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菀歌笑出声。
结亲?
这话说来容易,但是真正和封慕辰相处起来,叶菀歌就知道这不可能。
封慕辰这个人很难和人热络起来,更多的时候都是不冷不热的,和这样的人结亲,肯定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吧?
叶菀歌一边想着,一边心底多少还有点难受。
这个人,居然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叶菀歌干脆缩了回去,安心睡觉。
她是在一阵吵闹中醒来的,耳边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还有叶书渊的怒骂声——
“亏你想得出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疯了?!沈令竹!”
“我没有,我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书渊,你听我说啊……”
“听个屁,你他妈把我当傻子耍?”
“书渊,我怎么敢,我怎么敢……我只是太想和你在一起了,”沈令竹的声音满是哭腔:“我要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我的一辈子就全没了。你就是我的一切啊书渊。”
沈令竹的声嘶力竭没有换来叶书渊半点温和,只是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你一直都知道,你是故意的。”
沈令竹哑口无言。
她当然是故意的,不然还能是误诊了吗?
这种谎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吧?
叶书渊长叹一口气:”滚。“ 沈令竹睁大眼睛:“书渊……”
“带着你的倒霉孩子一起滚!沈令竹,我特么真是看错了你!给你脸了是吧?你还敢骗我了?”叶书渊简直气急了,手上拿着条皮带劈头盖脸就往下打。
“老爷,老爷冷静啊……”张妈李妈连忙冲了出来,这是要出大事。
叶书渊的脸色依然难看地吓人:“滚出去!”
“可是书渊,我离开了你,我去哪里啊?”沈令竹的哭声让人心揪成一团:“我只有你了,菀情也只有你了,书渊,求求你要我们吧,你不要我们,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爸爸……”陆菀情也扑上来,抱着叶书渊的腿哭道。
她真的是傻了,当时叶书渊让沈令竹去检查,自己居然还帮了腔,现在想起来,陆菀情简直死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里,陆菀情哭得更惨烈了。
没有了叶书渊,没有了现在这个叶家,那么自己还是什么呢?
不是公主了,不是名门小姐了,什么都不是了。
陆菀情和沈令竹一左一右,简直是把叶书渊夹在中间嚎,叶书渊气都要被他们气死了,只能狠狠道:“给你们时间,半个月之内给我滚出去!”
他说完,不再理会两母女,自己径自离开了。
叶菀歌听见脚步声靠近了一点,连忙探出了个头。
果然,叶书渊就站在门口,神色很复杂。
叶菀歌柔声问道:“爸爸?你怎么生气了?”
她温柔的语气差点把自己都吓到了。
叶书渊长叹了口气:“小歌,你告诉爸爸,爸爸是不是做错了。”
叶菀歌怔怔地看他:“爸爸?您这是说什么呢?” 当然错了!你简直连存在都是错的!叶菀歌心底说着,面上却平静的很,认真听着叶书渊说话。
“你沈阿姨的肚子,是假的。”叶书渊道,一边说一边仔细看着叶菀歌的表情。
叶菀歌大惊失色:“怎么可能?可是沈阿姨之前明明……”
“那是托。”叶书渊叹了口气,道:“你沈阿姨就是为了进我们家门,大费周章,甚至不惜假装自己有了孩子!”
叶菀歌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怔怔地看向叶书渊,良久方才乖巧地开了口:“爸爸别难过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这话说的太和叶书渊的意了。
叶书渊就是想要一个男孩,最怕的就是被人说他老了不行了。
现在叶菀歌这么一说,叶书渊门就微微笑了:“菀歌觉得我和你沈阿姨还有可能吗?”
……
叶菀歌话都不想说了。
这问题问自己,合适吗?
叶书渊犹自道:“我觉得你沈阿姨这个人,其实是个不错的人,就是心思太多。”
叶菀歌点点头:“沈阿姨让爸爸伤心了。”
“恩,是挺伤心的,小歌你还小,不明白,爸爸想要这个孩子也有很久了……”
叶菀歌听不下去了,她微微蹙眉,道:“可是爸爸不是有我了吗?”
叶书渊像是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似的,连忙道:“是啊,是啊,爸爸已经有小歌了,有小歌了。”
这样虚伪的话,叶菀歌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笑了笑,这才道:“爸爸以后打算怎么办? 叶书渊的脸色有点难看:“最多一个月,让她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我最恨骗我的人!”
叶菀歌笑笑,总觉得一切不会那么顺利。
叶书渊也是憋得难受了,此时看到叶菀歌,总觉得这个乖顺的女儿也挺可爱的,他想了想,这才想起来问:“对了你发烧没事了吧?”
“有点头晕。”叶菀歌立刻表示了一下虚弱。
叶书渊连忙道:“那你好好休息吧,爸爸不打扰你了。”
他说完,难得地给叶菀歌掖了被子,这才转身出去。
叶菀歌有点想笑,这人……寂寞到都来找自己这个最不待见的女儿聊天了?
她看向窗外,计算着当年的日子,如果没算错的话……
再过半个月,沈令竹就会怀孕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怀孕。
叶菀歌闭闭眼,不知道这次的风波会不会让叶书渊长记性,真的和沈令竹划清界限。
倘若沈令竹再也没能进入叶家,自己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因为这次的风波,沈令竹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甚至张妈李妈也不好偷偷摸摸地帮沈令竹做事了。
现在沈令竹和陆菀情的屋子都是两人自己收拾,沈令竹更是天天以泪洗面。
叶菀歌躲了陆菀情三天,终究还是没躲过,在学校被陆菀情抓到了——
“菀歌姐姐。”她小声说着。
叶菀歌看她一眼:“我以为沈阿姨会和你说,在外面别叫我姐姐。”
陆菀情也吓了一跳,连忙抱歉:“对不起,那个,我就是太着急了。”
叶菀歌的目光在旁边掠过,最多定格在学生穿梭不息的操场绿廊:“过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