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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狗粮何时才能撒完(1 / 1)

大盛,皇宫。

书房里,盛哀帝龙袍着身,一大堆竹简摆放在案首,他轻轻蹙着眉,望着垂头立在案几一侧的长姐,没有说话,他长得格外年轻,却满脸严肃硬故作成熟之态,就像一个孩子模仿大人,眉心总有着忧愁,双眸深沉。

盛铃兰低垂着头,在弟弟面前,她比他更像不安的小孩,两根手指不停搅动。高澜卿则跪在地上,满室静谧。

大盛六百年基业,传到盛哀帝已是名存实亡。他承接帝业实非所愿,只因大盛只有他才肩负得起帝王重任,其实,谁都知道这王朝就是个空壳,坐上这皇位就要随时担起亡国的风险。

“盛铃兰,你知不知道你今日坏了孤的大事!”盛筵抓起桌上的一卷竹简就朝盛铃兰的身旁扔去,索性竹卷散开,没甩到她身上。

盛铃兰依旧戴着面具,她低着头甚至没动一下,她委屈的说:“我只是见不得燕国人气阎嚣张,他们不过一方诸侯国罢了,竟然还说自己百战百胜……”虽然说的是事实,但在京都天子脚下还那么狂妄,盛铃兰实在压不下这口气,“他们以为自己是谁?燕人是要把自己的狼子野心堂而皇之诏告天下吗?”

盛筵冷笑两声:“是又怎么样?如今别说燕国就随便一个小国都可以不把大盛放在眼里,你待如何?”

盛铃兰抬起头,看着满脸苦涩的弟弟,心中有些疼痛:“可是,天下是我们的啊?”

“那请问,你有本事把失去的土地收回来吗?”

盛铃兰沉默:……

“没本事就别再说这种话!”盛筵几乎是气得背过身去:“还请长公主记好,日后别再冲动行事,孤本想靠辩机阁收揽人才,这次算白忙活。”他又回过头对高澜卿说,“这些日子看好长公主,孤及冠之前,别让她再跑出去闯祸!”

高澜卿抱了抱拳:“是。”

出了书房,盛铃兰回到自己的宫殿。

高澜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像一堵高墙,围着她,在这座宫里,他的洒脱他的不羁都被自行收敛,他只有沉默寡言安静追随才能给她安全感。

“高大哥,方才的事你也听到了,我真的做错了吗?”

高澜卿:“长公主没错。”

“那就是陛下错了?”

“陛下也没错。”

盛铃兰不服气的望着他:“你究竟是站哪边的?”

高澜卿眉眼带笑,娃娃脸越发稚嫩:“臣和公主是一边的,公主讨厌谁,臣就讨厌谁,公主说谁错,那他就是错了。”他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这样附和一个小姑娘。

明明没出师前他是最有原则的一个人,比顾迟比宋子修还有原则。

盛铃兰终于眉开眼笑:“我最讨厌燕国,燕国就是错了。”

他颔首:“那臣也不喜欢燕国。”

盛铃兰真心实意道:“高大哥,你真好!”

比她那皇弟好了千百倍。

辩机阁的事过去的第二日,宋子修敲响姜小白房门,说要带她去逛京都。

京都有一座神庙,据说这座庙有求必应,求子求姻缘求生死都可以,城里的百姓遇到无法决断的麻烦事都会来拜神,稀奇的是没人知道这庙里的神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连名字都没有。只听说,这座庙比大盛的存在还久,兴许就是因为存在时间太长才会连记录它的文献都消失无踪。

神庙在一座高山上,山上云雾飘渺,苍松挺拔,怪石嶙峋,野猴上下跳蹿,松鼠在枝头觅食。早些年前,大盛的天子曾来此祭天,百官就将山重新修整硬生生筑出一条平缓山路,这山路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步台阶。

夏日炎炎,山林却遮挡了太阳,越是上山气候越是寒冷。

宋子修走在前面,美其名曰替小姑娘开路。

上山下山只有一条路,加上神庙信徒众多,日日都有人来往,遇到的人多,宋子修就将姜小白护在身后,害怕有人挤到她。姜小白甚少见到宋子修如此贴心的时候,从前她与他身份相悖,不管他多温柔体贴她总免不了疑心。

疑心重,这是上位者的通病,如今,她一定好好反省,至少她决不会再疑他。

抵达神庙时,姜小白已累得气喘吁吁,倒是宋子修只是呼吸粗重些,歇息片刻就恢复平静。

神庙并不大,庙宇是由乌木搭建起来的,庙内有一座奇怪的石像,一个盖着丝帕的人以打坐的姿势被供在庙里,连丝帕都是石头做的,石像前立着很多香火,还有一个香炉,四个蒲垫。

石像的脑袋上悬挂着一个匾额,横批心诚则灵。

以匾额金贵的程度来看应该是天子御赐。

宋子修也看到那块匾额,他笑了笑,走到一个蒲垫前跪了下去,转头对姜小白说:“来都来了,不如许个愿,说不定真能如愿。”说完,宋子修拍了拍旁边的蒲垫,闭着眼睛,然后叩首。

姜小白以前是不信神的,她只信自己,可后来她死了,死后又回到过去,这番奇遇说出去都没人信。她现在依旧信自己,但并不妨碍她可以试着接受神的存在。

可她能许什么愿呢?

