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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先生变态了。(1 / 1)

从栖月阁出来,晏晚还有些没回过神,她攥着手心,眼中都是担忧,前不久她才刚小产过,虽然和周家人再没有关系,可孩子是她一直祈盼的,她也知道失去的伤痛。初初听闻二妹有孕,她连高兴都顾不上,就已经忍不住害怕。

“魏仓公,别的事,我断不会求你,可是二妹是我最疼的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求你一定要放在心上,”晏晚神情有些犹豫,也知道自己现在有些无理取闹了,她抿了抿唇,又自嘲地摇了摇头,喃喃道,“算了,你尽力就好,尽力就好……”

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至交好友,魏济眯着眼睛,心说这病他不治也得治了,哪一个人他都不能让他失望,不然他自己也没法说服自己。

魏济轻笑一声,无奈地按了按眼角:“晚娘,你放心,我就算遍寻古籍,累死自己,也不会让你二妹有事。”

“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魏济开始给自己安慰,尽量让语气轻松些,倘若连他都没有信心,晏晚这些日子怕是会更加担忧。身子本就还没好全呢,魏济不忍心看她继续消瘦下去。

晏晚被他唤了“晚娘”,一时微怔,抬眼瞄了他一下,又急忙低下头看着那人的衣摆。

她没有提醒,他就当她默认。

在后面面色古怪的原随舟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氛围了,他向前一步,看着魏济,眼中有几分不容忽视的认真,晏映醒来时的异样他还记得,可是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一个察觉到异常,这就是最让他不解的地方。

“魏仓公,我为什么感觉小师妹好像不太正常?她似乎不认识先生了?”

原随舟好奇,便真的问了出来,魏济浅笑着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的笑意让人琢磨不透,总归不是那么和善。晏晚知道之前三年时间,原家帮了大哥和二妹不少,她自然对原随舟是感激的,所以没有隐瞒,便将晏映会时不时失忆的事给说了出来。

原随舟一时愣在那处。

他神情呆滞,怔怔地站了半晌,忽然抬起头着急道:“只不记得先生吗?”

晏晚点了点头。

他记得上次也是,晏映谁都记得,对他的态度也从没变过,失忆就失忆了,为什么会捡着先生一个人忘?

鹤颐楼的事魏济也是一知半解,晏晚更不知全貌,这个问题没人能给原随舟解答,可原随舟脑子转得快,他莫名就觉得,晏映总是忘了先生,一定是因为她不想记住他,不想记住就是不喜欢,就是抵触和厌恶。

为什么会厌恶呢?一定是先生做了什么让晏映伤心难过的事。

原随舟不知道自己竟然猜对了七八分,有些浑浑噩噩地离开了侯府,他是还想继续呆下去,可是晏映已经醒了,有先生陪着,他又有什么理由赖在侯府不走。

栖月阁里,轩窗半开,落英随风而动,空气中飘荡着浅浅的香甜气息,幽静恬淡。晏映还被谢九桢抱在怀里,手上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刚醒来时她头有些疼,可是不等自己叫苦,就看到了更受伤的眼神,她竟然生出几分怜惜来,忍不住想要安慰他。

晏映是女儿家,男女大防她自然也是清楚的,但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被拉到怀里时,又害怕又羞涩,却又不想推开,仿佛身体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相拥似的。

她把他忘记了,但她身体却很熟悉。

“人生总有要经历的坎,没什么是过不去的。”晏映轻声说着,下巴一下一下地磕在他肩头上。

谢九桢眼中翻涌的情绪就这样被她温柔的嗓音摁下去了,没有像上一次推开他,也没有惊慌失措地逃跑,那颗紧紧揪着的心才稍微放松些。

他早有预料,而事实要比他想象中的好。

可他还是不肯放开她。

谢九桢有些恍惚,在听闻晏映有孕之后,就一直恍惚到现在,虽然他脸上并没有显露出半分,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胸膛紧紧相贴,那颗胡乱跳动的心脏才好像安稳下来。

是喜悦的,却不知该跟何人说,怎么说。

上次她得知自己是他的妻子,不停试探他要和离,若是这次被她知道她有了身孕,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

谢九桢缓缓松开她,撞上那双灵动的眸子,心中颤了颤,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像是在为什么做准备——他已经想过无数次这样的画面了,他接受那样的她,就要接受她总是会将他忘掉的事实,他需要一遍遍耐心地告诉她所有的回忆。

