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做的那些事情光彩吗?要我一件一件抖落出来吗?”
宋大伯母抹着泪,颤巍巍的站着,“小淼,我和你二伯母本心都是好的,都是想照顾好你。咱们是血亲,我们怎么会为了一点钱就置自己亲侄女不顾呢。”
宋淼勾唇,“可以啊,够可以的,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会被你们从族谱上拉掉名字?恼羞成怒?就因为我拿走了我父亲应该给我的钱?”
宋二伯母忙道,“那不是一时糊涂吗?小淼你一个人在外头能过好吗?回家吧。”
宋淼眼里划过一丝暗光,“回去让你们吸血?谁能保证你们糊涂这一次就不会有下一次?”
宋大伯母看见宋二伯母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忙抹着泪,“可咱们毕竟是一家人啊。”
宋淼笑了,“一家人就是用来让你们吸血的?谁告诉你们我是个圣母了?赶我出宋家的不也是你们?现在你们又想让我回去,哦,当我挥之即来啊,当我傻啊!”
宋淼并非善类。说话丝毫不留情面。
第二天,毫无悬疑,宋大伯母和宋二伯母惨败,悻悻离场。
*
宋淼到了二班,二班的熊孩子们一个一个眼圈浓重,精神不振。
“怎么了?昨晚都去修仙了?”
宁凝正趴在桌子上缓精神,从桌子里头拿出一份还带着油墨香的报纸,“喏,新版。”
宋淼惊讶,“这么拼啊,那这节课你们先睡一节吧,下节课再说。”
她昨天跟这群熊孩子提了报纸的到底该怎么做,没想到他们行动能力还挺强的,一晚上捣鼓出来了一份。
教室里是浅淡起伏的呼吸声。
宋淼放轻动作,翻动报纸,认真看起来。
第二节课。
底下的同学逐渐醒过来,见着人醒的差不多了,宋淼拍拍手,让剩下的人也醒过来。
“喝点水儿,准备一下,咱们开始。”
陆陆续续,人都做好了。
“先说一下报纸的起源吧。”
“公元前60年,古罗马政治家恺撒把罗马市以及国家新青年发生的时间书写在白色的木板上,以告示市民。这就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报纸。在2世纪,西汉的邸报是中国最早的报纸。因为价格以及其他种种原因,当时的报纸只是在发生引人注目的大事件时才发行。也就是说,报纸的本意就是选取大事件以告知民众,这也是先前我告诉你们,你们上面不要只谈言论,不谈实践的重要原因,今天这份大家做的不错,摘取的事件大部分都很合适,一部分不合适的我也圈出来了,原因写在一边。”
“但是这病是现在的报纸,现在的报纸应该具备几个基本特征:一是刊载新闻为主;二是定期连续印刷出版;三是面向公众发行,第一项最基础的大家做到了,但是再往上呢?我们要做评论,对事件的评论。第二项大家以后要注意,毕竟花了钱用心去做,尽可能连续做起来。”
宋淼站在讲台上,看向宁凝“另外,大家这次弄了个新专栏,里面的小故事写的不错。那个医郎治人的故事写得最好,趣味性和启发性都做到了。大家下次写的时候可以参照一下佛经,一些耳熟能详的小故事也是很深入人心,当然,也可以试着故事新编,按照故事里的旧元素,续写或者直接改写新的故事。”
宁凝写的就是那个医郎治人,她许是被看的不好意思,悄悄低了点头。
宋淼弯弯唇,移开目光。
故事新编,这一点上她也不敢托大。
说起故事新编,鲁迅先生是不得不提的。
她准备等回家就去默写一下文章,明天发下去。
“那今晚就先布置个作业,故事新编。不限故事,古今中外都可以,这周周末前交我就行。”
第三天的时候,宋大伯母宋二伯母几乎没有张嘴的机会,宋淼直接快速碾压。
“大伯母,你不回去跟大伯父好好商量一下?”
“你们这样堵着我,要是为了我爸的钱,那我也跟你说清楚,别做梦了”
“我也不想回宋家给你们带麻烦了,如果你们对我这个晚辈真有点情意,就起码要点脸。”
“要知道当街哭哭啼啼的,莫不是被夫家休弃了?”
宋淼噎得宋大宋二伯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然,真要钱也行啊,让二伯父大伯父来,你们在这儿哭阵,他们知道吗?宋家就这么没头没脸的?”
宋大伯母眼里射出怨毒的狠光,有那么几刻真的忍不下去。
乳臭未干的丫头,以后有你哭的!
