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缺钱,金钱的奖励她也不怎么感兴趣,这个幸运奖励简直太对她胃口。
钱可以赚,但幸运却买不来。
如果连幸运都能奖励的话,那她带的这个“淘宝”绝对不是她现实世界那个淘宝,而是更强大的神秘的存在。
具体是什么,她猜不出来。不过这一年她已经够幸运,那么奖励的幸运又会是什么?
天寒地冻的时候,苏慢的矿场停工,她跟苏浪仍旧住在山上看矿场,每个屋子都生了煤炉,很暖和,抱着一茶缸生姜红糖水,一边在稿纸上写文章,日子过得难得的轻松惬意。
她给苏浪找了很多书看,考不上高中,但学习还要继续,苏浪看这些书反而比课本认真,本来屁股上像是长钉子的人一坐就能两三个小时,这对他来说相当不易。
有时候站在矿场边缘,眺望远处,她会想手头的十万块怎么花出去。现在只是八十年代初,未来通货膨胀会很严重,必须让钱生钱,否则以后钱会迅速贬值。
到底怎么花,一定要筹划好。
苏向南跟糖包都放了寒假,苏向东也回了家,一家人又聚到一起。有三兄弟在,苏慢不用再看矿场,每天住在家里。
很快到了年底,苏慢开着拖拉机到附近生产队转悠,花了两百多块钱从社员手里买了一头猪。现在老百姓养的猪不必须卖给公社,可以自己杀了卖肉,苏慢这才能买到生猪。
把猪杀掉后,苏慢把猪肉给打过交道的人都送一些,包括选矿的人、负责爆破的沈师傅,还有镇上和县里管理矿山的人都送上几斤,既顾到人情往来,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她有钱。
送得差不多后,除了猪头、猪下水、猪蹄排骨之外,还有差不多三十多斤肉,冻在后院可以留着冬天慢慢吃。
晚上苏寒山下班回家,跟他们说:“曲爷爷打电话说让你们去京城过年,他说可以带你们去各个景点转转,你们想去吗?”
“想去。”苏向南高兴地跳了起来,他说,“大姐、大哥、糖包都去过大城市,我还没去过呢,我就没出过咱们县城。”
苏浪也赶紧举手:“我也想去,我也没出过县城。以后苏向南考上大学还能去外地,我就没机会了。”
糖包自然也想去,她说:“我想去见曲爷爷,我给他做了一件坎肩、一件棉袄。”糖包学习上不开窍,但心灵手巧,年纪不大已经学会做衣服。
苏慢和苏向东倒是没有明确的想法,主要看弟妹的意思。
看几个弟妹跃跃欲试特别想去,苏慢把苏寒山叫到空屋说:“爸,要是去京城肯定会遇到曲淑平,我们又是一大家子,我跟糖包俩人在的时候还好,苏向东住那也还行,这次要是都去肯定会引起曲淑平的怀疑。我跟糖包都跟妈长得像,她也许会猜出来我们的身份。”
她不喜欢曲淑平,相处起来很别扭。
苏寒山点了点头:“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他老人家想让我们去,肯定是不在乎曲淑平是否怀疑我们。只是这几年曲淑平一直在调查我们,我都给挡了,我不确定能挡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她锲而不舍调查我们的原因是什么。”
换做别人,遇到阻力也就放弃了调查,曲淑平偏不,迎难而上,每次还都被苏寒山发现。
“也许她很在意曲爷爷的财产吧,除了那间四合院,曲爷爷还有一些极品翡翠,她肯定知道,所以很在意曲爷爷是否会有其他继承人。”苏慢想过这个问题。
除了财产,她实在想不出曲淑平调查她一家的原因。
不过她特别希望一家子都好好的,痛恨人还很健康就考虑财产的事情,想到曲淑平可能会这样想,就更加讨厌她。有本事自己挣钱,惦记老人那点钱干什么。
“其实我想见见曲淑平。”苏寒山说。凭着职业敏感,他已经在怀疑曲淑平。可是他丝毫没调查出曲淑平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让他烦恼的是,曲漫云的受伤原因他完全调查不出来,没有目击人,连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越是这样,他对曲淑平越感兴趣,暗中较量这么久,当面交锋也许能看出点什么。
