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鲜明蓝衣,正是船上出言讽刺祝英台的那男人快走至高匾下时,一个箭步站到了台阶之上。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老大!要想进出院就要先进来拜过我,给我磕头!”王蓝田面带煞气摇着扇子,语出不善。
林清□□前走,听到声音后立马抬头一看,然后这眉毛眼睛都皱弯了起来,这不会是按着剧情走吧?他朝后看了看,这待会后,马文才是不是该骑着马出来拿箭射王蓝田,然后梁山伯替他挡着?想到这里,林清天立马拉住了要上前的梁山伯,“嘿,梁兄,别去。”
梁山伯回头看了眼林清天,道:“他怎么也在书院念书?”
“他又在欺负人了。”祝英台走过来说。
走在面前的几人畏惧王蓝田,便拱手到了他跟前恭恭敬敬的打了招呼,问了好,进书院去了。这时,一年轻看着沉稳的小伙子带着自己的书童没理会王蓝田便想从侧边过去。
王蓝田一收扇子,指着他,“不许走!你瞎子还是聋子?见到本公子为何不拜啊?”
被王蓝田吼的这年轻公子哼声一笑,“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
“找死!给我打!”王蓝田招呼着身边的一个随从上去。这年轻人被一拳打倒在了行李木箱上。
梁山伯着急地上去,祝英台也跟着他走,林清天皱眉一叹气,“哎,他怎么还真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多管闲事啊!”都不知道给自己树立了多少对头。林清天虽是在这么抱怨却也不得不跟着上去。
梁山伯身形比较高大,一手握住了王蓝田那随从的拳头,扶起了被打的年轻人。
“死穷酸的,是你啊!”王蓝田抬眼瞧了瞧梁山伯,“你们给我听好了,要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过来拜我做老大!”
林清天白了王蓝田一眼,对他这话不过敏。
“当老大,你配吗?”饱满霸气的声音随空传来。
马文才,男二到了!林清天眼睛一亮,回头看去。不远处,几匹马跟着而来,最前方的是一批裹着铠甲的战马,上面......坐着的那人不就是......西湖旁撞他,抢他客房的那个人!他就是马文才?
马文才身后背着箭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握着弓。
“你,你是谁啊?”王蓝田见着来人的架势有些吓人,他声音颤抖着说。
“杭州马文才!”他吁马停下道,声音洪亮清楚。
“我,我警告啊,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饶不了你!”气势差人几等,王蓝田不得不搬出了自家的爹。
“我爹饶不了你。”林清天一笑,懒懒挑眉道:“他就是杀了你也敢啊!”
马文才扫了林清天一眼,拿箭张弓,“当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林清天第一次发觉预知未来的感觉是不错的,所以他拉住了梁山伯,不让他再多管闲事。
离弦的箭飞速射出,王蓝田大叫着急急朝后退,跌倒在石阶之后,倒也是侥幸逃过这一箭,却扭伤了脚。
“公子,公子。”那边乱作一团。
梁山伯挣开林清天的手上去看,“快去带下山去看大夫。”
马文才下了马,缰绳递给旁边的人,一步一步走来,身边的人自动让开一条道。
梁山伯走过去看着马文才,林清天本想叫住他却又止住了声音。“你怎么因为一句话而就想取他性命!”梁山伯愤愤道。
马文才止住了脚步,看了眼面前和他同样高的人一眼没作出回答,然后从梁山伯身边走过去了。
“怎么还没进出院便出了这种事情?就不怕山长知道了,都入不了学吗?”带着严厉的一道女声传来,提着药篮款款而来的是一位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姑娘,他走近看了眼王蓝田道:“扶着他进去。”
这女子是山长的女儿王兰,通晓医术。没有人在书院前挡着,众人都纷纷拾阶而上,学子被王兰的美貌给吸引了,一同嬉笑着跟着一起走了。
“山伯,我们也去看看吧,那王蓝田是不
瘸了?哈哈......”祝英台幸灾乐祸。
梁山伯无奈的被拉走了,林清天没去,叫住了想跟着一起走的银心和四九,“你们公子要去凑热闹,我们就去放行李吧,累都累死了。”
带着书童进了书院,林清天随便逛进了一个厢房围成的院子,院中一棵百年老树旁有一个木制的圆桌圆椅,林清天叫着他们放心行礼后便跑过去坐下,低头捶了捶腿后,他发现之前还疼的脖颈倒是不痛了。抬头,他一手才撑着木圆桌,一边看着四周,要在这里生活三年,这里应该就是他们以后要住的房间了。
约过了半个时辰,林清天都要睡着了,梁山伯急急忙忙的从院外跑过,四九大叫了声,“公子!”