然而这时候,宋淼早走远了,谁还听她瞎bb。
课堂上,宋淼把默写下来的文章发出去。
熊孩子们看得很认真。
也有人提问,“先生,这是你写的吗?”
宋淼笑着摇摇头,“这篇文章是我早些年见到的一位非常有学识的先生写下的,他弃医从文,觉得只有从思想上才能救国,他写了很多文章,用以宣传新思想,回头我把我记得都眷写下来给大家,以后咱们每周可以多办几节阅读课,分享一下见到的好书。”
宋淼声音温和有力,“当然,你们一定要知道,怀抱着和你们这样想法的不止一个人,不止一群人。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每一个国人都可能是枚火种,而觉醒了的人们,就是黑暗里的提灯人。”
*
第四天的时候,宋家居然顽强的像打不死的小强,依旧还在,不太对劲。
宋淼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太对劲,宋家到底怎么了?背后是不是还有人?
她今天课在下午人却早早来了就是要看宋家还来不来,还有宋大伯宋二伯来了没。
宋大伯宋二伯没来,但是事情他们一定有授意。
宋真像小苍蝇,不要脸的烦死人。
于是她依旧老样子单方面碾压了宋大宋二伯母后,进了校门。
然后就去了去厕所,从包里拿出件长衫穿上,又拿了个帽子,带着副圆圆的小眼镜。
换好衣服,跟着宋大宋二伯母一行人走了。
她不介意宋家又曝出了什么幺蛾子,也不介意到底宋家和谁搞在一起,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事情再一再二再三,真的烦到她了。
最最主要的是,昨天的时候,教导主任来找她了,说起这件事情显然是很愁的,还建议她不行就休几天假。
躲过风头就好。
郑思思也问她要不要帮忙,宋淼都给拒绝了。
今天宋家还敢来她就要给宋家一个大教训。
那天来闹场子的宋家人运气意外的不好。
要么是走路踩了香蕉皮,摔了条腿,要么是被人蒙了麻袋,劫了财又挨了打,警察来的也快,问宋家是不是得罪了人,怎么得罪的?
宋家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这事儿可不就不了了之。
宋淼下手贼有分寸,她一路跟踪自然见到了宋大伯宋二伯,专朝着脸上揍,让他们躲背后,不是喜欢幕后吗?那就别出来了。
她发泄的爽利,心情极度舒适的走进了校门,一下午的课都是笑着的。
吓得二班的熊孩子们揣揣不安了两节课。
赖人总有方法整治,宋淼笑着想,明天宋家还会不会来了?
第五天的时候,宋家没来。
但是事情闹得更加扬扬沸沸。
因为宋家人见报了。
一夜之间,南城各大报纸,包括三流小报上都是评议人对宋淼不孝不仁不义的讽刺。
宋淼随手看了眼报纸,揉成纸团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去。
流言蜚语不过中伤,像片雪花拂去不在意才是最好的。
二班的熊孩子倒是义愤填膺,“咱们在报纸上也评评这件事情,分明是那群人皮子不要脸!”
他们家境不错,宋家的事情稍做打听就知道的一清二楚。
现在好了,宋家颠倒黑白,他们先生沦为整个南城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郑思思也生气,想出手把报纸都撤了。
“撤什么?这群人只是刚开始?”宋淼对着报纸上的评论指指点点,“你看见了没,前几天留给宋家的素材可不止这么些。你要是撤了很快就会有新谈资,不就更坐实了我的“罪名”?”
郑思思看见这些都气炸了,哪里顾得上想这些?她听了宋淼的话,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向报纸社打了电话,又沉着脸挂了电话。
“后头果然有人捣鬼。”
“大鬼小鬼总会跳出来的。”宋淼毫不意外。
没人插手,谣言发酵的很快。
在宋淼几乎彻底被南城所有人议论怒骂的时候,大鬼出来了。
这个时候刚刚好,就连在学校,也总有学生和老师对着宋淼指指点点,用一句话说,就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宋淼没问题是不可能的。
宋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人人都不一样,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一些事情没有对错。
胡家跳出来了,真正恶心到宋淼的也来了。
“惊!宋家小姐未婚夫表示深情不悔!”
“胡家与宋家早有婚约!宋家有证!”
“她竟与胡家私生子早有婚约?!”
“胡正清表示为爱供养宋家!”
胡正清不就是那天警察局的公子哥,养了罗妈女儿做情人的那个。
宋淼:...
她看到报纸的时候,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