定下来去京城过年,气氛热烈起来,尤其是苏浪跟苏向南两个没出过远门的人,高兴得上窜下跳。
全家人围在桌子边上,边吃饭边商量。
苏慢说:“咱们这么多人去,吃饭都是个问题。咱们农村都有余粮了,可曲爷爷那儿还得用粮票。他哪能买到那么多粮食,所以咱们得带粮带肉去。”
“带些大米、面粉、蘑菇木耳粉条,二十斤猪肉,再看看生产队里谁家卖公鸡,买来带上。”苏寒山提议。
他们家的粮食也大部分是从社员手里买的。
次日,大家一起做准备,苏向东去汽车站买票,苏浪去生产队买鸡,苏慢招了两个矿工看矿场,又把小顺和他们养的鸡也运到矿场去。
苏向南和糖包在家里收拾东西。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太大,苏向南没忘了带上课本,糖包就光顾着收拾自己的好看的衣服,一本书没带。
到第二天,苏寒山把他们几个送到车站,他叮嘱说:“等我放假去京城找你们。在那听曲爷爷的话,别到处乱跑。”
“爸,你越来越婆婆妈妈的了,我们都大了,不是小孩,小时候你都没这样操心过我们。”苏向南快言快语地说。
苏寒山:……好像是这样,儿女越大他越操心。
他们带着大包小包,五个多小时的车程之后,到了京城。从车站出来,曲远行已经安排了车来接他们。
一辆越野车,但也坐不下他们几个,只能让苏向东带着苏浪、糖包,拿着东西先走。苏慢和苏向南打了辆出租车来到曲远行的四合院。
曲远行乐不可支,认了自己外孙、外孙女之后他一改愁眉不展的样子,脸上经常带着心满意足的笑。
苏慢、苏向东跟糖包都有房间,他还打扫出了苏浪跟苏向南的房间。
“快,把东西都放到你们房间去,冷吧,一会都喝点生姜糖水。”曲远行招呼大家。
“听说京城人住的地方特别狭窄,曲爷爷,你这地方真大,房间这么多。”苏浪叹道。
“可不是,一大家子住着才有人气。”曲远行笑着说,他就喜欢这种热热闹闹的气氛。
“比我们在生产队的房子还大点。”苏向南往自己屋里瞧了一眼,“呦,你家的家具都有些年头了。”
苏慢把姐妹手里的粮食、干货和肉类都收集起来,肉就冻在院子阴凉处,粮食和干货放到厨房。她嗔怪说:“你们俩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曲爷爷家好多家具都是红木的,贵着呢,可别给弄坏了。”
“没事,没事,家具就是物件,能金贵到哪去!”曲远行说。
午饭就在附近的饭店吃,苏慢还以为他们四个吃货会好好享受美食,结果就苏向东矜持,苏浪他们几个速度极快,像风卷残云一样吃过午饭,就开始商量去哪里玩儿。
苏慢建议:“去北海公园吧,近点,溜达着去就行。一下午时间就够。”
她抢着结了帐,一行人走出饭店。看着活蹦乱跳的弟妹,苏慢笑着跟曲远行说:“孩子多了也挺闹腾,你看他们就没个安静的时候。”
“这这样才好,说明孩子们健康,有生气,我老头子就喜欢热闹。”曲远行笑眯眯地往前看着,紧走几步跟了上去,“哎,等等我呀。”
在北海公园玩了一下午,回来路上,苏慢在街角看到一个卖茶叶蛋的人,他穿戴很严实,除了帽子还带着口罩。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太阳西斜,天有点冷,风嗖嗖地刮,他不住地跺着脚。
除了卖茶叶蛋,他还卖手写春联,京城这时候也不允许摆摊卖东西,会按投机倒把处理。
可能因为年根的缘故,除了他还有一些人在卖年画、年糕之类的,看这架势,估计是没人管。
苏慢认出那人,跟弟妹说:“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等弟妹走后,苏慢走到那人跟前说:“茶叶蛋我全要了,多少钱?”
