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如扶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意;小巧精致的鼻子,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如樱桃般的小嘴,唇色却是粉嫩嫩的;白皙的皮肤有两团淡淡的红晕,婴儿般的皮肤吹弹及破;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显得楚楚动人,配上一身张扬的大红锦衣,活脱脱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赵菁在侍女的手上一搭,利落的跳下马车,抬步就像兰王的马车走去,后面的侍女无奈的说道:“公主,您慢点,注意仪态!”
赵菁没有回头,只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啰嗦!”
赵菁抬脚上了兰王的马车,掀开车帘走了进去,看着车内的兰王,三千青丝散于身后,用一条白色丝带松松的绑着;一张白色的精致面具覆于脸上,遮住了大半的面容,只留下温润的双唇和精致的下巴露在外面;如玉般的双手覆于微黄的纸张之上更显白皙;一身白色锦衣,上面用银色的绣线简单的勾勒了几朵祥云,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
赵菁乖巧的坐到一旁的蒲团上,不解的问道:“皇兄,为何我们要停在城外?”
兰王放下手中的书,温和的说道:“本王是一国亲王,你是一国公主,怎能这般随意的进城?”
赵菁抱怨的说道:“李国的人也真是的,一点礼仪都不懂,哪有让客人在城外等的道理。唉,这要等到什么时候,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我都快闷死了!”
兰王的嘴角微弯,好笑的说道:“你一路游山玩水,一月的路程,硬是行了一月半,还闷?”
赵菁闻言有些赧然的红了脸,撒娇的说道:“我不是想快点看看这李朝的京都,和我赵国的国都有何不同嘛。”
“菁儿,你是公主,应自称本宫,出门在外要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堕了赵国的威严!你可明白?”兰王语气淡淡的说道。
和兰王相处时间虽然不多,但赵菁也知道,这个男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无害。他能让默默无闻的皇兄在众多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皇帝宝座,说明他心机深沉,杀伐果断!就连皇兄在他面前都小心翼翼,更何况她这个公主。
赵菁听出兰王语气中的告诫,连忙温顺的说道:“皇兄放心,菁儿知晓轻重,一定不会堕了赵国的威严!只是在皇兄面前,菁儿想随意一些,不愿那般刻板。”
兰王点点头,重新拿起书,轻声说道:“回去吧,他们应该快到了。”
赵菁站起身,向兰王微微福身,乖巧的说道:“那菁儿就不打扰皇兄看书了。”
待赵菁出去,车帘放下,兰王又将刚刚打开的书合上,目光看向车帘外京都的方向,怔怔出神。
大约一刻钟之后,马车外传来侍卫的禀报,说道:“禀告王爷,李国礼部尚书王强率众官员前来迎接。”
侍卫话音刚落,又听到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说道:“老臣礼部尚书王强参见王爷。”
兰王收回目光,冷淡的说道:“王大人客气。连日赶路,本王倍感疲惫,形容不整,不便相见,还请王大人见谅!”
王强闻言一怔,面色难看了一瞬,便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王爷严重,是下官有失远迎。既如此,那就请王爷移驾,到四方馆休息。”
“谢王大人体谅。赵刚,走吧。”
候在一旁的赵刚躬身领命,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王强看着缓缓行驶的马车,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自从坐上礼部尚书的位置,王强便一直顺风顺水,就连权势滔天的摄政王李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他没想到他亲自来接,这个兰王居然连面都不肯露,这让王强觉得自己在百官面前被狠狠的下了面子,心里对兰王起了几分怨怼。
赵国国力强盛,国土面积几乎是李国的一倍。纳兰国未灭之前,与赵国虽边境时有摩擦,但也算得上相安无事。两国互通有无,常有经济往来。后来纳兰国被灭,李延登基,虽然战争持续时间不长,国力损耗不多,但纳兰皇室在京都被破之前,将整个国库转移,李延什么都没找到,所以他登基之时除了他原本的资产外,国库内分文未有,这也是李昊囚禁纳兰雪的原因之一。李延初登基,国库空虚,人心动荡,急需休养生息,无心发展两国关系。而那时的赵国正巧也发生内乱,国主赵方被亲兄弟下毒,虽没有当场毙命,但因为毒素已深入肺腑,终日缠绵病榻,也无力发展两国贸易。两国国主像是有了默契般,停止了两国之间的贸易和来往,倒是和平共处了近二十年。
这次赵国来使,是两国之间第一次正式来往。兰王身为一国亲王,虽不属赵国皇室,但在身份上也要远远高于王强,若当真不把他放在眼里,别人也不会多说什么。至于王强心中所想,纯属是他太把自己当回事。若是摄政王李昊出城迎接,兰王肯定会给他这个面子,毕竟身份上,两人平起平坐,又是在李国,兰王就算再张狂,也不会做的太过。
赵国一行人的马车缓缓驶进京都城门,城内的老百姓纷纷出来围观,想看一看赵国王爷和公主到底长什么样子。可惜的是直至马车进入四方馆,他们也未能如愿,除了马车外的侍卫和随从,马车里的人始终未曾露面。
福禄酒楼二楼的一个雅间内,启明、李衡还有沈肖正坐着喝茶,看着缓缓消失在视线里的马车,沈肖不由撇撇嘴,说道:“在这儿等了半晌,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李衡打趣的说道:“表弟这般翘首以待,是想一睹赵国公主芳容么?”
