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1 / 1)

林晁表面上看似温和良善,实际上比谁都心狠,他不允许存在的人,向来不可能会继续蹦跶在他面前,更甚者会在这个美丽的世界永远消失。

没人能打破这个定律,除非那个人比起林晁来更为强大,无论心智与手段。

而秦墨恰好是那个让林晁搞不定的人,两人的交锋似乎从一早就是注定的,林晁从未看透过秦墨,以至于从见面开始便一直抱着一种亦敌亦友的态度,疏离又亲和。

两人从某些方面上看是挺像的,如果没有江纾这个导火线在,或许能发展成惺惺相惜的朋友关系,毕竟这世界强者太少,能遇上一个已经相当不容易,对林晁这样精明的人而言,能做朋友就绝不会树敌,更何况是秦墨这样狠绝的人。

林晁不允许秦墨接近江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是一类人,没人能比他更了解秦墨,像他们这种人,对待想要得到的从来不会手软,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去获取,一旦惹上就不会轻易罢休,江纾绝不会是秦墨的对手。

既然决心树敌,林晁就不会放任秦墨继续发展下去,这一点秦墨自己也是知道的,这些年来他受到不少来自外界的压力,有家族的,有父亲的,有其他带有血缘关系的继承者的,其中一支便是林晁施加的。

秦墨知道林晁在监视他,同样的,他也在反监视林晁,不过更多的是把目光放在林晁身边的江纾上。

秦墨能容忍其他人对江纾的靠近,却不能容忍林晁,在他看来,林晁是唯一一个能让他产生出危机感的人。

林晁对付他的事一般人不可能知道,以林晁对江纾护犊子的程度,江纾更加不可能,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可能性就是林晁亲口告诉江纾,而原因只有一个,林晁动不了他,就想让江纾先了解他的为人,并就此送走江纾。

虽然心里不爽得很,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他不用在江纾面前继续伪装下去了。

“是不是我今晚不来,你就永远消失了?”手慢慢攀附上江纾的后脖颈,秦墨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灼热的气息一下一下喷洒在脸上,与江纾自己的纠缠在一起,江纾能清楚地看清那一根根浓密的长睫,以及那双酝酿着风暴的双眸。

他在生气。

江纾看出秦墨此时情绪的不稳定,先前好不容易躲过的话题现在又被提起,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可是江纾并不想以这种方式得到秦墨的原谅。

双手抵上秦墨的胸膛,江纾阻止了秦墨拉得越来越近的距离,紧抿着双唇,态度坚决:“你答应过我的。”

想起先前那个可笑的交易以及可笑的条件,秦墨就想在心底发笑,但没关系,反正只要把人骗到手了一切都好说。

他一向很能忍。

秦墨直起身,不再逼近江纾,拉开两人距离,留出一定空间,手却没有放下,开始轻轻地揉捏起江纾的后脖颈来,他的眸色深沉,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熟悉他的人就会知道,这是他爆发时的征兆,此时绝对不能惹。

“我可以不动你,但我希望你不会让我等太久,毕竟我也保证不了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现在的秦墨撤下伪装,露出原始狩猎者的姿态,江纾不会傻到去触碰他的底线,以柔化刚是最好的选择,先稳住秦墨,之后再另做打算。

江纾“嗯”了声,定定地看着秦墨,没有丝毫畏惧,语气温和带着安抚的意味道:“不会让你失望的。”

江纾眼中的真诚就跟真的一样,如果不是知道面前这人一向不老实,秦墨觉得自己也会被糊弄过去。

“最好是。”但秦墨没有再说什么,收回手,继续低头收拾碗筷。

某人的退让只是一时的,这一点江纾很清楚,可没有办法,他根本没得选择,与其反抗到酿成更加不好的后果,不如后退一步成全他。

说不定……秦墨会因为他的听话就愿意为他付出些什么呢?

知道他现在还没消气,江纾不想去触他霉头,转身走出厨房,往房间走去。

“我去洗澡,你随意。”

秦墨没有回头,道了声“好”。

房间的隔音很好,门一关,里面什么声都没有了,耳边只剩下水流哗啦打在白色碗盘上的声音,秦墨神态自若,手上却默默地加快了速度。

不出五分钟,没有落锁的房间门被人轻轻打开,秦墨走进来,坐在房间里唯一一把软椅上。

他的头微低着,五指相交,眼睛无处安放地落在手上,耳边正萦绕着浴室内的水声,他能想象到里面的情景,幻想着他没见过的江纾的模样。

这水声令他煎熬又无比满足,喉结开始无法克制的上下滚动。

等待了十几分钟后,动听的水声戛然而止,秦墨猛一抬头,目光紧紧锁定浴室门的方向。

江纾换上舒适的衣服,拿过浴巾披在身上擦拭头发,打开浴室门走出去。

他的头发没有干,水顺着脸颊滑落进衣服内,眼睛稍稍眯起,似乎朦胧的水雾尚未消去。

在江纾迷茫的目光下,秦墨站起身,走两步站定在他面前。

江纾的上衣略微有些宽大,秦墨一低头就能顺着那白皙秀颀的脖颈看到里面肖想已久的景色。

那一刻,浑身的火气都在往上涌,秦墨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无比粗重,眼前的人还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危机感。

秦墨没有动,就这样愣了几秒,在这期间,江纾已经看清来人,但他并未意识到因为身高的差距某人已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看了个遍,只是简单地疑惑外加不满道:“你怎么进来了?”

