇头笑了：“我什么时候小看过她？”
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一直以来，都是坚信着叶菀歌的强大。
即使最初叶菀歌不曾显示出现在这般的强势，封慕辰也是坚定地相信着的。
沉默片刻，封慕辰这才道：“好了，我差不多要回去了。”
“你不留在这边过夜？”苏茵茵有点意外。
“不了，我送你们下去。”封慕辰说道，转身摁了电梯，又回过头来，将叶菀歌小心翼翼地抱起。
他垂眸看过去，叶菀歌的呼吸很均匀，神色也认真得很，即使是睡着了，也没有唇角含笑，反而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模样。
封慕辰反而被这副模样逗笑了：“真是……”
“看起来很可爱吧？”苏茵茵笑吟吟问道。
“……”封慕辰抿唇，觉得和一个女生讨论另外一个女孩子的睡相的自己，看起来像是个变态。
苏茵茵非常认真地炫耀道：“我之前和菀歌同住过一段时间。”
“……是么？”
我也有过，只是你大概是忘了。封慕辰有点好笑地想着。
苏茵茵认真道：“不过等下我们还要住在一起，你就要回去了，真是可惜。”
“你哪天回国？”封慕辰忽然开口。
十分不客气……
苏茵茵眨眨眼：“你是在赶我走么？”
“不是，只是出于朋友的关系问一句，”封慕辰眼底含笑，好整以暇道：“对了，之前的冠军，恭喜你。”
苏茵茵伸手：“不要直接说恭喜，给点实际的。”
“实际的，”封慕辰沉默片刻：“布莱曼签名过的乐谱？”
“以前我还觉得很好，现在我可以直接找老师要啊……”苏茵茵眨眨眼。
封慕辰沉默：“你自己说，我回去给你找。”
苏茵茵摇摇头：“算了算了，我不要了，你留着这份心意给菀歌准备生日礼物吧，毕竟菀歌的生日也快到了不是吗？”
封慕辰点头，语气十分耿直地说道：“我已经准备好了，上个月就准备了，放心。”
苏茵茵哭笑不得，这个人……简直是重色轻友。
她摇摇头道：“我走了以后，你要记得多照顾菀歌一些，”她觉得自己像是老妈子似的，恨不得将叶菀歌的手交给封慕辰才安心，认真地说道：“你一定要记得，菀歌现在的处境真的很艰难，虽然我不太懂得商业上面的问题，但是菀歌上次对我说的时候，曾经说过她现在在公司和叶书渊弄得很僵，还是因为叶爷爷出来说话了，这件事方才告一段落。” 封慕辰颔首：“我知道。”
“你之后……能帮小歌的地方就帮一把吧，小歌她不是很擅长对人说请求的。”苏茵茵低声道。
她的眼眶微微有点红，看着叶菀歌，又看向封慕辰，真的像是在嘱托一样。
封慕辰笑笑，点头应下：“你放心吧。”
他将两个女孩子送到了楼下的客房，又看好了保卫人员，这才转身离开。
他的生活其实很忙，尤其是跨年这阵子，可是他没办法不来这里，和叶菀歌的约定，他一个都不想爽约。
封慕辰离开后，苏茵茵这才在叶菀歌的眼前挥挥手：“我说。”
“不要装睡了啊，人都已经出去了。”苏茵茵笑吟吟道。
叶菀歌只好睁开眼：“你发现了啊。”
“我觉得封慕辰也发现了。”苏茵茵无奈道：“你的技术不太好啊。”
“我也没办法啊，”叶菀歌很是崩溃，“我差点就哭了。”
苏茵茵一怔，笑道：“感动啊？”
叶菀歌干脆横她一眼：“不应该吗？你们都说到那个程度了。”
“哪个程度啊，”苏茵茵叹气：“封慕辰真的是太狡猾了，都没有骗到他的告白。”
“这已经足够了。”叶菀歌沉默了片刻，这才浅浅笑了。
这已经足够了，封慕辰也好，自己也罢，都不是很擅长表达感情的人。
其实越是冷静的人，越是长情的人，越是很难将自己的感情表达出去。
因为很害怕，害怕自己为了那个人变热了，结果那个人却愈发疏离。
害怕自己为了那个人走了很远很远的路，结果两个人的手最终还是松开了。
和那个人分开后，就再也没办法走向任何一段新的感情了。 嘴上越是说着不在乎的人，其实就越是在乎。
叶菀歌微微垂眸，轻笑道：“真的已经足够了，我……觉得我听到了超级好的告白了。”
苏茵茵揉揉耳朵：“你是认真的吗？我没有听到什么甜言蜜语啊。”
“本来很多事情也是要用时间来验证的，更何况慕辰说得对，我本来就还小啊。”最后这一句，叶菀歌说的是理直气壮。
苏茵茵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头：“你忽然这么说，我都被你说乱了，我也不大啊，为什么忽然这样紧张！”
叶菀歌笑出声：“对对对，我们都还年轻呢，根本不需要担心这些。”
苏茵茵看了叶菀歌一会儿：“之前法餐厅那次，封慕辰知道我们在了。”
“恩，没关系，知道就知道了吧。”
那些不确定的小心思，那些所谓的小心机，谁都不能给看，看了一眼都要生气的。
可是对你，我愿意摊开一切。
叶菀歌微微垂眸，想起封慕辰刚刚的话，唇角就忍不住上翘——
是啊，我不是你的软肋，永远都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