盛茶叶蛋的瓷盆呼呼冒着热气,但并没有人来买。
闻声那人抬头打量苏慢一眼,麻利地给她捞了两个茶叶蛋,用纸包上说:“一毛五一个,你吃不了那么多,给你两个。”
虽然带着口罩,但苏慢感觉到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平静,一双眼睛也平静无波。对,他就是杨自力。
虽然京大没有开除他,但是档案有记录,学校也没给他推荐工作,他很难找到工作。不过,即便沦落至此,他也没放弃给青桃和门墩按月支付抚养费。
“我给敬老院的老人吃。”苏慢简短地说。
杨自力不再说什么,把茶叶蛋都装在网兜里,把外面的水沥干,递到苏慢手里。
苏慢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情,大概是畅快,还觉得他活该。付钱后,她拎着三、四十个茶叶蛋,走进附近的敬老院,再出来时,杨自力正在大门口等她。
他期待地问:“苏慢,我有话跟你说,咱能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苏慢朝四周看了看,往左边指了指说:“拐过去,人少。”
杨自力摇头:“很重要的话。”
听着他郑重的语气,看在他给青桃母子支付抚养费的份上,苏慢说:“那找个饭店包间吧。”
两人走出有一千米,找到一家规模不算小的饭店,进到包间,苏慢点了一壶茶跟几个菜。既然要了包间,菜肯定不能点太少。
“有什么话,说吧。”苏慢说。
她想杨自力应该会说青桃母子的事情,结果他什么都没说,从口袋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了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秘密,不能说,还要用写的。
苏慢耐心地等着,等他把纸推过来,苏慢看纸上写着:当年你和青桃高考的事情,是我指使周时芳干的,不过我只让他把青桃的成绩做手脚,没想到她也动了你的成绩。我知道这事犯法,我很担心哪天就会被抓走。
我不怕法律惩罚我,只是我意识到青桃母子会没人照顾,所以我想不如早点痛快地迎接这一天,我想去自首。
看着他写的这些字,苏慢心情复杂。当时她跟青桃就怀疑杨自力跟周时芳勾结,果真如此。
当年高考成绩的事儿,教育局只调查出一个小职员,或者后续调查被压了下来。
按书里的时间线,周时芳的父亲现在正是被调查的时候,要是再加上这一条罪证,问题也就更严重了。
杨自力早不去,偏偏在这个时候去自首,是不是有所考虑?
看她看完那张字条,杨自力把纸拿过来,点燃打火机给烧了。火光映在他的脸上,明灭之间,苏慢看出他有滔天悔意。要知现在,何必当初。
苏慢跟他要了纸笔,在纸上写道:你去自首的话,即便你没亲自做这件事,可你属于教唆,跟周是共犯,你们两个的处罚一样。
她把纸条递过去,杨自力看过之后说:“我知道,我有心里准备。”
苏慢沉默了,她想了想又把纸拿过来写:“若是判刑的话,也许过几年政策宽松,会判的轻一点。”
杨自力看了纸上的字后,摇头苦笑:“既然犯了错,就要承担一切后果。我每天都怕东窗事发,都怕被带走,我更怕在门墩面前被带走,给他带来心理伤害。”
纸张被烧毁,化作黑色的蝴蝶飞舞。
两人沉默许久,苏慢还是不客气地说:“你做什么事情不用把青桃母子当借口,她俩现在不需要你,你以为每个月付十五块钱抚养费就对得起他们母子,可对现在的青桃来说,她根本不需要。”
“是,”杨自力情绪低落,“我本来以为我对他们俩还有点用处,结果发现一点用都没有,反而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父亲。”
杨自力后悔死了,他觉得自己太过功利,要知道能恢复高考,青桃又这么优秀,他费劲攀上曲白竹做什么。
“是青桃争气,考上大学,要不他们俩还在农村种地呢。”
就地位上来说,杨自力不再压青桃一头,他才能发现青桃的优点。
点的菜一口没动,这里离家近,结账后苏慢跟服务员说一会儿拿饭盒来打包,让她先把菜留着。
跟杨自力一前一后走出饭店,在路口要分别的时候,苏慢说:“现在已经改革开放,说不定以后做小生意没人抓,即使是卖茶叶蛋,也能挣不少钱,不一定比好单位的正式职工混得差。”
并非是鼓励他,她只是这样想的而已。
杨自力却像受到很大鼓励一样,内心充满感动,点点头说:“谢谢你。”
等走出十米开外,苏慢脑中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她喊住杨自力,把他叫到路边绿化带,压低声音问道:“你和周做的那件事,你没动用曲爷爷的关系吧?”