姜小白想了想,她跪到宋子修身边,看着他虔诚的身影,朝那个连男女老少都辨不出的神明求了三个愿望:一愿成为女霸主,二愿统一全天下,三愿迎娶宋子修。

这三个愿望一个比一个难,神明如果真的存在,姜小白立誓,来日三个愿望实现后她就给神像镀金边、造金身。

姜小白许了愿望问宋子修:“你许了什么愿?”

宋子修不答反笑:“问别人问题之前,要懂得礼尚往来。”

姜小白虽信任宋子修,但那三个愿望一个比一个大气磅礴野心勃勃,她不好意思说给他听,尤其是第三个愿。

姜小白故意撇撇嘴:“不说就不说。”

宋子修笑了笑,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姜小白拉着宋子修躲到石像背后去,幸亏石像背后的空间足够宽,躲两人不成问题。

“公主,陛下马上就要上山,他昨日才让你不要乱跑,若待会儿看到你臣该如何交差?”宋子修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高澜卿。

盛铃兰大咧咧的声音传进来:“看见就看见,谁知道我来拜个神,竟然也会遇到他,高大哥,我就求一个愿,求了你就把我带走,决不会碰到他。”

高澜卿无奈:“罢了。”

今日盛铃兰没有戴面具,她戴了一顶帷帽,遮住脸蛋,步入神庙,跪到蒲垫上,虔诚的望着神明:“我叫盛铃兰,大盛的云华长公主,至今有二十二岁,尚未定亲,我想觅得一个如意郎君,不求他身居高位,不求他名满天下,不求他爱我如命,只愿有这样一个人,不嫌弃我丑陋的容颜,不嫌弃我累赘的身份,一生一人,不离不弃。”

公主本是尊贵至极、金枝玉叶般的人,只是公主的前面加缀貌丑无盐、随时亡国,那这个尊贵的身份就成了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

令她至今未嫁的原因并非眼高于顶,不过是无人愿娶而已。

高澜卿立在她身侧,像个兢兢业业的守护者。

盛铃兰站起来问他:“高大哥,你说我会如愿吗?”

高澜卿脱口而出:“会。”

“陛下说他会趁着及冠礼给我相看王公贵族,可我长得如此……”盛铃兰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中夹着颤抖:“高大哥,我害怕。”她怕看到那些鄙夷、怜悯又嘲弄的眼神。

高澜卿摸了摸她头顶的帷帽,笑容爽朗:“公主,你可曾听过鱼目混珠的故事?”

盛铃兰不解其意,却点头。

“公主是和鱼目相混的珍珠,旁人不识并不是公主不好,而是他们眼神太差,公主又何必与眼神差的人一般见识。“

宋子修在心里啧啧,高澜卿挺会撩公主啊,上次在客栈遇到却一脸为情所困,他实在搞不懂。

盛铃兰终于笑了:“假如天下人的眼神都不好使呢?”

高澜卿:“那臣就做这世上唯一眼神好的人。”

盛铃兰不说话,高澜卿也不说,庙里都是沉默的氛围,有暧昧在空气里流动。

宋子修和姜小白躲在暗处,各自翻了个白眼,狗粮何时才能撒完!

姜小白嫌弃的同时,又暗自牢记高澜卿的甜言蜜语,她不奢望宋先生日后会对她说这些深情至极的话,她来说效果定也一样。

这时,庙外又传来许多脚步声。

“燕王怎么有空来山上拜神?”一个男人问。

另一个男人答:“陛下不也来了。”

燕王?燕珏!

陛下自然就是当今天子。

他们两个竟然会选在同日来拜神!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群人跨入神庙,除了燕珏和天子还有一大群护卫。

盛铃兰和高澜卿刚要躲藏,天子盛筵就眼尖的看见他们:“长姐怎么在此?高澜卿,你就是这样替孤看着她的?”

