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有趣?(1 / 1)

贺邵衡带着苏婉雅从宫里出来,先送她回了王府。

陪小狐狸用完了午食,又陪她上床去补了觉,直到看着怀里的人睡熟,他才亲了亲她的小嘴起身下了床。

来到卧房外,与丫鬟们交待了几句后,贺邵衡就大踏步朝府外走了去。

今天他得去趟百味斋。之前为了筹备大婚,他都已有月余没过去过了。

虽然应该没什么大事,否则俞善肯定会派人来联系,但自己成婚,唯一的好兄弟却因身份原因不能来参加,他还是挺遗憾的。

所以,今日他定要去补对方一顿喜酒。

百味斋里。

俞善知道自己老友今日一定会上门来与他喝酒,便让人去到后院酒窖,起出了一坛陈年好酒。

也巧了,今日百味斋里刚到了一条大旗鱼,他便想着,等老友走时,刚好可以带回去,给他那位才娶的小王妃吃。他那小王妃不就好这一口吗?

今年这种鱼,因大郦南方干旱,其所在的瀑布水少了许多,其产量也就少了许多。上个月,百味斋甚至连一条都没得着。

然而,还没等俞善等来自己老友,就先听楼下闹了起来。

这时一伙计跑了上来。

“掌柜的,不好了,楼下来了一位不知是哪家的大小姐,非闹着要点那大旗鱼,说她早就让人留意咱们百味斋了,知道咱今天店里进鱼。还说,若是……若是今天不肯将那鱼卖给她,她就要砸了咱们百味斋。她带着好几个侍卫呢,都看着可凶了。”

“哦?”俞善一挑眉,倒也没着急,“走,先下去看看!”

说罢他就抬步往楼下走了去。

刚到楼下,他就见一可爱包子脸的小姑娘,正嘟着嘴坐在一张桌子旁,生闷气呢。

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内着一身淡黄袄裙,外披一件大红披风,领口、袖口滚着上好的雪貂裘,她面容娇好,唇红齿白,眼睛又大又圆,整个人看起来粉雕玉琢的,着实可爱得紧。

而她身旁还站了三个一看就是高手的侍卫,和一个满脸急色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好像正在劝着她什么呢。

可她听完后却使劲摇了摇头。

“我不管,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吃到大旗鱼。我表哥食言而肥,不但不给我报酬,还把这鱼每次都给我表嫂定走,也太欺负人了。”

“这次我好不容易趁着他大婚,赶在他前边发现百味斋里来鱼了,我怎么能放过?”

俞善见状心中一笑,他还以为是谁呢?感情是公主大人到了。

不过公主不久前才办了及笄宴,那她不应该已经十五了吗?怎么看起来还会这么小呢?

得了,公主是大是小关他什么事?赶紧把人稳住才是正事。

唉,都是邵衡那家伙惹的祸!

这公主也是可怜,居然被自己表哥给气成这样。

算了,他做一回主,店里刚来的这条大旗鱼,今儿就做给公主吃吧。

于是俞善走上前去,长身一揖:“姑娘,咱们到楼上雅间里去坐坐如何?”

“你谁呀!”玉阳公主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在下百味斋店主俞善。”

玉阳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蹦了下来,上前一把抓住俞善的衣领,然后满眼放光地盯着他问:“也就是说……这里你做主?这大旗鱼也你做主咯?”

俞善温和一笑,一点没因公主的无礼举动而羞恼:“正是!”

“好!那咱们就到楼上去谈!今儿你要是不能让我满意,那我就拆了你这楼!”