只属于她跟他的回忆。

谢九桢说着,晏映静静听着,一时间,屋子里只有低沉的说话声,那声音飘到窗边,一遇上风就散了

晏映一次也没打断,她听得认真,直到谢九桢再没有什么可以补充,只得停下来看她神色变化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捂住娇艳欲滴的红唇,向后退了退。

“我、我竟然——”

她竟然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谢九桢以为她是不肯接受这样的现实,眸光归于沉寂,了无生气,下一刻却忽然被晏映抓住了手腕。

她掌心干燥,只是有些凉,可轻柔的触碰却抚平了他心上褶皱。

晏映的眼睛都是光,有些新奇,也有些兴奋:“先生真的是我的夫君?”

“我真的嫁给了当朝太傅做夫人?”

“你不是在骗我吧!”

原来刚才的迟疑,是在消化这些无处发泄的疑惑和震惊呢!晏映当然不抵触,她一直就想说来着,这个自她一醒来就含情脉脉看着她的人,丰神俊逸,眉目如山,瞧着……瞧着就还怪好看的!

诚然她不是见色起意的人,也不会以貌取人,更不会……好吧,她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说不出的,她看着谢九桢就好欢喜,好欢喜好欢喜!

谢九桢显然没想到晏映会这么快就接受如今的身份,这么容易就坦然认下所有回忆,他以为自己得多费一番口舌,或者像上次那么强硬,不管她承不承认自己的处境,都要将她固执地留在身边。

“自然是真的,我没有一个字骗你。”

晏映也不怕他会骗她,阿姐就在身边,有什么事可以向她求证,任何人都可以害她,阿姐不会害她。

她自己也希望这是真的。

“我竟然嫁给了自己的先生……”晏映还有些迟钝,轻轻念叨一句,又抱着谢九桢手臂,仰头望他,眼中秋水荡漾,“那我平时,是怎么称呼您的?”

是先生,就长她一辈,晏映下意识说了“您”。

谢九桢神色未变,只是沉默良久,半晌之后他才低声说了一句:“夫君。”

“夫君……”晏映随着他唤了一声,声音软绵绵的,像是能掐出水了,她一张口就红了脸,又不想被看笑话,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眨了眨眼。

“嗯。”谢九桢心安理得地应着,目光还是那般看不透。

晏映觉得这人像一根木头似的,脸上每一分都被精雕细琢过,却永远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除了刚醒来时,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失落和难过,之后就像戴上了面具。

那一刻,她忽然又觉得他离得她有些远了。

晏映心中莫名掠过一震慌乱,她抱得更紧些,小心地追问他口中所说的那些细节:“我在隐龙山被人劫持,是夫君好心救了我,后来更是为了保全我的名声,亲自下聘过礼求娶我,我听着,像是一段佳话妙缘。”

“可是,你是真心喜欢我吗?”她看着他问。

晏映不是畏缩胆小的人,她一直这样勇敢,敢于表达自己的强烈的情感,也敢于问出别人羞于启齿的话。

喜欢不喜欢对他们来说是个禁忌,常常拿在嘴上说的人大抵都是轻浮的,晏映却不管,她总是那样直接,眼神逼仄得人无处闪躲。

谢九桢不需要闪躲,他深深地看着她,如果说一次两次的沉默造就了他今日的苦痛和折磨,那他就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再摔倒一次。

“翠松堂的藏书阁。”

谢九桢缓缓开口,让晏映一怔。

他说话时嗓音很轻,像羽毛一样在耳边拂动,痒得难受,但他褪去一身凛冽寒气之后,没了生人勿近的气势,就更加让人沉溺,谁不喜欢温柔的人呢?

“藏书阁,怎么了?”

“我推开门时,就看到了屏风上挂着的衣服,还有一枚玉佩,我知道那是你。”

晏映“哦”了一声:“所以呢?”

谢九桢淡淡看了她一眼:“我带着人,直接离开也是可以的。”

“可是……”晏映的心开始砰砰跳了起来。

“可是我却鬼使神差地把人遣退,然后走了进去。”

晏映红着脸,眼里多了几分义愤填膺:“我那时、没穿衣服呢!”

