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1)

楚洪一家,楚可心,卫苏雅和卫苏雅的儿子三人,在楚洪的高利贷还清后,便得到了暂时的安宁。

没有人上门来催债,三人就龟缩在租来的小房子里,等待着贺川所说的一月之期。

尤其是楚可心,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封闭了一切的社交工具。

先前,她风光的那几天,还没来得及向人显摆,父亲的公司就已经遇到了狂风暴雨般的危机。

后来,高利贷来催债那一天,更是让她彻底颜面无存。

当时,他们一家人被扫地出门的照片传到了网上,因为父亲公司正在风口浪尖上,那些报道上了热搜,全网铺天盖地。

有父亲与郑芷云离婚的新闻在前,那些坏心眼的网友,见不得人好,纷纷幸灾乐祸,说他们是渣男贱女遭了报应。

她学校的同学也有人看到了报导,在下面留言揭露了她的身份,还说她和楚澄抢未婚夫。

一时间,她也被人骂上了热搜。

网友们说,她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母亲做小三,所以她也从小耳濡目染爱做小三。

他们骂她和她母亲一样不知廉耻,骂她绿茶婊,还诅咒她父亲的公司彻底倒闭,让她和她母亲什么也捞不着。

她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网络暴力。

她恨那些嘴毒的网友,明明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们凭什么来审判她!

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内情,这些人恶毒的话张口就来,他们哪里知道她从小没有父亲多么可怜,哪里知道楚澄仗着自己楚家千金的身份多么嚣张跋扈。

但她明白自己将来要和贺川在一起,就必须摆脱这样的污名,于是她在推特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试图为自己和母亲辩白。

她告诉网友,当年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才是一对,是郑芷云仗着家里有钱抢人男朋友,父亲忍了很多年,忍辱负重,才终于有能力摆脱郑家,和母亲在一起。

而她抢楚澄男朋友,更是纯属污蔑,她和俆牧只是普通的学生会共事关系,只是因为俆牧待人亲和,经常帮助她,才会引起楚澄的嫉妒,疯狂找她麻烦。

她以为,这样至少会引起网友的同情心,谁能想到,不过短短半天就惨遭打脸。

一些自称是郑芷云和楚洪大学同学的人跳了出来:

“说什么郑芷云仗着家里有钱抢人男朋友,是当我们这些当年的大学同学都已经死光了吗?当初谁不知道,楚洪是怎么像一条狗一样追在郑芷云身后,各种跪舔,才把我们的女神舔到手的!”

“要不是楚洪不要脸死缠烂打,人家郑芷云一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凭什么注意到他那样一个农村来的穷小子?”

“小三的女儿现在想给你的小三母亲洗白还太早了,当年你爸楚洪跪舔郑芷云的事情我们学校人尽皆知,而且印象深刻,毕竟像他这么会舔,舔得如此成功的人实在太少了,我们同校的上万人,恐怕都毕生难忘。”

许多当年的同学一出来佐证,原本有些同情她的网友纷纷倒戈相向,而且因为她的这篇文章招来了更多的辱骂。

“不愧是小三的女儿,这无耻的嘴脸跟她妈简直一脉相承啊,当年那么多人知道的事情,还好意思来颠倒黑白!”

“幸好有当年的同学来作证,不然咱们说不定就被她误导,冤枉人家郑家千金了。”

“绿茶婊就是绿茶婊,抢人男朋友,插足他人婚姻都能说得这么清新脱俗呢!”