万一动用曲远行的关系,会连累到他。
杨自力举起双手发誓:“绝对没有,我只是动嘴,是周用自己关系做的。她倒是以后想借曲的力量,没借上。”
看他语气很诚恳,今天的全部对话他都很实在,苏慢相信他。她又问:“别的事情呢?”
“只是给我家人换了好工作,但都构不成犯罪,而且都被曲白竹给退了。”杨自力信誓旦旦地说。
那就好,只要他不会连累曲远行,苏慢并不会恨他。
两人分开,苏慢走回家里,取了饭盒,回到饭店把饭菜打包回来,重新热了一遍,六个人热热闹闹地吃了顿晚饭。
接下来两天大家到颐和园和王府井玩,苏慢没去,就在家里陪曲远行晒太阳、喝茶聊天。傍晚,苏慢正在做晚饭的时候,苏寒山来了。
曲远行对苏慢说:“快领着你爸去他房间。”他怎么看这个女婿怎么满意,高高大大、堂堂正正,符合他的择婿标准。
苏寒山也有单独房间,趁他放行李的功夫,苏慢跟他说了周时芳和杨自力的事情。
苏寒山说:“周父的事情我没告诉你,他早就在接受调查,本来她问题不大,可据说周时芳利用她爸的关系,做了好多事情,会进一步加大周父的罪责。”
苏慢震惊,这个周时芳到底怎么回事,真是实力坑爹吗?重生一遍把人生过得比前世还差的人,也就她了。
“如果杨自力真去自首,周家罪责再加一条,估计不久就会有消息。”苏寒山说。
父女俩简单聊了几句,四个弟妹拎着菜篮子跑进院子,都嚷嚷着:“累死我们了。”
曲远行迎了上去,接过他们手中的东西:“京城好玩不,咋这么晚回来?看天都快黑了。”
苏向南抢着回答:“好玩是好玩,坐电车的人多,好几趟车都没挤上去。”
“菜市场人太多了,人山人海,比农村放电影的时候都挤,我们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抢到这么多。好在有鱼、有虾、有扇贝。”苏浪自豪地说。过年期间会发特别购物票,买菜的人肯定要多。
苏慢把豆芽、白菜、藕、冬笋都蔬菜拎进厨房,肉类冻在院子里,数量都不多,留着年夜饭用。
弟妹也加入进来做晚饭,他们熬了大米粥,做了肉沫酸菜、鱼香肉丝、糖醋里脊、凉拌木耳,吃过晚饭,大家还都睡得比较早,一天就这么过去。
第二天就是年三十,上午贴好春联后,他们一起去逛庙会。中午吃完饭,苏慢就开始忙乎,炸丸子、炸里脊,做碗蒸肉,几个弟妹给她打下手。
下午四点中左右的时候,曲淑平一家才来。曲远行早就告诉他们苏慢一家来京城的消息,他们心有不满,故意拖到这个点才来。
几个弟妹已经得到苏慢的警告,不要跟曲淑平一家起冲突,他们一来,苏浪他们几个连话都少了。
曲淑平笑着说:“家里突然来这么多陌生人,真是不习惯呢!”她虽然笑着说话,语气和缓,可话里带着抗拒和讽刺。
老爷子能把这一家子请来过年,跟他家没点关系,她才不信!
