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木愕然地站在电脑面前,下一秒面色突变,怒而转身,一路跑向楼上。
“砰——!”
关着时诉安的卧室门被他咣当打开,砸在墙上砰的一声。
正对门口的床上空空荡荡,早就没了时诉安的身影!
一瞬间滔天的怒火和震惊仿若一把利刃插进白青木大脑,他站在原地足足十秒,随即却像是疯了一样,将走廊两边的装饰艺术品全都砸在了地上。
时诉安居然跑了,居然跑了......
居然跑了?!!
这怎么可能!!!
他断手断脚,根本不能走路,何况这里被他设置了那么多监控和警报,时诉安怎么可能成功跑了出去?!
而且就算跑了出去,监控室里一直有人,怎么可能没,,对,监控。
白青木急忙转身,一路风风火火出了别墅。
对庄园总体情况进行全面监控的监控室就在别墅斜对面,白青木急步进了门,监控室里两个正在吃东西的工作人员连忙起身,慌乱地把东西推到一边,一脸殷勤:“白少,您来了,庄园内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您......啊!!!”
来献殷勤的瘦高个被白青木一耳光打在脸上,整个脸色都变了。
可他又不敢真的对白青木发怒,只能诚惶诚恐地忍下气,捂着脸:“白少,白少您怎么突然打我啊,我没犯错啊,我一直兢兢业业在监控室守着,一只苍蝇都飞进来也飞不出......”
“滚——!”
白青木看见眼前人就生气,将其推到一边,自己坐到座位上,想调出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关于时诉安卧室以及别墅门口的监控录像。
可在他调出录像并打开的一瞬间,葫芦娃的歌声突然响彻了整个监控室。
“葫芦娃,葫芦娃~一根藤上七朵花~”
“风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
“......”
白青木整个脸色瞬间一变,仿若吃屎一般。
“怎么回事,这个监控怎么回事?!!”
旁边两个男人顿时都傻住了,惊慌地连忙摇头,“不知道,我我我......我们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白少,这不是我们干的!”
胖点的那个中年男人更是抖如糠筛,他是莱博斯家族送来的,这次饭了那么大的纰漏,他回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啪——噼里啪啦!”
不等白青木再次发怒,监控室里的一百多个监控屏幕突然打出细细的火花,然后啪地一下,所有监控屏幕都灭了。
白青木瞪着眼前一片黢黑的屏幕,整个人气到头脑发蒙,眼睛逐渐泛红,拳头几乎要被自己攥碎。
这到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诉安居然真的逃了,监控录像也全毁了!!!
这一定是谢无偃搞的鬼,这绝对是谢无偃那个小畜生出手了!
但那个小畜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这不可能。
别说现在了,就说上辈子谢无偃羽翼完全丰满在华夏商界几乎说一不二的时候,也没这么大的能耐。
这庄园里处处都是陷阱和防控,监防系统更是m国最高技术,又全都是他一手设下的密码,谢无偃他怎么可能这么安全顺利地劫走时诉安?!
这根本不对劲!
白青木突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变。
他迅速拿起监控室里的内部电话,拨通了安保总队长的线。
“你现在立刻派人给我搜,把庄园里里外外都给我搜一遍,任何能藏人的地方都不要落下!”
安排完,白青木又立刻联系了伊兰·莱博斯,脸色非常难看。
“时诉安不见了,你们根本没有控制住谢无偃,也没有施加出充分的压力吧,你们莱博斯家族,就这份能耐?!”
“......”
***
白青木那边如何,时诉安暂时不想关心。
不过系统还是敬职敬责地把一切都及时转播给了时诉安,语气里还充满了期待被夸奖的兴奋。
它在听从酸酸的指令毁掉那个庄园的监控系统之前,还特意给白青木看了部葫芦娃呢。
据说这是很多华夏年轻人在花钱买某种视频时,不小心受骗会看到的经典动画片段,看它多用心!
时诉安沉默了两秒,说实话,在葫芦娃放出来的一瞬间,他也震惊了。
“你这次做的很棒,也......咳咳,也很与时俱进,充满了人性化。”
“真的?!”系统一听夸奖特别高兴,屁股都要撅上天了。
“嗯,真的,你这次做的很好。”时诉安毫不吝啬地夸奖着系统,然后便听到他对面传来一声:“好了。”
时诉安睁开眼。
谢无偃连忙把镜子递给时诉安,说:“哥哥,你先委屈一下自己,我们回国后就给你立刻卸掉这些。”
时诉安看着镜子里完全变了的长相,着实感觉有点神奇。
“这算......武侠小说里说的那种易容术吗?”
“哈哈哈勉勉强强吧。”黄四收起自己的工具,深藏功与名地一笑,“主要就是把你化妆得完全变成杜白那小子,然后给你戴个美瞳,贴贴指纹薄膜,就差不多了。”
“杜白......”
时诉安念了一下这个名字,看向谢无偃说:“杜字辈的,不都是黑客吗?”
