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件事……”叶菀歌想说自己知道。
但是叶书渊没有允许，他定定地看着陆菀情，冷声问：“你做了什么？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说出来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陆菀情笑了：“我把他们的设计作业剪掉了，现在已经彻底没了。”
叶菀歌其实还记得，那个设计作业当时是他们很喜欢的一件，也是叶菀歌去了学校那么长时间，难得觉得有趣的一次。
只是那一次……陆菀情已经受到惩罚了啊。
当时还哭得很惨来的，这孩子怎么一下子就忘了啊？
“但是那次……”陆菀情果然想说。
然而叶书渊已经不耐烦听了，他咣当一声将手中的笔记本砸了下去，笔记本砸到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陆菀情不解地看他：“爸爸你干嘛啊！”
“陆菀情，我看你是疯了！”
沈令竹算是明白了，这些人都和叶家有着很多关系，有的是因为商业往来，也有的是政府要员。
陆菀情可好，将这些人直接都给得罪了。
叶菀歌在那边心底笑得打跌，面上还是一派平静，淡淡笑道：“爸爸别生气了，菀情当时毕竟还小啊。”
“还小！”叶书渊气得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是啊，还小，你和沈令竹每次和我说菀情的事情，都说菀情还小，可是她打算小到什么时候，一辈子当巨婴吗？我是不是欠你的，我要一辈子给你擦屁股？”
这话就难听了。 陆菀情整个人就被骂懵了，看着叶书渊，张了张嘴。
她想哭，可是哭出来就好过了吗？
哭出来，叶书渊就能听自己讲话了吗？
陆菀情的嗓子很哑，她低声道：“你从来不听我讲话。”
叶书渊笑了：“我听你，你说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陆菀情终于失望了，她摇摇头，脸上写满了苦涩：“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还说什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从来都没在乎过，我现在说什么，不都是自取其辱吗！”
叶书渊蹙眉：“你就是这也那个想你自己的。”
“我还能怎么想我自己？”陆菀情笑了：“这样挺好的，反正你们也不在乎我。”
“菀情，你昨天就和我说过这番话了，我相信你能改，我才愿意让你回来，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这样了，你除了会装可怜，你还会做什么！”
叶书渊这句话一说，陆菀情一下子沉默了。
良久，沈令竹先哭了起来：“老爷，您看您这话说的，菀情本来就可怜啊……一直跟着我，吃不饱穿不暖的，好不容易您愿意让菀情进来了，跟着您了，现在她哪里有一天享受到了菀歌一样的待遇了？就不说菀歌了，至少也让菀情感觉到你是她爸爸啊，那样的感觉，菀情都没有感觉到过，书渊，您对我们母女两个，实在是太苛责了。”
叶书渊简直想要笑了。
对她们苛责？
她们吃不饱穿不暖？
自己当时给他们租的房子就差是全市最好的了，那么好的地方她们还不知足？
现在也是……哪里就苛责她们一点了？
叶书渊冷声道：“你说说看，我哪里对小歌好，对菀情不好了？” 沈令竹一怔，面上满是苦涩：“书渊，你知道菀情想要一个pad，想了三年吗？”
叶书渊心底微有点难受。
叶菀歌一怔，忽然一脸懵懂地开口了：“可是我这几天还看到了，菀情妹妹有pad嘛？”
沈令竹怔住了。
她看向陆菀情，问道：“你找赵叔拿钱了？”
“没，啊，是，我之前找赵叔拿了钱买的。”陆菀情心底微微一颤。
叶菀歌没说话，只是给宁沅一个颜色，宁沅立刻给老五打了个内线。
老五带着赵叔过来时，两人谈笑风生，显然是高兴得很。
赵叔看了一眼屋里面的气氛，微微一怔方才道：“是说pad的事情吧？对不起叶先生，之前陆小姐的确是和我提过几次，但是我查过了，陆小姐的学校不能带那个过去，所以就没给小姐买，如果需要的话，之后离开了军事化管理的学校，当然是没问题的。”
叶书渊脸色一下子变得无比难看，毕竟赵叔说的话没有半点问题，简直是滴水不漏，他看向陆菀情，冷声问道：“先不说给不给你买的问题，你先告诉我，你的pad是谁给你的钱？”
“我自己的。”陆菀情梗着脖子道。
“放屁！你哪儿来的钱？你这么小，出去打工都没人要，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做什么不三不四的事情了？”叶书渊怒道：“妖里妖气的，现在打扮也不像是个好学生的样子，你自己看看你这是什么穿着打扮，啊？”
陆菀情也不干了：“我什么穿着打扮怎么了？我也没吃你的用你的，我怎么就……”
啪。
沈令竹一巴掌甩了上去！
陆菀情捂着发疼的脸，吃吃笑道：“我就喜欢用男人的钱，有哪里不对吗？本来嫁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吗？我没有娘家可以仗势，自己努力也是错了？”
“你多大，啊？你嫁人，你嫁什么人？”叶书渊气得手直抖：“你就该好好读书，不愿意读书就出去玩，总比你天天在这里胡作非为要强！”
“哪里强了？”陆菀情轻笑：“爸爸，我倒是觉得这样做挺好的，现在我也挺开心的，也不用和你们有太多纠缠……有的是人喜欢我。”
“看你带出来的好孩子！”叶书渊见说不动陆菀情，只好朝着沈令竹喝道。
沈令竹微微一颤，顿时眼泪就下来了：“我哪里教过她了？她什么时候听过我一句了……我就是听你的，让孩子去寄宿制学校，才学来了这么多不三不四的玩意。”
“听我的？”叶书渊不怒反笑：“听我的最开始就不能变成这样，你倒是说什么时候听过我的？”
沈令竹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大颗大颗往下砸。
说到底，不过是咎由自取罢了。
叶菀歌沉默片刻，百无聊赖地去逗孩子。
她知道，名单上面的人，叶书渊不会愿意不让请来的，那些人都是他们平时交往很紧密的商业伙伴，或者是每次批项目的重头戏。
如果这些人知道叶家办宴席不请他们来，问题就麻烦了。
所以陆菀情……自然是不能出现的。
果然，叶书渊长叹了口气，道：“这些都要请，一个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