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迢和沉衍的大婚终究是没有拖到第三年,在大长老精湛的医术和沉衍强大的愈合能力下,第二年初的时候沉衍身上的伤就痊愈了,比大长老预计的时间快了一年零八个月。
沉衍带着大长老和江迢迢先一步回了江家,江奕山看着沉衍和他身后看不到尾的聘礼脸色不是很好。
他看向大长老满面幽怨,“真的痊愈了?说好三年呢?”
大长老:“……三年只是大概的时间。”按说这样的内伤痊愈至少需要三年,谁知道这个小子这么争气。
沉衍的自愈能力是大长老见过目前为止最强的,别人若是受这么重的内伤体内还有股作乱的魔气,能站起来就不错了,他倒是跟没事人似的。
听到大长老的话,江奕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望向沉衍,“那也要多等些日子看看,万一还有反复怎么办。”
沉衍略一躬身,“伯父说的是,是该再等几日。”
没等江奕山的唇角上扬,沉衍接着道:“由于魔域和黎城之间路途遥远,聘礼也只抬过来一小部分,剩下的皆由凶冥押送,不日便可到达。”
江奕山喉间一噎,险些不顾形象大骂出口,谁要等你送聘礼?
“爹——!”江澎澎从大门往内院跑,一道极度兴奋的声音从外门传到内院,“是姐夫过来了吗?”
听到江澎澎对沉衍的称呼,江奕山的脸色黑了黑,“你哪来的姐夫?”
江澎澎看见沉衍双眼立马亮了亮,“姐、姐夫!”
江奕山:“……”
江澎澎:“刚才在街上看到满街的聘礼都抬到了江府,我不用猜就知道是你们回来了!”
江澎澎手下那帮小弟自从上次被沉衍罩了一次之后对沉衍的产生了浓浓的敬佩以及好奇,又总是听到江澎澎说这位魔君并不是与传言的那样可怕。这次知道沉衍回来,就起了远远见上一面的心思,所以都怂恿着江澎澎将沉衍骗出来。
沉衍看在江迢迢的面子上跟着去了,江迢迢好长时间没有见到江夫人,也跟着她去了寝卧说话。
大厅里又只剩下江奕山和大长老两个老头。大长老安慰般的拍了拍江奕山的肩膀,“老兄,认命吧!”
江奕山:“……”
江奕山没再找借口阻止两人大婚,而是在别的地方下功夫。他看着望不到尾的聘礼,喊管家:“将我给迢迢准备的嫁妆再翻上三倍,一定要比沉衍的聘礼重!”
成了次亲,江迢迢成为整个修灵界最有钱的人,没有之一。
*
两人成亲后,他们大多时间住在魔域,一是因为沉衍不能扔了魔域的政务;二是两人如今都是魔修,魔域的气息让两人更舒服。
没了岳父大人的严防死守,沉衍就连每日连批奏贴都和江迢迢腻歪在一起。
然而,江迢迢最近觉得沉衍最近有点不对劲。
不仅经常避着她偷偷摸摸地做一些事情,在她看到的时候迅速收手,而且还三番两次的背着她出城。
如果不是看他晚上精力旺盛到用不完,江迢迢都要怀疑他在外面有狗了。
这天,江迢迢午睡醒过来,内间的床榻四周被设下了结界,她将手放到上面一试便知是沉衍设下的。外面就是镇魔殿,他大约是怕吵到她睡觉,所以才设下了这个结界。
在魔域闲来无事的时候,沉衍早就将结界由施展到破解的方法都教给她了。江迢迢双手捏起破除诀印准备破开结界,忽的想到什么又放下。
按照以前发生什么事情沉衍都是自己偷偷摸摸解决的经验来看,这次不会是又有什么事吧?江迢迢将手摁在结界上,由于两人之间的合魂咒,沉衍的任何术法她都能悄无声息地破除。
用诀印解开结界沉衍能感应到结界的破除,但是她自己出来沉衍却不会感应到任何异常。
江迢迢手上一用力,整个人从结界中出来,她倒是要看看沉衍又瞒了她什么。
出了结界,外殿的声音没有阻碍地传入江迢迢的耳朵。
“够了吧,已经很不错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比下去。”
“那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还惦记着呢,至于吗?”