苏寒山往她面前一站,自我介绍说:“你好,我是苏寒山。”
“我爸是公安。”苏向南适时补充了一句,语气特别自豪。
苏慢往灶房外瞄了一眼,看老爸高大威武,气势十足,往那一站,气场全开。她想工作场合的老爸应该就是这样的,特别有魅力特别帅。跟平时只会操心他们五个的老爸完全不一样。
曲淑平自然知道苏寒山是公安,不知道因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的气势,竟然打了个冷战,声音都变得平缓,答了一句:“你好,我是曲淑平。”
苏寒山表面在寒暄,实际上把她的神情动作尽收眼底,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头,对曲淑平疑心更重。他并未表现出来,又去跟曲淑平对象打招呼。
曲白梨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挤兑苏慢的机会,她跑到厨房,看到苏慢正在把切好的肋排下锅,她长得漂亮,气质优雅,就连做饭的动作都很优美,厨房油烟气和杂乱的背景竟把她衬托得更好看。
看了这样的画面,她觉得气闷,说了一句:“苏慢,你脸皮真厚,大过年的还来我外公家。”
过了好几年她还不成熟,苏慢不想跟她计较,笑着说:“是,年夜饭是我做的,要不你别吃?”
“你……”曲白梨气到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无力反驳:“我凭什么不吃?”
“曲白梨,你大过年的别找事。”曲白竹把自家妹妹叫走,又说,“苏慢,你别跟她计较。”
曲白梨又有了对象,跟以前的杨自力一样宠她,把她捧在手心。所以他们是十三个人,围坐两张桌子。
曲淑平一家闷闷不乐,苏慢一家倒是吃的挺开心。席间,曲淑平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直接说:“爸,苏慢跟糖包跟小妹长得很像呢。”
曲远行眼皮都不抬说:“是,正是因为她俩跟漫云长得像,我才对他们一家好。”因为有养女就不能跟亲生女的家人亲近,他也是够够的了,所以这次趁过年让他们见面。
曲淑平笑道:“真巧了,竟然有长得这么像的人,不知道苏慢妈妈长什么样,是哪里人,苏慢跟你妈长的像吗?”
迂回问了一圈,没有人理她,她只好说:“不会苏慢妈就是小妹吧!”
她很紧张地等待答案,看看曲远行,又看看苏寒山。千万不要是,曲漫云早就死了,不会有孩子。
苏寒山很坦然地说:“不是,碰巧长得像而已。”
曲淑平略微松了一口气,可还是不能放心。没有关系的话怎么能把一家子都请来?
吃过晚饭,苏寒山、曲远行又跟曲淑平夫妇聊了一会儿,才把他们一家送走。
大家都围在电视机边看电视的时候,苏慢跑到苏寒山房间问:“爸,你看曲淑平有问题吗?”
“她的目光躲闪,不敢跟我对视,看着有些心虚的模样。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肯定有问题。”苏寒山说。
其实苏慢也觉得她有点问题,就是直觉。
“那要不要告诉曲爷爷?”苏慢问。
苏寒山思忖了好一会儿说:“我会继续调查曲淑平,但极有可能什么都调查不出来。”
时间久远,又不能用上审问犯人那一套,苏寒山感觉无能为力。
“我觉得还是跟他说一下。”苏寒山说。
怎么说、由谁来说是个问题。就算曲远行对他们一家有意见,可说出来也跟挑拨离间似的。毕竟是养了多年的养女,即便不是养女,也是侄女。
苏慢觉得自己是说这话的最合适的人选,她说:“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