高澜卿立马跪下:“陛下恕罪!”他没有辩解,天子最讨厌狡辩的人。

宋子修见高澜卿恭恭敬敬跪到地上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凭他的本事只要出了宫就任他潇洒,何至于要到宫中受气。高澜卿从来都不该是恭恭敬敬的,他长那么大调皮捣蛋上房揭瓦,最讨厌的就是被拘束,如今却心甘情愿被困在宫中失去自由。

宋子修真想冲出去把他提起来,抖三抖,高兄,你醒醒吧!

盛筵斜睨着高澜卿,那眼神就像看一条狗:“起来吧,立马把长姐送回宫。”

“是。”

高澜卿带着盛铃兰走后,盛筵拿起侍卫递来的一炷长香,有侍卫点燃,盛筵走上前插入香案中,他看着燕珏:“孤此番前来不过是求大盛风调雨顺,不知燕王所求何物?”

燕珏一身紫衣,笑容坦荡:“陛下之所求就是燕珏之所求。”

盛筵望着他,不辨喜怒:“孤求九州八荒皆属大盛,燕王也求此?”

燕珏笑意不变,只是语气并不恭敬:“然也。”

盛筵拍了拍燕珏的肩膀:“燕王定要牢牢记住这番话,天下是大盛的天下,燕国也是大盛的燕国,你说是吗?”

燕珏垂着头,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姜小白听见他回答:“然也。”语气比方才重了几分。

盛筵笑了笑看眼神像就带着侍卫大摇大摆走出神庙,走的步伐比来时轻快不少。

盛哀帝走后,燕珏还待在庙里,等了片刻,姜小白就见白衣郎君言璟走进来。

言璟恭敬地立在燕珏面前:“王上别将方才的话放在心上,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时。”

燕珏抬起头,忽而笑了,模样邪气又俊美:“寡人就是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京都的天子竟然如此爱说反话。”他说到京都天子时声音里带着玩味宠溺,就像一个大人被小孩冲撞,觉得孩子不过是童言无忌罢了,燕珏从来就没把天子放入眼里,“天下是大盛的天下,燕国是大盛的燕国,言璟……”

言璟:“臣在。”

“你说,大盛若没了,那天下是谁的,燕国又是谁的?”

言璟毫不迟疑:“燕王的。”

“燕王是谁?”

“您。”

“善!大善!!”燕珏开怀大笑,拂了拂衣袖:“言璟,一切按计划进行。”

言璟:“是。”

姜小白知道他们的计划,灭大盛,连唯一的都城都不剩,就像曾经灭他们姜国一样。燕珏是吗?她垂眸冷笑,燕珏有多强大,她就比他的强大还要强大,她重生就是为了克他的。

众人走后,宋子修和姜小白终于得以出来。

宋子修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浅笑:“很快就要变天了,你说是吗?女公子。”

女公子!

姜小白微微一惊:“你何时知道我身份的?”

宋子修沉思:“客栈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女公子非富即贵,后来寻人打听,这种事一打听就了然。”他突然一撩衣袍,单腿跪到地上,拱手说,“臣宋子修愿为姜国女公子门客,从此祸福相倚荣辱与共,不知女公子可否给臣一个机会?”

姜小白眼眶有些湿润,上辈子他也如此做,诚心诚意,她却瞧不上他,将他推给姜诛。

她问出疑惑两辈子的问题:“为何是我?”

“女公子大概不知,你方才瞧燕王的眼神充满野心。我需要一个有野心的主上,她可以不必有多聪明,却必须足够信任臣。”

姜小白笑道:“燕珏不够有野心吗?”他的野心天下皆知。

“女公子,一山不容二虎,燕国有一个鬼才足矣。”宋子修说的是言璟,顿了顿,他接着说:“实不相瞒,我师父与燕国素有嫌隙,他宁可我一身所学无用武之地,也不准我替燕人卖命。”

“可是,京都来使众多……”

“然而这些人里符合在下要求的只有两人。”宋子修淡淡看着她,侃侃而谈:“除了你就是你的四王兄公子诛。诸侯国中姜国地广、燕国兵强、丰国富裕、遂国险要,邶、赢二国乃弹丸之地虽然惯会审时度势,却是燕和姜的附属国,是以邶、赢二国不在臣的考虑之中。”

邶是燕的附属,赢是姜的附属,上辈子,燕国就借赢国击败姜。

“女公子,燕国如今一家独大,能与之一比的就只有姜国。你父王年迈却没有太子,女公子在其子女中算得受宠,将来姜王有个好歹,女公子必有余力争上一争。公子诛也可,只是他没有女公子眼里的野心。”宋子修笑了笑:“姜诛最多只能看到王位,女公子眼里却有天下。”

原来是这样……

姜小白微微失落,她一直以为宋子修是对她一见钟情才非她不辅佐,现在才知道是她自恋了。

“女公子可敢携臣争一争这天下?”

姜小白严肃的看了他好一阵,终于豪气冲天:“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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