秦墨声音微哑:“想洗澡,没衣服。”

“你打算今晚在我这留宿?”江纾不想留他在这,本以为秦墨吃过饭后就会走,现在看来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了。

“可我这没有多余的地方给你睡。”

话说到这份上,一般人都该懂得主人的意思了,可显然秦墨不是一般人。

“挤挤总可以的。”

江纾抿了抿唇,再次拒绝:“我不习惯跟人一起睡。”

秦墨失笑,突然向他走近,江纾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本能的往后退,直到后背靠到浴室的门上才停下脚步,秦墨顺势撑起手臂,脸凑到江纾耳边,声音温和富有磁性地问道:“你以前会不习惯吗?”

他的语气倒不像是在问,更像是在戳穿江纾拙劣的谎话,两人的距离再一次被拉近,江纾不愿去看他深邃的眼眸,低头看向地面。

“太久没跟人同床过,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秦墨:“没关系,多重温几次就习惯了。”

这人怎么总爱钻空子,以前还没这么聪明。

江纾心里暗恨,却也奈何不了他,只能把不满往肚里咽,默默地走到衣橱旁准备秦墨能穿的衣服。

“这一周你都住我这?”

秦墨注视着江纾的背影:“我已经不需要回盛达了。”

他在盛达没有亲人,回去只是为了江纾。

江纾整理衣服的手一顿:“你母亲的事……”

秦墨打断了他:“我知道。”

“这是她的命。”秦墨的声音一直以来都很低沉,江纾分辨不出是否有触及到他隐藏的情绪,忍不住回头看去。

秦墨没有流露出任何情感,脸上无悲无喜,他见江纾回头,便与江纾对视,接着陈述道:“我为她立了个墓。”

当年不告而别时,他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这个母亲的下场,没有自己为她善后,这个又蠢又笨的女人根本不可能独自生活,早早便因为自身落下的罪去了。

他以为自己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该是痛快的,结果不是,对于母亲,他没有恨也没办法爱,更多的是释然。

他为自己的这份薄情想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的母亲早就死了,就在碰上那些东西的时候。

“有空过去看看。”江纾对他的宽容大度感到惊讶,却没有多问,客套地应了一句,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他,微笑着结束了这个话题:“去洗澡吧。”

秦墨点点头,没在多说,接过衣服走进浴室。

目送秦墨走进浴室后,江纾敛下笑容,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他的面色不太好,带着较为凝重的深思。

剧情不一样了。

原来的秦墨可没有这样的胸襟,而且秦蓉的死很大程度上是他一手促成,江纾一开始得知秦蓉死亡的消息时还以为是秦墨干的。

看来真是他一时判断失误犯下的错,现在的秦墨变了,看起来变得好了,可实际上却是多了一份良善的伪装。

原剧中秦墨没有得到过爱,没有任何人向他表露善意,所以后期他的性格是不加掩饰地冷酷、残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自己,他承受了许多本不该得到的东西。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在黑暗中抓到一道如同救赎一样的光会选择放过吗?

不会,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牢牢抓住。

风筒的嗡嗡声停止,双手无力地垂下,江纾随手将吹风机置于桌面上,面露疲色地陷在床上,拉过被子盖上头顶,裹挟中蜷缩起身子。

他已经不想面对秦墨了,一看见秦墨他就会想到自己未来惨淡无光的人生。

至少现在,能多放纵一秒是一秒,过后他敢保证,在向秦墨提出那样无理的要求后,秦墨绝对不会放过他了。

今天一连串的变故让江纾应付得疲惫不已,刚躺上没一会,睡意渐渐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他意识到旁边躺下了一个人。

顿时睡意全无,他尽量放松着身体,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房间里漆黑一片,想来是秦墨出来后顺手关了灯,江纾不确定他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敢陷入深眠。

秦墨就躺在他身后,江纾能感受到他吞吐的气息以及灼热的目光,意外的,秦墨并没有对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这样安安分分隔着一臂的距离躺着。

渐渐地,困意再次袭来,想必秦墨今晚大概不会做出什么事,江纾放下心来。

然而当他的眼皮刚耷拉下来,就听见一声极细微的叹息。

秦墨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低沉的呢喃,他的语气沉甸,像是求而不得的痛苦又像是夹杂着扭曲的满足。

江纾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听见秦墨道:“我只有你了。”

最新小说: 嫡女夺珠 失忆五年,我和死对头奉子成婚了? 分手后,被渣男小叔明撩暗宠 病秧子先别死,神医娘子来冲喜了! 喝醉后,女神让我忘了她 都市觉醒:我能不断进化异能 宠妾灭妻?主母二嫁高冷王爷 钱局 相亲当天,我被豪门大佬闪婚了 诱哄:心机前夫他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