说罢她便放开俞善的衣领,越过他,率先往楼上走了去。

别看玉阳公主嘴里一口一个我拆了你这楼,其实她不过是气狠了,放些狠话罢了,若让她真仗势欺人,她还真做不来呢。

今儿这鱼,若店主就是说她表哥已经定了,不肯做给她吃,那她最多在店里崩溃大哭,再打滚闹一场而已,其他的估计也再干不出啥来了。

另一边,俞善既已决定今天这条鱼要做给公主吃,那上楼后他便与公主好谈了。

于是半个时辰后,楼上一雅间内,玉阳公主就笑语晏晏地一边吃着大旗鱼,一边跟俞善愉快地聊起了天。

“俞善哥哥你真好!比我家那两个亲哥哥和一个表哥都好。你这店里菜也好吃,不仅仅是大旗鱼好吃,其他的菜都好吃。”

俞善看着对面吃得满嘴是油的小丫头,脸上温和的笑就没断过。

有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多好,疼都疼不过来,邵衡那家伙怎么还忍心欺负?

又过了半个时辰,百味斋大门口。

“俞善哥哥,我走啦!下次有机会我再出来玩,一定还来你这里用饭。今天就谢谢款待啦!”

小姑娘的一双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开心的情绪全都写在了脸上。

她一边挥着手一边跟俞善依依不舍地告着别。

俞善脸上神情还是那般温和,但眼睛里却不同往日那般沉静,而是也染上了愉悦的色彩:“好!下次你来,我亲自做几道菜给你尝尝。”

“嗯,那说定了哦!”

送走了人,俞善一回头就见贺邵衡站在了自己身后。

“来了怎么也不出来见见自己表妹?”

贺邵衡笑了笑:“欠着她债呢,不敢见。这小讨债鬼可厉害了。”

俞善嗤笑了一声:“呵,还敢说?得了,我已替你把那债都还了。今儿的鱼没了,都已经做给她吃了。”

贺邵衡拍了拍他肩:“无所谓!走吧,咱们上楼喝酒去。”

那大旗鱼,他家小狐狸早就有些吃腻了,今儿这条鱼,他本来也会拿去给玉阳还债的。

俞善一看他那态度就猜到了实情,便白了他一眼:“真无耻!”

贺邵衡正吊儿郎当地往楼上走呢,闻言边走边回头道:“我只承诺过给她带鱼吃,却从没承诺过要什么时候给她带。所以,最后能让她吃上不就得了?”

俞善又白了他一眼:“无耻之极!”

上了楼,酒菜摆上,两个人就正经了些。

俞善与贺邵衡说完了恭喜的话,就开始与他说起了正事。

“最近前吴王的人又动了,这次咱们的人是在一家新开的青楼里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我怀疑,那是他们的新落脚点之一。”

贺邵衡点了点头:“先观察,反正咱们不急,这次不能再打草惊蛇了。到时候等都确定了,我还是要亲自去探。”

俞善皱了皱眉:“你非得亲自去吗?”

贺邵衡:“嗯!那信上的印鉴只我小时候见过,别人去不一定能找得到。”

俞善:“好吧。对了,说到信,上次你不是说过,忠勇侯给了你一封信吗?当时咱们话才说到一半,你便有急事先走了,那现在再来说说吧。”

贺邵衡叹了口气:“不用怀疑了,他真是我爹最信任的朋友。原来当年我爹早就猜到了贺家可能会有此一劫,又担心虽自己已做好万全准备,却仍有可能遭遇不测,才会给苏侯爷留下了那封信,并还特意嘱咐他,要待我成人后,地位安稳时再交给我。”

“信里,我爹还猜到了幕后主使,唉,跟咱们猜的差不多。可,小善你知道吗,他居然在信的最后,劝我不要去报仇。你说,我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哈哈哈……不报仇,为何不报?她的力量到底有多强大,竟会令我爹忌惮到了这个地步?难道……只因为……那位是她的靠山?可那又怎样?那位也是个糊涂的,还以为自己都已将众人玩弄于了股掌之中呢。等以后,待他知道了她的真面目,看他还会……”

“邵衡!别说了!你今天失态了。”俞善急忙阻止道。他不想他总流露出这种情绪,否则一旦在那位面前带出来些,就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贺邵衡也知道自己今天有些失态,于是在仰头干了一杯酒后,就闭上了眼,停顿好半天都不说话也不动。