“哼。”
“我说你为了她都瞒着君后出城好几次了,她问我的时候差点说漏嘴。她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心眼小着呢,小心拖久了就被发现了。”
“……”
江迢迢黑沉着一张脸,慢慢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幽幽道:“现在已经发现了。。。”
沉衍和凶冥两人双双身体一滞,方才的注意力都放在对话上,再加上江迢迢的刻意隐藏,两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屏风后面有人。
江迢迢神色不好的望着两个人,之前看不到沉衍就问了凶冥两句,他说了什么她也没有放在心上,倒不知道他是在糊弄她。
凶冥见势不妙,瞬间化作一只黑羽鸟从窗户窜了出去。
凶冥:主人,不是我不仗义,而是你们两口子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一只外鸟实在不好掺和。
江迢迢从窗户外收回视线,抬步走到沉衍面前,“说吧,为了谁瞒着我做了什么。”
还不能让人给比下去,沉衍这狗男人是要上墙揭瓦吗?
沉衍敏锐地发现她话中不对劲儿的地方,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和凶冥的对话,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急了:“什么为了谁,是这个!”
手里的东西再也藏不住,沉衍拿出来放在书案上给她看,“我这几天都是去做这个东西了。”
书案上放了一叠红绸,红绸中间是一只质地如羊脂玉般的玉镯,仔细观察还能在看到玉镯上似山水的纹理。
江迢迢抬头看他,诧异道:“玄玉镯?”
她这才明白,凶冥嘴里的‘她’是‘它’,是她先入为主才往别人身上想。
之前,在珍宝阁里沉衍拿千万金拍下一只玄玉镯送她,她在浮光尺碎了的那一天晚上把镯子连带着浮光尺碎片都给扔了。
后来沉衍将浮光尺碎片找了回来,却没有再看到玄玉镯的影子。
江迢迢在邵珏被俘后才知,玄玉镯是珍宝阁的阁主也就是邵珏命人炼制的灵器,与他的玉簪是一对,他可以通过两件灵器听到她这边的声音。
而眼前这件玄玉镯分明不是之前的那一件,之前那件已经是难得的珍品,而这件质地纹理却更加温厚细腻。
沉衍拿都拿了出来就不再拖拉,将玄玉镯握在手里温了一下,然后套在了江迢迢的手腕上。
江迢迢抬起手腕来打量,她之前就奇怪,为什么那件玄玉镯在众人眼里明明无用珍宝阁会拿出来拍卖,而沉衍也愿意拿千万金去买,今日又在时隔这么长时间后重新拿出另一件玄玉镯。
“送什么东西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一定要让她知道。”
禹之的话恍然在耳边响起,沉衍慢慢揽过江迢迢,道,“灵修或许不知道的玄玉由来,但是玄玉在魔域这边却是有些说法的。”
魔气炙热狂躁,因为功法的原因,魔修性格大多有些偏执乖戾。他们不愿死后一身修为化为虚无,就在将死之时将全身修为灌入路边野石,魔气会带走石头内的杂质,让野石焕然一新。修为越是强大,石头便越是向乳质感的白玉靠拢。
后来魔修们发现这种经过魔气吞噬过的石头比一般的玉更为好看,有的魔修便用来示爱。
但是能让石头变成玄玉这般质地的魔修少之又少,他们自己的修为制不出玄玉便去寻找之前魔修大能死后留下的玄玉。
时间久了,魔域中人只要是一人送另一人玄玉,那便有‘这个魔修愿意把他一生所得都赠与你’的意思。
江迢迢赠沉衍浮光尺时不知道玄玉对魔修的意义,但是沉衍知道。后来他一直想回赠她一块玄玉,因为那时的他不可擅动魔气,所以才会在珍宝阁一掷千金买下玄玉镯。
难怪之前沉衍不肯告诉她,按照以前沉衍那闷骚的性格会说才怪了。
江迢迢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翘,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没出息,她随意找话题道:“不是说玄玉稀少吗,这件玉镯的原石你又是从哪里找来的?”
沉衍:“我自己用魔气灌的。”
江迢迢现在一听到沉衍用魔气就有些ptsd,话不经过脑子脱口而出:“那你没事吧?”
“无事。”沉衍看着江迢迢不相信的眼神失笑,安抚道:“旧伤已经完全好了,就算魔气耗尽都无事。”
以他如今的修为,只耗费了一小半魔气便能制成质地最好的玄玉,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
“之前那个……扔的好。但是这个不许再摘下来了。”沉衍在她手腕上拨弄了一下,状似随口道。
之前那个玄玉镯虽然沉衍花钱了,但是他一想到是从邵珏那里买来的就不舒服。如今浮光尺重新配在了他的腰带上,自然也要给迢迢一个新的玄玉镯。
“哦……”江迢迢应了一声,搂着他的脖子笑眯眯道:“君上大大送了如此心意的礼物给我,想要什么回礼呀?”
沉衍同样回抱着她,回答道:“嗯,无须回礼。”
“只要君后晚上……多坚持片刻。”
江迢迢刷的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
作者有话要说: 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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