楚可心看到这些言论,伤心极了,这些人为什么这么恶毒,总是以最坏的一面来揣测她和妈妈。

最终,她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发了一句“资本的力量真是强大,轻易就能颠倒是非黑白。清者自清,我不想再做徒劳的辩解,只要我的亲人朋友相信我就行。”

暗示那些人都是被郑家收买的水军,或者为了讨好郑家才故意颠倒黑白。

然后,彻底卸载了推特,封闭了所有的社交软件。

她受不了那些异样的眼光和攻击辱骂,这些天连课都没有去上了。

母亲和弟弟也是,他们日常所需都是点外卖,放在家门口,等人走了才去拿。

虽然满是风雨,却并不是没有希望,所以她们每天在家并不算难熬。

而楚洪的日子就没那么轻松了。

有贺川这个希望在,账户里还有数百亿的钱,他就不愿意轻易放弃自己的公司。

只是,一来到公司,就被愤怒的原始股股东们围住了。

双方一交流,他才知道,自己曾经擅自挪用公司资金的事情也暴露出来。

股东们本就认为他抛弃原配惹恼了郑家,才给公司上市招来了这泼天灾祸,如今又发现他擅自挪用公司流动资金,让公司几近瘫痪,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

他们要求他赔偿上市风波的损失,不然就要追究他挪用公司资金的罪名,送他去坐牢。

楚洪暗恨不已,当初为了筹钱从郑芷云手中买回股份,他才会出此下策,没想到竟然埋下如此大的隐患,让股东们抓到了法律上的把柄。

他自然是不愿意去坐牢的,但也不可能赔偿股东们的损失。

“各位,上市之前某些事情大家也都是默认的,如今被空头盯上,只能算是倒霉,怎么能怪到我一个人头上呢?”

“至于挪用资金,就更冤枉了,我调走的资金也是有迹可循的,挪用资金也是为了赎买公司股份,稳定股价,算是公款公用……”

他这狡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愤怒的股东啐了一脸口水:

“呸,老子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他是赎回公司股份没错,但这股份到了谁名下了,难道是公司账户吗,明明是他个人!

接着又有股东怼他: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那些股份挂到公司账户,如此确实没有人能怪你挪用公款。”

楚洪脸色一僵,他十亿买的可是公司27.5%的股份,怎么可能让出去。

“大家曾经都合作得很愉快,以后也还要继续合作下去,何必为了那么点钱闹得如此不愉快呢?”

“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告诉我还怎么继续合作?”一股东质问道。

“哼,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今天要是不把赎买的股份拿出来,就等着吃牢饭吧!”另一股东放狠话。

“对,交出股份,不然我们立刻报警!”

事到如今,虽然信白机构还没真正交出证据,但那也只是为了盈利。

公司的股价形势在信白的打压下,已经差到无法挽救,投资者损失严重肯定要告他们的,想解冻发行股票的钱纯属做梦,他们能做的,就是尽量降低自己的损失。

有这部分股份充公,公司净值在那里,到时候破产清算,他们也能少赔点钱。

楚洪既不愿意坐牢,也不愿意交出股份,自然只有走第三条路。

他向股东们保证,自己在五天内一定弥补上公司账户的亏空,请求他们再给他一些时间。

股东们也知道想让他交出股份非常有难度,即使去法院告他,他要是愿意退回资金,也判不了楚洪多久的刑。

与其损人不利己,不如为公司争取一条活路。

公司能正常运转,将来即使破产清算,能卖的价钱也会高一些。

于是,暂时便达成了和解,给了楚洪几天喘息时间。

楚洪以为,凭自己多年的人脉,要凑齐这五个亿至少是没有问题的。

但谁能想到,他拜访了很多人,都一无所获。

他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像外界所说纯靠岳父发家,但现在一和郑家撕破脸,就原形毕露了。

他一个凤凰男,现在债台高筑四面楚歌,没有郑家女婿这个身份,谁愿意相信他。

三四天下来,竟然是一无所获。

眼看马上就快到约定时间,股东们必定会在公司堵他,楚洪急得嘴上燎泡都起来了。

*

楚澄看完报告,便知道,以楚洪的个性,绝对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自己还有几百亿股票发行款和近百亿净资产的公司,他也不可能愿意为了五亿资金去坐牢。

