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珍妮一起下车了，叶菀歌还是情不自禁地觉得……
叶书渊大概是疯了。
封少？那是说封慕辰吗？
封慕辰又不是有毛病，为什么要将人安插在叶书渊办公室里面啊？
更何况……封慕辰这样的能力，根本不需要这些腌臜手段好吗？
叶菀歌想起来，就有点无奈。
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居然会栽赃到封慕辰身上，这叶书渊还真是有想法。
叶菀歌一边上楼，一边观察着旁边的珍妮。
珍妮作为叶书渊的秘书，因为一直都是比严心悦低一级的存在，所以叶菀歌和珍妮的接触基本为零。更何况，之前严心悦发了一次火，秘书都被辞退了，这个珍妮是什么时候被雇来的？
而此时，珍妮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直到感觉到叶菀歌的目光，这才转过头来：“叶小姐。”
她的笑容也是公式化的，显然不想和自己有任何进一步的接触。
珍妮……
叶菀歌垂垂眸。
倘若是平时，那么自己一定第一时间叫宁沅来查查这个珍妮的底细，任何一个人都有软肋，这个人想必也不例外，可是现在不行。
因为珍妮就在自己身边，虎视眈眈。
叶菀歌只好笑笑，点点头道：“珍妮姐姐，是这边吗？”
“小姐叫我名字就好，”珍妮冷冰冰地说道：“我担不起叶小姐一声姐姐。” 叶菀歌心底好笑，还是个很一本正经的人。
这样的人相比之下，或许是更难调教的。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很快，珍妮将叶菀歌引去了严心悦父亲的病房前。
不像是一般的医院嘈杂的厉害，这里是贵族医院，所以环境相当不错。
叶菀歌进去的时候，严心悦正站在严父身边，脸色满是担忧之后的缓和。
她看了叶菀歌一眼，连忙低头：“叶小姐。”
目光稍微向后移，就看到了后面的珍妮。严心悦轻声道：“抱歉，这几天麻烦你了。”
“没关系，”即使是对自己同事，珍妮也没有什么面部表情波动，只是看向严父问道：“还好吧？”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严心悦轻叹了口气，连忙给两个人拉椅子：“这边请。”
珍妮走过去，熟练地倒了杯水递给叶菀歌，这才站在一旁。
叶菀歌有点尴尬，将手中的支票递过去：“这是父亲给您的。”
“这……实在是太多了。”严心悦一脸尴尬。
“不必客气，父亲也希望严先生早日康复。”叶菀歌也职业化地说道。
严心悦尴尬地笑了笑，看向叶菀歌的眼神有点微妙。
旁边的珍妮看了一会儿，这才道：“根据叶先生的意思，我刚刚去问过了，听说严小姐没有欠医院的款项，是吧？”
严心悦面色微微一变：“没有。”
“恕我直言，严小姐您的薪资足够支付这些吗？”珍妮轻声道：“刚刚叶小姐和叶先生说了一些内情，我只是代表叶先生，再向您询问一遍。”内情？”严心悦苦笑道：“什么内情？这些事情之前不是都说过一遍了吗？”
她想看叶菀歌一眼，可是珍妮的眼神十分凌厉，严心悦只好低声道：“我的确是欠了高利贷，之后我会慢慢还的，老家的房子也已经抵押出去了，父亲现在病着，我有什么办法……”
“老家的房子……”严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他费力地抬手，看向严心悦，嘴唇翕动了几番，最后颤抖着问道：“抵押了？”
“爸爸，你醒了！”严心悦连忙噤声，凑过去看向严父：“您没事吧？”
“我，挺好，挺好，你怎么能抵押老家的房子？那是我的这辈子最后的念想了……”严父的脸色一片惨白。
叶菀歌心底一惊，见状不对，伸手就按了紧急铃声。
很快，医生冲了进来，插管的插管，打针的打针。
折腾了半个小时，严心悦的父亲终于又一次睡着了。
严心悦长叹了口气，看向珍妮的眼神已经满是不善：“还有什么事吗？”
珍妮嘴唇动了动，显然也是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对不起。”
“我不会说没关系，这是我的父亲，我好不容易用一切换回来他活着，而你……”严心悦蹙起眉头：“请你离开，现在立刻。”
珍妮马上走了出去。
叶菀歌这才看向严心悦：“抱歉。”
“没什么。”严心悦的眼神满是疲惫。
那栋房子现在的确是抵押着，抵押名头写的是银行，具体操作却是叶菀歌办的，防的就是叶书渊有一天心血来潮去查。
但是叶菀歌同样知道，这样下去，叶书渊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的。
毕竟严心悦的父亲治病钱那是个无底洞，自己隐瞒的了一时，也隐瞒不了太久。好，小小姐。”严心悦沉声应了，叶菀歌看了一眼手机，微微笑了，这才走了出去。
将门掩上，回过头，就看到珍妮不悦的表情：“叶小姐，您不该和严特助单独在一起。”
叶菀歌微微蹙眉，好笑地问道：“为什么？”
“严小姐现在被认为很可能是商业间谍，您和严小姐单独相处，我会如实向您的父亲回报的。”珍妮低声道。
叶菀歌笑吟吟点头：“你可以汇报，我不介意。”
珍妮脸色微微一变。
叶菀歌淡淡笑了：“我和心悦姐姐的感情一直很好，你让我现在就不理会心悦姐姐了，我的确是做不到，没关系，我不为难你，你汇报吧。”
珍妮看了叶菀歌一会儿，这才摇摇头，一言未发。
回去的路上，珍妮这才轻声道：“小小姐，希望您不要怪罪我。”
“我不会。”叶菀歌看了珍妮一眼：“你原名不是珍妮对吧？这是个外国名字，而你显然是华夏国人。”
珍妮点点头。
“恩，那你叫什么，甄妮是吗？甄别那个甄？”叶菀歌笑问。
甄妮怔住了：“小姐怎么知道？”
“刚刚问了心悦姐姐一句，”叶菀歌做了个鬼脸：“毕竟甄妮姐姐看起来很冷漠啊，我有点怕。”
话说的像是真的一样，然而叶菀歌的神色却半点没变，她转头看了甄妮一眼，继续笑吟吟问道：“甄妮姐姐，是沈阿姨的侄女吧？”
沉默片刻，叶菀歌道：“我有个想法，之后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