林清天蓦然被惊醒,梁山伯半路又折了回来,招着手,“林兄,总算找到你了,开始交束修了。”
“喔,这就来。”束修就是学费,林清天应着站起来,林森从包袱中拿出一个折子递过去。
“山伯山伯,快点。”下面奉交束修的旁边,祝英台朝上招着手。
林清天和梁山伯匆匆从楼梯上走下来,祝英台推开了排在她身后的人,拉着梁山伯和林清天插队进来。
前面正在交束修的是马文才,收束修的夫子是位带着夫子帽,前镶青玉,身材矮小,穿着白色宽大的衣袍的老年人。
这夫子翻开了折子,“杭州马文才书修......”后面几页并无束修银两的数目,他摊开递过到马文才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啊?”
“敢问夫子书院未上束修的还有多少?”
“尚有二十。”
马文才淡淡道:“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个人的束修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身后一片议论之声,“这好啊。”
林清天皱了皱眉,拉着梁山伯走上去,“不用不用,我们三人的自己交,马公子就替那些人交了吧。”以免又出现麻烦事,他还是先让梁山伯交了吧,免得到时候他又要争着去交。
递上折子,夫子一一打开了看,“会稽梁山伯束修八两。”夫子瞧着他皱了皱眉,“下等座位。”
林清天呼了口气,看来因为自己的到来,倒是可以改变梁山伯的遭遇的。
“上虞祝英台束修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夫子看了眼祝英台,然后拿过林清天递上的折子,“建康林清天束修黄金一百两,上等座位!”
其他人知晓马文才替他们奉上束修早就散了,夫子笑着看着马文才,“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后面这些人了。”
马文才不语,微微一点头便走了。
林清天瞧了他一眼,嘀咕,“还恩泽同窗呢,撞了别人不知道道歉,抢别人客房还不主动付账。”
正走着的马文才不可察觉的挑了挑眉头,林清天是吧......
之后众学子换上了统一的衣服,参加了书院开学的祭孔大典,打鼓鸣锣,接香祭拜。一番繁琐礼节过后已经是黄昏了。
众人齐齐赶去书院的通告墙处,几卷轴子挂在墙上,上面写着的是住房分配的情况。
师母声音很好听,人也格外的柔和,“孩子们,你们都看好了,住房要做统一调配,两个人一间。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们可以来找我。”
“我和英台同房?”梁山伯一笑。
祝英台愣了愣,神色有些担忧,“山伯,两人同床,那会有几张床啊?”
“听说是一张床吧,”梁山伯想了想,“两人同房,自然是睡同床咯。”
“啊!”那怎么可以,她一个女孩子,祝英台马上扬起了手,“师母师母,我要一人一房。”
“师母,我也要一人一房。”随即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是林清天的,另一道是马文才的。
“一人一房?你看以后都是同窗,处在一起不是挺好的么?你们为什么要一人一房呢?”师母笑着看着他们道。
两人一房这不是找死么?林清天面冒冷汗,更何况另一个人还是个不认识的,更重要的是对方是个男的好吧!
林清天讨好的笑,“师母,我和别人同床不习惯,而且书院的房间又那么小。”
“师母好不容易才把房间分配好,总不能只为了你们三个吧?你们说是吧?”师母无奈的看了眼他们,然后问其他学生,“其他人还有什么意见吗?”
“哎,师母,我不想和马文才住一间啊。”
“师母,我能换他一块住么?”
“为什么我不能分一人一个房啊?”
......
“好了好了,都安静下来。”面对学子们的意见师母有些奈何不了。
祝英台被银心拉了出去,“公子,要是两个人一间房,那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原本以为是一人一间的,哪知道与人同住,这下可惨了。”祝英台蹙着秀眉,看着不远处的他们道。
林清天看了眼祝英台后,紧抿着嘴,想到祝英台他又好过一些了,至少在这里他还不是最心焦的,但是为啥他会忘记来书院读书是两个人一间房啊,这致命的关键他竟然忽略了!
“没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祝英台拍了拍银心的手轻声说了句,让后偷偷的回来。
“好了,好了,你们吵了这么久,究竟想和谁住啊?”师母摆摆手。
“和马文才一间。”
“和马文才一间。”不少人都这样说。
和马文才同房的王蓝田一笑,这些人是傻子吧,不过也好,只要不是和马文才他就可以安心了。
“跟我同房?你们配吗?恩?”马文才看着他们问道。
“好像人人都想似的。”林清天声音不大却也不小,不过足够让正看着他们说话的马文才听见了。
“行,就你吧!师母,能不能把林清天和王蓝田换一个房间?”马文才装着一副有礼的样子对师母道。
“哎?”有人欢喜有人愁,林清天傻眼。王蓝田倒是很高兴的答应,“好好!”
“你们自己同意就行,不过可别再为了房间的事情争吵了啊。”师母道。
“不了,师母,我还是和原来那位同房吧。”和马文才?开玩笑,他那男二奸诈凶恶的命我可得罪不起!
听林清天说不愿意,王蓝田自然着急起来,“师母,我不愿意和马文才同房!”
“不是都说了不要争了吗?师母已经宣布过了,别再说了,除非你们双方都愿意。”师母道。
“如果非要让我跟马文才同房的话,我宁愿退学!”王蓝田自以为可以威胁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