既然前面几天都没借到钱,那他在第五天肯定会想别的办法。

比如,问贺川要钱,或者再次祭出贺川的招牌,去问别人要钱。

她直觉这次能得到关键性的东西,于是趁着是星期天,甩开了保镖,全天候跟踪楚洪。

事实证明她的感觉没错,楚洪果然在第五天采取了行动。

但他没敢找贺川要钱,而是去找了公司的第三大股东葛财。

这人是做风投的,手里有钱,也能接触到上流社会的人。而且即使抵押一部分股份给他,也威胁不到他在公司的地位。

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她顶着乔装后的面孔,偷偷跟着楚澄进了葛家的办公楼,保持着听力范围的安全距离,在楼下一层,找了个厕所开始偷听。

当他上门拜访的时候,葛财并不意外。

楚洪四面楚歌,圈子里不会有人帮他,除了典卖手里的股份,没有其他翻身的手段。这个时候还愿意买他手里股份的,也只有他们这些原始股股东,因为只有这些人最认可公司价值。

只是,当对方提到,用3%的股份换取五个亿的时候,葛财忍不住笑了。

“老楚,你这不是正经谈生意的态度啊。时至今日,公司的股份到底什么价值,相信你我都心中有数。你以上市前的股价卖给我,怕是有些不厚道了吧。”

楚洪并不慌乱,他既然来找葛财谈判,便是做好了亮底牌的准备的。

“现在公司的舆论情况不好,的确不值这个价,但我保证只要想办法把信白机构的证据延迟到一个月后提交,我就能让信白改口,并且顺利拿到公司股票发行的钱。葛总,我知道你有金融圈的关系,能做得到。”

如今信白还没有完成套利,自然是不会让公司股票退市的,所以一直只是在进行舆论攻击来制造恐慌。真正让公司致命的证据还没提交到证监会,但谁也说不准,他们什么时候会进行这致命一击。

“到时候,这5个亿就是将翻倍变成十五亿,这笔生意你绝对不会亏。”

上市前品跃数码价值一百六十多亿,净值九十亿元,上市将股份稀释了一倍以十倍净值发行,所以现在他们的对公账户被冻结的资金还有四百七十多亿。按照这个份额来分钱,他确实能分到将近十五亿。

一个月翻三倍,很不错的利润率。

看他笃定的样子,葛财来了些兴趣。

“老楚,现在的情况,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所说的话?”

“葛总,你觉得我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和郑家离婚撕破脸?我楚洪做生意这么多年,是个傻子吗?”楚洪不答反问。

葛财听到这话,眼神有点戏谑。

那意思好像在说,这真不好说。

楚洪有点尴尬,只好自己继续下去:

“明眼人都该知道,和郑家割裂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我还是为了我现在的妻子和郑芷云离婚了。为什么,难道我真的是被真爱冲昏了头脑吗?不,大家都是生意人,只会选择更高的利益。”

葛财道:“也难说不是郑家发现了你那私生女和情妇的存在,要主动和你离婚嘛。”

楚洪知道,葛财这种精明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咬牙,他道出了自己的把柄和底牌:

“事实上,是因为发现了我给郑芷云下了致郁药。郑芷云和我感情甚笃,郑家也只会是我的助力,您觉得我为什么要在公司上市的紧要关头,冒着被郑家发现报复的风险给她下药?难道只为独吞眼前这点财产吗?”

听到这个消息,葛财还真有些震惊。

真没想到这楚洪,竟然还暗地里干出过这种事,也难怪郑家宁肯舍弃上市股份即将到手的钱,也要将他往死里锤了。

他心中隐约有了些猜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不明白这跟我们前面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我的时间很宝贵,老楚你有话不妨直说。”

想拿这种程度的理由来打发他,那是不可能的。

楚洪便直言道:

“贺少和小女可心的传言,以您的地位想必听过。那是真的。我之所以会对郑芷云下手,是因为贺少几个月前曾经来找我,说他将来要娶小女为妻,让我给小女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贺家继承人的岳父,和郑家的女婿,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不是么?”

