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刷脸”就能解决问题,再拿什么东西来证明身份确实显得有些多余。陆小凤摸了摸标志性的胡子,略有些得意地说道:“我这胡子天生就这样,可不是特意修的。”
雷鸣安摸了摸自己上唇与鼻子之间的位置,心想他如今才长一些绒毛,陆小凤就已经是“四条眉毛”了,哪怕是特意修成那样,也算是“天赋异禀”了。
“就算将胡子修成陆兄这样,怕是也找不出来几个和陆兄年岁相同的。”
确实是这样,陆小凤点了点头。想到雷鸣安要酒楼掌柜要做的那块玉牌,不知道是要用在何处的,思索了片刻,陆小凤推测道:“还特意嘱咐要雕个羊头,是取挂羊头卖狗肉之意?”
表面与寻常酒楼无异,实际是红花会在扬州城内的据点?
虽然雷鸣安谈不上饱读诗书,但还是知道挂羊头卖狗肉的意思,是指以好的名义售卖劣质产品,这和他的本意完全风马牛不相及。
“那个牌子是打算给司空摘星的。他好歹是红花会的公职人员,酒楼自然也要管吃住的。只是他的易容术千变万化,弄个特殊的牌子,大家也就知道他的身份了。至于为什么弄个羊头嘛,因为我的新绰号咩咩啊。”
给司空摘星一块特殊的牌子,陆小凤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想了一会儿和雷鸣安说道:“鸣安,我觉得有些不妥。”
若是酒楼里的人知晓司空摘星的身份也就罢了,毕竟都是红花会的自己人。一旦天地会的人发现有人用特殊的牌子获得了酒楼的特殊待遇,肯定会有所怀疑司空摘星的身份,在一番调查发现无果后,必定会更加怀疑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样做着实不利于稳定。
那块牌子只是雷鸣安一时兴起,确实是未经过深思熟虑,如今经陆小凤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合适。尤其这件事情让韦小宝知道了,那肯定又是没完没了的猜疑。
看到雷鸣安肯定的神情,陆小凤便趁热打铁接着说道:“不如准备一把编号在二百以外的铜锁,寻常人不将锁拿在手中,根本发现不了其中的奥秘,这样司空摘星拿在手中更具有隐蔽性。”
出现一把编号在二百以外的铜锁,只要司空摘星不自己嚷嚷,在酒楼里根本不会引起他人注意注意,只有接管的小二知道内幕。
“多亏了陆兄提醒,要不然还真是容易出事。”雷鸣安拍了拍额头说道。
不等雷鸣安接着往下说,陆小凤便抢先开口:“这几日费了不少脑力,一时疏忽也在所难免。你先歇一歇,我用轻功去找那掌柜能更快一些。”
除了更快,还能让天地会在雷府周边盯梢的人发现不了。
在这方面的确陆小凤更专业,雷鸣安也就没客气,道了一句“有劳陆兄”后,拿起手边的书稿翻看起来。
其实被天地会的人知道了行踪也无妨,从雷府去酒楼是多么正常的举动,只是找掌柜所说之事不能让天地会的人得知罢了。陆小凤在出了雷府以后寻思了一下,最终决定先去酒楼看一看。
酒楼即将开业,掌柜自然要先熟悉酒楼的上上下下,陆小凤猜测掌柜此时此刻应该在酒楼。事实证明陆小凤猜对了,掌柜正在和伙计们老生常谈:“接下来咱们的主儿可是扬州知府的公子,公子心善,除了每月二钱银子的月钱以外,做的好还有赏。本掌柜的意思很简单,拿了公子的银子,就得把这个酒楼里的每一位顾客安排好了,让公子的腰包先鼓了,你的腰包才会鼓。公子要是赔了银子,你们一个个的都得去喝西北风!”
在掌柜训话结束,陆小凤才轻咳了一声示意他的到来。这一咳嗽不要紧,吓了刘喜一跳,赶忙赔笑说道:“什么风儿把陆公子吹来了?”
陆小凤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酸风。
“在刘掌柜你走后,我和鸣安商量了一下,铜锁在原定的二百把基础上增加二十把,以备不时之需,其余的按照原计划不变。多出来的那二十把铜锁在编号上往后顺延就行,大概几日能做好?”
铜锁并不是稀缺的东西,只是往上刻编号要麻烦些,但和制作铜锁耗费的时间相比,那还是要快上许多的。至于镶金镶银的锁头,因为数量少,做起来也快。至于那块玉牌就更好做了,刘喜掂量了一下时间,告诉陆小凤最快明晚,最迟后天早上也能完成了。
陆小凤藏了点私心,所以听到刘喜说的时间以后就立马表示后天早上他会亲自过来取那些锁。
来酒楼的目的已经达到,陆小凤说完便打算离开。刘喜想到雷鸣安还要忙活话本说书的事情,直接应了下来也没怀疑什么,在陆小凤走后便琢磨起该怎样布置一楼的桌椅板凳,能使大堂里容纳下更多的客人。
毕竟酒楼的一楼还有个更重要的任务,接纳前来听书的客人。若是因为没坐下导致没赚到客人的银子,那可实在是难受。
陆小凤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直接运用轻功跳进了雷鸣安的院子。
雷鸣安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思索着话本的细纲,见陆小凤回来了,也没起身直接问道:“酒楼那边可有什么事情?”
左右地上不凉,陆小凤也坐在台阶上,看着天上飞过的燕子说道:“我让刘喜多做了二十把锁头以备不时之需,编号往后顺延。过去的时候刘喜正在训话,离开的时候刘喜正在安排大堂桌椅的摆放,想让大堂能容纳更多听书的人。”
都到了摆放桌椅这一步了?雷鸣安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小凤侧头见雷鸣安在盯着自己,琢磨了一下也想到了问题所在。
“额,其实之前说无尘道长拿剑砍人是有些夸张的,不过无尘道长确实是不好说话……”
还能谈就好说,雷鸣安点点头,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尘土,一边进屋一边说道:“我先把故事的细纲整理出来,明天去给无尘道长看看,让他知道我是拿他作为正面的形象,并非调侃或是抹黑他。”
要是正面向上的形象,也许无尘道长会给个面子。不过陆小凤还是额外叮嘱了一句:“最好备份一份,我怕到时候无尘道长会让你的心血打了水漂。”
自然是要准备第二份,还要给曹玺看呢?
有了计划就好办了,雷鸣安立马将构思许久的故事写出了细纲,其中一份派人给曹玺送过去,第二天一早带着文稿坐上马车去了郊外的庄子。
没有想象中的怒不可遏,雷鸣安猜测无尘道长兴许已经是将这一切都放下了,正要稍稍松下一口气的时候,无尘道长突然开口:
“小子,如果你要是能让我像故事里这样当上将军,我就让你讲我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