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亚茨拉斐尔拍了拍自己外套肩部褶皱处,节目录播厅对克劳利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综艺节目感兴趣?”
“我对综艺节目一点兴趣也有,”克劳利拖长语调,慢慢悠悠观众席冰凉的塑料椅子上伸了个懒腰,双交叠枕脑后,“我是逮人的。”
亚茨拉斐尔看着他这幅模,实有点感到不顺眼:“注意形象,克劳利。”
红发恶魔充耳不闻。
天本就不指望对方听进耳朵里去,他悄悄撇了撇嘴角:“……好吧,逮人,你要逮希尔达?我搞不懂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逃跑,她不是一直都好好呆纽约吗?”
“瞧你,天,”克劳利看了他一眼,勾起唇角,“你可真天真。别忘了她可是魔鬼做交易的女人,更况她是地球主,握宇宙立方,这种人怎么够信任?”
“她不是对母盒很感兴趣?”亚茨拉斐尔道,“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等她帮我们找到敌基督,然后我们把事情解决掉,就把母盒给她,交易完成,世界平!”
“但我中有母盒。”克劳利耸了耸肩膀。
亚茨拉斐尔却被这个意外的答惊吓到了,他整个人以一种不正常的方式从座位上跳了起,瞪着坐旁边的恶魔,“什么——!!!!”
“嘿!”后排有人不满道,“情侣吵架请出去好吗?”
亚茨拉斐尔连忙对对方道歉,克劳利却打了个响指,用魔将两人与观众席内挤挤挨挨的观众隔绝。
他施展完魔,便更加肆无忌惮,第一反应不是去看依旧瞪着他的天,而是将因为座位狭窄而委屈缩一起的长腿完全伸展开,搭了前排座位的顶端——正抵着前排观众的后脑勺。
亚茨拉斐尔为他这种不文明的行为感到痛心疾首:“克劳利,你变了,我简直快要认不出你了——你确定自己一定要表现的这么……坏吗?”
“我本就是恶魔。”克劳利道,他拉墨镜,金色的竖瞳黑暗中依旧十分夺目,“或者,一条蛇。你知道的,我很坏。你最好记住这点,亚茨拉斐尔,恶魔都很坏,所以恶魔沾上关系并且够恶魔进行合作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错,我的就是希尔达,我注意到你似乎对她很有好感,天啊,这真让我震惊,如果所有的天都像你这天真……”他吞掉了后面那个肯定惹怒天的形容词,“……善良,那么未的那场战争,地狱就赢定了。”
亚茨拉斐尔气鼓鼓地盯着他看了好一儿,赌气坐了,他抱着臂:“我是觉得我们够以平方式希尔达进行沟通协作,然后平友好地解决这件事。”
“别傻了,”克劳利翻了个白眼,“她从复仇者中抢走了宇宙立方——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她是个暴力分子,这种人往往不考虑利弊,最难缠。至于公平的交易……如果母盒真的我上,这交易还勉强算公平,但是现嘛,你觉得最后搞定了一切却发现还要自己去找母盒的希尔达不觉得这交易公平……”
亚茨拉斐尔抱有一定的幻想:“如果我们知道位置,或许就可以直接取……”
恶魔残忍地打碎了他的幻想:“除非你打得过亚特兰蒂斯那帮人,或者天堂岛的亚马逊人。”
天倔强道:“不定我们可以试着对方沟通一……”
“顺便传教?”克劳利反问,“这两个地方的人可都对上帝不感冒——”
亚茨拉斐尔的嘴角垮去了:“……但是,我记得母盒有个。还有一个人类中。”
“人类中的东西太多了。”克劳利道,“但是大多数东西传着传着就不知所踪,他们就是有这种本领,你永远也别想猜到原本被嘱托给他们的东西最后流落到哪里。如果我们大海捞针找到母盒,那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去找敌基督?我觉得找到敌基督比满世界找一个盒子简单多了。”
亚茨拉斐尔:“……”他不得不承认,克劳利是对的。
“所以你专门这里蹲守希尔达……”
“这比较有诚意——我打算催她先帮我们解决当务急——如果再不快点找到敌基督,地狱那边就要例行进行工作视察了,还有超级英雄,万一他们比我们更显找到敌基督……”
天想了想那个后果,忍不住恶魔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清楚地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抗拒。
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超级英雄找到了敌基督,两边的上司都被惊动,他们俩都倒大霉——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世界原本的走向就被干扰,后果将是不可预知的,不定全世界都倒大霉。
克劳利戴好墨镜:“等她帮我们解决好危机,我就带她潜入亚特兰蒂斯拿走母盒,我知道它具体安置哪里。实,亚特兰蒂斯拿着那个母盒也什么用,他们今时不同往日,情况乱得很,我看还不如把母盒交给地球主,至少她实力强大,即遇上了荒原狼,也轻易干掉对方。”
完这句,克劳利打了个响指,解除了这个小小的魔空间。
舞台上灯光亮起,不知不觉中工作人员主持人都已经到位,很快,选们就将走入舞台,工作人员正拿着筒跟激动的观众们讲着注意事项,时间一刻不停地流淌,亚茨拉斐尔姿态端正地坐座椅上,不像是综艺录制现场,倒像是皇家花园喝午茶。
他看了一儿舞台,非常有参与感地跟着它观众一起鼓了儿掌,突然意识到了克劳利语中不对劲的东西:“你怎么知道亚特兰蒂斯把母盒放哪里?”