俞善也干了一杯酒,然后也不言语,只静静地陪着他。

他知道,他大概……是在很努力地将自己心中的情绪给忍回去呢吧。

没人能比他更了解他了,他们是一样的人,俱是年少时便失去了所有亲人,也俱是眼看着自己所有亲人被一一残忍屠戮,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永生铭记,甚至至今,他们每想起一次,都会仍觉痛到难以呼吸。

可如今,大事未成,大仇未报,他们是没资格肆意释放自己情绪的,便只好努力忍着。

“回去吧!”俞善拿过贺邵衡面前的酒杯,“王府里现在有王妃了,你的家里有人在等你了。回去吧……”

闻言,贺邵衡缓缓睁开了眼睛,眼中暖意渐现:“小善,你说的对,我现在又有家了,又有人在家里等我了,确实该回去了。”小时候,等他回家的是爹娘,现在……是他的小狐狸了。

他说完就站起了身,可还没等往外走,却又被俞善给叫了住。

“邵衡,你等等!一直以来,我都想问你个问题。虽然你已经娶了苏二小姐,可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对她是种何样感情?你总是说她有趣,可难道……仅仅是有趣?还是……”

“我觉得你该早些搞清楚这个问题,否则,早晚有一天会伤人伤己……”

……

贺邵衡一直到进了王府都是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俞善最后与他说的那几句话,就如同魔音贯耳一般,一直在他脑海中不停循环往复着,也成功地将他给问了住。

有趣?还是……

自己到底对小狐狸是种何样感情?

应该是负责吧!他之前既看了她身子,也摸了。那她不嫁他,还能嫁谁?

“拜见王爷!王妃……王妃她……”灵烟站在正房门口,拦在荣王身前行礼,却支支吾吾的,好像受了很大惊吓一般。

贺邵衡见状心中一揪,眉头倏地立起,语气也凶悍起来:“王妃怎么了?”瞬间,刚刚他脑海中纠结的那些问题,就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了对小狐狸的担心。

灵烟哪见过这般架势,腿立马软了,接着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王妃……她……她还没睡醒呢。王爷,奴婢以为您回府后会直接先去前院书房,就一直没叫醒王妃,所以……所以她才没能及时出门来迎您。您……您可千万别怪罪她!”

灵烟带着哭腔把话说完,心中忐忑极了。她刚才倒是听到门廊来报,说是王爷回府了,但她想着,这青天白日的,堂堂王爷哪能就直接往后院里来,又心疼自家小姐昨晚和今一白天的操劳,便想让她再多睡会儿,然后等晚些,待到快暮食时分再去叫醒她。

哪想,这王爷进府后就直奔了后院,等她再想去唤醒自家小姐,让其赶紧起来出门迎人时,就已经晚了,这王爷都走到门口了。

贺邵衡翻了个白眼,心道,要不是小狐狸最喜欢这个丫鬟,他就一脚踹过去了。

吓死他了!就冲她刚才说话时那架势,他还以为自己的小狐狸是出了什么事呢。

“行了,退下吧!”

没好气地说完这句,他就推门走了进去,之后又反手将门给关了上,将小狐狸那几个蠢丫鬟都给关在了外边。

苏婉雅刚听到门外闹闹哄哄的,就揉着眼睛缓缓醒了过来。

怎么王府里还会这么吵呢?

谁那么大胆子啊?

看来,得空她得规整规整王府下人了。

可还没等她完全清醒呢,就见一个带着酒气的黑影,从她头顶覆了下来。

下一刻她的唇就被人有些粗鲁地叼了住。

苏婉雅并没有被吓到,因她知道,在这王府里敢这样对自己的人,也就只那一个。

看来是他回来了。

于是她张开嘴迎着那人的入侵,还伸出一双雪臂,慵懒地将那人脖子给环了住,之后安抚似的一边承着他的吻,一边捏揉着他的后颈,想让他放松下来。

他是怎么了?

他的吻里怎么好像带了某种情绪呢?

怎么还越吻越深,就好像要从她身上探索出什么似的。

啊……又快喘不上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看谁先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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