沈肖不由翻了个白眼,说道:“那赵国公主就算再美,难不成还能比宫兄好看?”
对于沈肖毫不掩饰的夸赞,启明表示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清冷的目光看向沈肖,用略带危险的语气说道:“表少爷说什么,小民没有听清,可否再说一遍?”
沈肖闻言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我刚刚有说什么吗?没有,没有,我刚刚一直在喝茶,并未说话,宫兄一定是听错了。”
沈肖的识趣让启明非常满意,他警告的看了一眼沈肖后,便转移话题说道:“今晚会有国宴吗?”
李衡回答道:“出府之前宫中还未传旨,所以暂时还不知。不过,即便今晚没有,明晚也一定会设国宴。”
启明抿了口茶,冷清的说道:“既然是来联姻,又未指定人选,但凡皇室中人皆有可能,小民想这次参加国宴的人应当不少。”
沈肖附和的笑着说道:“可不是嘛,只要是皇室中适龄的男子都会参加,其中就包括表哥。以表哥的才华和人品,可是很有可能抱得美人归。”
李衡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启明,见他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心底不由有些失望。父王和母后的话再次萦绕于耳。
“衡儿,这次与赵国联姻,我们势在必得。无论如何你都要取得赵国公主的欢心,这关系着父王能不能完成夙愿,登上皇帝宝座!衡儿,这是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争斗,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你一定要为父王分忧、、、、、、”
“衡儿,李真跟你只相差一岁,若是他娶了那赵国公主,那你的世子之位便岌岌可危,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上心,一定要努力取得公主的欢心、、、、、、”
看着发呆的李衡,沈肖不由在他眼前挥了挥手,叫道:“表哥?表哥?”
李衡回过神,拍开沈肖的手,略显烦躁的说道:“整日这般张牙舞爪,哪像个世家大族的公子,改日我一定去外祖父那儿告你一状!”
沈肖虽然有些奇怪李衡过激的反应,还是讨好的说道:“别啊!表哥,我的好表哥!你要是去告状,祖父肯定又要让我禁足!”
李衡也知道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缓了缓情绪,说道:“你也快成年了,还整日这般毛毛躁躁,婷儿那丫头都比你稳重。”
说到沈婷,沈肖便有些闷闷不乐,虽然他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身在国公府这样的官宦之家,又怎会什么都不懂。因为沈凤的关系,他从小便与李衡亲近,可以说是李衡的小尾巴。虽然他从不过问朝堂之事,也明白摄政王府与金銮殿上的小皇帝势同水火的关系。他一直以为祖父虽然现在保持中立,到最好肯定会站在摄政王李昊这一边,毕竟他们是姻亲关系。可是沈婷一旦入宫,就代表着沈家只能保持中立,到最后不论谁输谁赢,她们之中总有一个会受伤,甚至会丢掉性命。他曾劝过沈婷,可沈婷的态度坚决,下定决心已定要嫁给小皇帝,甚至以死相逼。无奈之下,祖父只能答应她的要求,以至于沈家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