当初宴会上的事,葛财的确听说过,楚澄因为贺川维护那个私生女,说当初贺川与那私生女有一段旧情,维护她是旧情难忘。

现在再结合楚洪对郑家的态度,他便知道,这话多半是真的。

不过,贺川真的能为了一个女人和常家闹翻吗?他觉得这事还有待商榷。

但等贺川腾出手来再帮楚家渡过难关,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要真是如楚洪所说,他的确不亏。

只是,他还得花代价去找信白机构说情拖延一个月时间,若只是为可能得到的十五亿,还是付出太多了,于是,他提出了这一点,并且道:

“既然老楚你对贺少如此有信心,那么我们不妨来个对赌协议,我也不要你那3%的股份,这五亿我白送给你,但若一个月之后,贺少并未如你所说摆平信白让他们改口,并且解冻公司对公账户,让我们拿回公司股票发行款,那你就得把手里全部股份都无偿转让给我。”

“你……你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楚洪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愤怒情绪。

葛财很淡定:

“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意见,你完全可以回绝嘛。”

“而且,白送五个亿,这也算是我很给贺少的面子了。”

五个亿的债务悬在头上,还有地产公司那边也挪动了资金,楚洪根本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借到钱。

他的处境很被动,葛财不松口,他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想到地产公司挪走的那四个亿的资金,他一咬牙道:

“十亿,否则我宁可去坐牢!”

“五亿算我送你,五亿算我按照你刚才那个条件付的股份钱。如果这样老楚你还有意见,那再谈下去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楚洪别无他法,只能答应。

两人签好了协议,去做了公证,这事才算结束了。

楚澄有点遗憾,这么精彩的谈判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隔着一层楼的竖向距离,二三十米的横向距离,再先进的设备也无法录音。

不过没关系,她拍下了两人去公证处的照片。

后来,葛财打了电话告诉楚洪,已经找了信白机构的人,对方答应延迟提交证据,并且已经打了十个亿到楚洪指定的账户。

接到电话的楚洪,表情终于放松下来。

他知道,自己最艰难的一关终于挺过来了,接下来就只需要等待贺川夺权成功。

到时候,有贺川在,背靠贺家,舆论也已经淡去了,空头也赚到了钱说不定愿意松口。即使不愿意,贺家威逼利诱一番想必也会改口。

那时候,还担心不能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么。

手里有了钱,他觉得还是有必要修复一下和卫苏雅的关系,顺便表达一下对楚可心的关心,于是去外头订了一桌大餐回家,并且还给母女两人分别买了一个价值二三十万的镯子。

因为他靠着自己的本事拿到了钱,度过了难关,卫苏雅自然也对他另眼相看,楚可心也觉得自己的父亲果然是有本事的人,这个晚上,整个家庭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祥和欢乐。

楚澄第二天收到了楚洪满脸愉悦去首饰店买东西的视频,便知道葛财已经把事情办成了。

回到家里,她整合了视频照片,再次用匿名邮箱给常露露发了邮件。

他告诉常露露,楚洪与葛财之间的谈判内容,以及他们的对赌协议,并且附上了拍下的照片和视频。

虽然她没有录音内容,但对赌协议是确实存在的。骆岳也亲自打了电话跟他们说了,因为有熟人说情,他们打算延迟一个月提交证据。

这说明葛财也确实如她所说去跟信白机构谈了条件,为公司争取一个月时间。

以常露露的本事,要调查到这些事并不难。

得知了贺川的打算,以她的骄傲,怎么会那么容易放过这些人呢。

到时候,在这个即将和李治瑾进行最后对决的关键性时刻,贺川会怎么选择已经显而易见了。

想到这种结果,楚澄便忍不住仰望天空,生出些明媚的忧伤。

唉,一个好好的甜宠文生生让她给折腾成了虐恋情深,所以穿越大神选她穿成原主这个恶毒女配的角色,果然不是没有道理的。

*

事实证明,楚澄的猜想没错,常露露不愧是原主根正苗红的接班人。

在接到邮件后,虽然有种自己被人当枪使的不快,但她更恨的是贺川的利用与侮辱。

在证实了葛财的行动后,她果断挑了个贺家几个关键性人物齐聚一堂的时候,怒气冲冲地杀到了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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