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璃起身。
傅年年和唐逸对视一眼,齐齐冲着宁璃比了个大拇指。
“小师妹果然就是最厉害的!”
言秋生病住院的消息传开之后,物院这边其实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
毕竟,能成为沈知谨的助理,是一个太过难得的机会。
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已经足够证明你的优秀,将来这段履历拿出去,也绝对是增光添彩的一笔。
但在傅年年和唐逸看来,当然还是选宁璃最好。
小师妹的科研能力没得说,德语又好,性格也低调沉稳,细心严谨。
还有比她更合适的!?
宁璃跟着来到了沈知谨的办公室。
沈知谨开门见山
“宁璃,言秋的情况你也知道,大约需要住院一个星期。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暂时接手他的工作。”
宁璃有点没想到沈知谨居然真的选了她。
沈知谨继续道
“其中的一部分内容我会亲自处理,剩下你比较熟悉,或是能力可覆盖的部分,才会派发给你,所以你不用担心做不来。另外,这个时间内,会按照和言秋一样的水准,给你发放补贴和报酬。你考虑一下。”
宁璃眨眨眼。
诚如傅年年和唐逸所说,这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而现在,沈知谨不但把机会给了她,还特意给出了“优惠条件”。
她唇角翘起
“沈老师,这么说起来,我和言秋师兄,是同工同酬了?”
研究生和博士都是有补贴拿的,国家固定给一部分,老板另外自由补发。
所以,他们整体上每个月的“工资”多少,还是由老板决定。
以宁璃对言秋他们几个的了解,沈知谨给的补贴,是全院最高的。
加上时常做做项目,发文,他们几个还真都存了小金库。
沈知谨闻言,也笑了起来,隽秀明净的容颜上笑意舒展。
“是。”
他递出那份密封文件袋。
宁璃双手接过
“沈老师放心,这段时间,我会尽力做好的。”
沈知谨淡笑颔首。
“嗯。”
宁璃就这样暂时接替了言秋的位置,成为了沈知谨的助理。
许多人知道后都羡慕不已,但也知道宁璃的确有这个能力,只能感慨能被大佬看中的,果然还是大佬。
宁璃虽然才大一,但科研能力比起言秋他们丝毫不弱,加上她的德语也很出色,故而很快就上手了。
沈知谨下发过来的任务,包括翻译资料、与各方沟通、督促和推进各个项目的进行等,她都做的无可挑剔。
这下,连同最后那些质疑的声音,也一并消散。
这天下午,宁璃正在上课,接到了魏松哲的消息。
【魏松哲璃姐,你的那幅《第十七夜》又要拍卖了?】
宁璃微愣。
《第十七夜》是她去年卖出的一幅油画,当时以三百七十万的价格,被神秘买家拍走。
算起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半。
已经卖出的画,如果再次出现在市场,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当初的卖家选择了再次拍卖。
这其实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但对宁璃而言,却是第一次。
——她之前所有顺利拍出的画,从来没有被再次转卖过。
所以这次出现了这个事儿,魏松哲才会第一时间联系她。
宁璃往讲台上看了眼,将手机收起,安静的起身,从后门出去。
大学课堂比较自由,何况物院的老师都很喜欢宁璃。
讲课的教授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继续讲课了。
宁璃走出教室,选了个安静的走廊拐角,给魏松哲回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了。
“璃姐?”
宁璃直截了当问道
“你是在哪儿知道这消息的?”
魏松哲道
“一堂画廊啊。我今天从他们那门口路过,随手拿了他们的宣传页看了看,就在目录里面看到你那幅画了。我还纳闷呢,璃姐你那幅画明明去年就已经卖出去了啊,难道是之前的那位买家又拿出来转卖了?”
宁璃沉吟片刻。
“我也不确定。”
事实上,她觉得不是。
从她第一幅画《亲吻》到现在,几年时间,她卖出的画,都是被人匿名买走。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心里总有种莫名的直觉那些画应该是被同一个人收藏了。
而且,很微妙的是,她觉得那个人应该不会轻易将她的画转卖。
这种感觉来的莫名其妙,连她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但就是有。
所以在听魏松哲说《第十七夜》要再次拍卖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不相信。
她顿了顿,问道
“一堂画廊这次的画品竞拍什么时候举行?”
“明天就正式开始了。我看他们这次画展要办一个星期来着。”
一堂画廊在京城颇有名气,所举办画展的规模和规格,都算是一流。
简单来说,画廊负责从全国搜集优秀画作,集中放在一起进行展览,吸引各界人士前来观看欣赏。
若有喜欢的,可以问价竞拍。
画廊会从画作的成交价中抽取一部分作为佣金,算是个中间人。
对于很多画者而言,自己的作品能被一堂画廊选中,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极其难得的肯定。
但因为这幅画宁璃之前已经卖出,所以这次的情况,她并不知悉。
宁璃道
“我知道了。”
融越公馆,主卧。
陆淮与刚刚醒来,闭着眼睛半靠在床头,姿态慵懒。
有些凌乱的黑发随意垂落,眉骨到鼻梁的线条流畅完美。
他拿着手机,听着对面的人讲话。
片刻,他睁开眼。
“《第十七夜》?”
他的嗓音听来还带着一丝沙哑,散漫又矜傲,
“那是假的。”
程西钺诧异
“你怎么这么确定?”
看到一堂画廊要拍卖那幅画的时候,他还挺高兴,特意给陆淮与打了这个电话。
谁知道陆淮与张口就说那是假的。
陆淮与懒懒道
“真的现在就在我手里,哪儿来的第二幅《第十七夜》?”
程西钺愣了下,忍不住道
“那说不定是你看错了,在你手里的那幅才是假的呢?”
陆淮与轻笑了声。
“我怎么可能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