“……这个啊,”克劳利咳嗽了一声,“我跟你过吗?我以前曾经很想要见一亚特兰蒂斯传中的神圣叉戟,所以,我去找了找。”
亚茨拉斐尔瞪着他,知道事情绝对有他的那么简单,他想了想,神色有些惊恐:“……你偷走了亚特兰蒂斯人失传的神圣叉戟????!!”
现场观众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掌声,同节目组激昂的音乐交织一起,让克劳利辩解的语显得模糊而缺乏服力:“实严格意义上,叉戟不亚特兰蒂斯,所以不算亚特兰蒂斯人的……”
随即他投降一般举起:“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找到了叉戟的位置……”
亚茨拉斐尔:“你偷了它?!克劳利!”
“我还去了!”克劳利应激道,“真的!”
天为这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周围已经安静,他抬起头,后知后觉。意识到,希尔达已经站了舞台的中央,她现看起天最初认识的那个蹲哥谭路边乞讨的女孩完全不同,但是当她一开口时,曾经带给亚茨拉斐尔的那种些微的不适感却再度出现了——
那是某种力量,隐藏声音中,流转于音调里,人类无察觉的东西。或许有那些过分敏锐的魔生物,才够感受到蕴藏中的东西。
这个女孩,她就像是一装满了量的容器,那量原本就几近溢出,她的每一个行动,就像是晃动着这个容器,便不受控制地带出些微倾洒出的量——作为天,亚茨拉斐尔却人类世界呆了太久,面对这精纯至极但源完全不可知的量,不仅不适应,反而感到不适与眩晕。
最初他并有意识到这一点,直到他们第二次见面,亚茨拉斐尔才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希尔达唱出那首恶魔的歌曲。
因为单纯从力量等级而言,希尔达已经等同甚至高于恶魔的量等级。
……克劳利是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要如此急迫尽可地赶不可预知的意外发生前借助希尔达的帮助解决掉他们的“小麻烦”。
那歌声仍然继续,希尔达现唱的是一首曲调缓的歌,歌词中伶仃的海妖茫茫的大海旁咏叹亘古不变的月色,月色以一种近乎天真的口吻忆着自己永恒生命中那个独一无二的人类情人。
亚茨拉斐尔有听过这首歌,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从希尔达的声音中看到那泠泠落海水上的月光,不妨碍他对那孤单的海妖产生感同身受的怅然。
他是个细腻敏感的人,曾经为了奥菲利亚死的戏剧桥段而落泪,当然也为了这首歌营造出的氛围而感到若有所失。
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身侧的克劳利,微微定心,忍不住小声对他:“……据希尔达也有一个人类情人,你这首歌是不是她表达自己的感情?”
“得了吧,”克劳利瞄了一眼天,故意不屑道,“她那个人类情人家财万贯,这首歌里面穷的叮当响的水可比不了!”
亚茨拉斐尔:“……”
“至于别的问题,就更不用担心了,”克劳利扯了扯嘴角,“世界上有的是延长人类寿命的办……一个普通的人类,怎么抗拒永生的诱惑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没写到我想写到的部分orz过渡章就是这样……
惊觉已经写到9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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