“他是黑客,但也是医生。”谢无偃笑了笑,“不过他在医术上普普通通,远没有哥哥你厉害。”
“那也是很优秀的一个人。”
时诉安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一点不舒服,他以前没带过美瞳,现在戴起来总感觉眼睛里有异物。
“无偃,我们现在走吗?”
“嗯,我们下午三点的飞机,机场在s省,距离这里有点远,咱们要马不停蹄地赶过去,路上就没有空再去餐厅了,哥哥你委屈两顿,等回到华夏,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菜。”
“这有什么委屈的,早餐还是你特意找的地址,这包子和粥都很好吃,路上我们再买点面包垫吧垫吧,怎么也算不上委屈啊。”
时诉安笑着摸了下谢无偃的头发,“不要总说委屈哥哥,哥哥一点都不委屈,我觉得很好,特别好。”
谢无偃忍不住握住时诉安的手腕,心疼又有点责备地说:“哥哥,你别动手了。”
“好好好,我不动了,我听你的。”
时诉安也感觉自己因为有系统做后盾,太过“心宽”了,心想他回到华夏以后,怕是还要演些戏。
他怎么也要让这个影响彻底扩大,让白青木臭名昭著,遭到报应!
时诉安一想到白青木,胃里就犯恶心,心情也很差,叹了一口气,连忙把思想转到别处。
“无偃,你说你回去要给我做饭吃?你会做饭?”
“不会,但是我觉得我有一点这方面的天赋,一定会很快学会的。”谢无偃做到时诉安身边,端起时诉安剩下的一点粥,咕嘟嘟灌进肚子。
味道真好。
......
车一路往东行驶,开了足足六个小时,下午一点才开到了s省最大的一处机场。
时诉安下车前,谢无偃先从后备箱拿出轮椅,将轮椅弄好才把时诉安抱下车。
感觉到人来人往的视线,时诉安很尴尬。
但想想他现在是个残疾人,他便又抬起来头。
“哥哥,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注意我们的,白青木发现你不在,肯定会立刻告诉莱博斯家族,莱博斯家族一定会加大搜索和监控,你身为目标很明显。”
谢无偃装作给时诉安整理领子的样子,俯身在他耳边道:“所以一会儿我会喊你舅舅,咱们装一下舅舅和外甥。”
时诉安微微皱眉:“你觉得咱俩像外甥和舅舅吗?”
“像啊,我妈比你大十岁,又嫁了个外国人,生出我这么高这么混血的儿子不是很正常吗?”
谢无偃微微一笑,温柔地看着时诉安,抬手为时诉安拂去头发上沾着的一根白色绒毛,“舅舅,一会儿你可别露馅了。”
时诉安:“......”
这个臭小子。
之前在车上的时候怎么没说,现在都下车了,周围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睛”,他还能怎么反驳或者商量?
这种被喊舅舅的感觉简直太奇怪了。
尤其是这小子在喊他舅舅的时候,眼神简直温柔得过了头,确定这像是看舅舅的眼神么?!!
谢无偃一手拿着机票等东西,一边推着轮椅,神态非常自然。
尤其在进了机场后,那戏演得简直真的不能再真。
甚至还有一对金发碧眼的夫妇和他们搭话,在得知“他是舅舅而谢无偃是外甥、并且在谢无偃的描述下他们俩是一对相依为命的舅甥,他十几岁就辍学了,为了养活父母意外去世的谢无偃,小小年纪到处打工,长大后他更是为了保护谢无偃才断了手脚、他们此行就是要回到华夏卖掉房子再回来好好治病......”后,那夫妇俩简直是一直在同情地看着他。
并且持续在表示——“oh,mygod!”。
时诉安:“......”
谢无偃却还在持续加戏,在机场等待的时候一直和这夫妇俩聊得欢,表示他不论怎么样都会养他这个舅舅一辈子,最爱的永远都是他这个舅舅,宁愿不结婚也会照顾好他......
时诉安简直要没眼看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谢无偃这么会演戏?!
不对,谢无偃这臭小子一直都很会演戏!
但重要的是,这小子想表示他们感情好就表示呗,时不时亲吻他的头发是什么意思?
你家舅舅和外甥这么亲密的吗?!
啊?!!!
作者有话要说: 【某夜】
谢无偃(温柔又剧烈地亲吻着时酸酸的锁骨和脖颈,一手摩挲着时酸酸白皙滑软的腰窝):哥哥,哥哥......
时酸酸(身体微颤,眼角绯红):你,你给我住手......闭嘴!
谢无偃(手掌依然流连在时酸酸的腰窝上,轻轻咬住时酸酸的耳朵,声音沙哑呼吸滚烫):那我喊舅舅...?
时诉安(顿时羞耻得一脚踹向谢无偃,眼底闪过水光):滚——!感谢在2020-03-2400:54:20~2020-03-2500:37: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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