“嗯……”谢九桢又那么不轻不重地应了一声,可分明叫她听出了按捺不住的笑意。

她以为太傅大人是高高在上遗世独立的仙人,不该有那些旖旎的想法。

谢九桢低头看着她,漆黑的双眸终于多了些许藏匿不住的炙热:“你看,我也许那时候就把你放心上了。”

晏映一怔,明明都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回忆,在脑海里也只有拼凑不全的碎片,可她好像能看到似的,看到他如何纠结着离开,却在最后一刻还是抬脚迈了进去,她是不怎么懂,可是喜欢一个人大约就是一瞬间犹豫之下的选择。

晏映心里甜滋滋的,不再追问谢九桢到底喜不喜欢他了。

有的人,承诺一百遍,说一百句甜言蜜语,你却能感觉出敷衍和虚情假意。

有的人只要一个眼神,就知道他是真心的。

晏映靠着谢九桢说了会话,眼皮开始打架,谢九桢将她哄睡着了,温润的脸立刻染上一层冰霜,让碧落和清月进来照顾,他匆匆去了前院。

星沉正在那里等他。

见人过来,他弯身看着脚尖,垂眸道:“大人,人已经抓起来了。”

谢九桢出了栖月阁,像弥漫的浓雾一样让人望而生畏,迷雾背后是深不见底的黑渊,连出口的话都像磨好的利刃。

“在哪?”

“就在里面。”

谢九桢负手,一脚迈了进去,星沉赶紧蹭了蹭额头上的汗,紧随其后。

揽月轩里把门一关,屋里的光线减弱,变得十分黑沉。

谢九桢罕见地没有让人点灯。

里面有个女子,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哭泣,听见有人进来,急忙抬头,看到谢九桢的模样之后忽然激动起来,不停地呜呜叫唤着。

星沉过去,将人嘴上的破布拿下去。

没了阻碍,她愤而喊出声:“谢太傅!你为什么要抓我?你以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是吗?这里是洛都,难道没有天理王法!若是被我父亲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劝你赶紧放了我!”

她一张口就说个没完,谢九桢闭了闭眼,有些烦躁地按了按眉心。

星沉见状,走过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狠狠地扇了她一个嘴巴。

屋里瞬间安静了。

谢九桢这才开口:“是你安排人让马车受惊的?”

他没有迂回,单刀直入,那人被打了一巴掌,脑袋还有些发懵,反应过来后屈辱地流下眼泪,可是还不等她控诉,就听到这声毫无感情起伏的问句。

她汗毛耸立,直觉告诉她,倘若她承认,自己真的会死。

郭芙梅目光闪烁:“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谢九桢仍旧掐着眉心,他没有继续问,只是喊星沉的名字。

星沉一凛,不敢怠慢,忽然抽刀断了绑着郭芙梅的绳子,就在她以为谢九桢要放了她的时候,星沉忽然抓着她的手放在地上,用刀柄重重砸了下去。

“啊!”

郭芙梅痛呼一声,指尖传来的疼痛钻心似的,她感觉自己的手已经被砸成了一摊泥,她看也不敢看,谢九桢的声音又落下来。

“是你安排人让马车受惊的?”

一个字都没变,可郭芙梅分明察觉到这声音又加沉许多。

她已经疼得发不出声,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陡然生出的汗水落到地上,她努力从喉咙中挤出声音来:“我父亲……是淇阳侯……若是被他知道……你这么折磨我……他一定……啊!”

郭芙梅还没说完话,星沉第二下已经落下,谢九桢终于起身,他走到她身前,玄色衣摆上绣着银纹,庄重沉敛,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我本来打算再给你们一点时间,”谢九桢捏了捏手指,“但你们却急着送死。”

郭芙梅神色大变:“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马上要死了。”

“谢九桢!就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整个郭氏为敌吗?”郭芙梅不顾疼痛大声质问,心中却已经后悔不已了,她没想到仙风玉骨的谢太傅,背后会这么狠戾疯狂,一边让人折磨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止不住地害怕。

谢九桢又掐了掐眉心,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了,你好像还喜欢周徊,不如让他一起下去陪你?”

郭芙梅大惊失色:“你疯了!”

就算他再怎么权势滔天,一个一品侯家的嫡女,一个正经的朝廷官员,在他口中却成了想杀就杀的存在。

谢九桢伸出手,随意摆了摆:“我不想再听到她说话。”

星沉领会,将刀在空中一抛,再落到手上时,顺势挥斩,郭芙梅的喉咙立刻被划出一道口子,血汩汩流出来,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谢九桢终于觉得清净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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