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1 / 1)

二虎忍不住说道:“这又是何物?丸子吗?用盖碗装,这又有什么稀奇?”

宁宁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

反倒是一旁的大虎,催促道:“你尝了便知,废那么多话做什么?”

二虎忍不住盛了一块儿肉圆放入口中,一时只觉得口感非常松软,入口即化,味道鲜香可口,并且肥而不腻。伴随着浓郁的汁水,简直就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他一时也乱了心思,下意识便问道:“这也是猪肉做的?未免也太好吃了。”

这时,大虎忙拿起勺子,从他碗里盛了一勺肉圆。

二虎下意识便想要躲开,却到底没躲成,还是被他哥偷走了一勺肉。

没办法,他也连忙也从哥哥的红碗中弄了块儿玛瑙一般,层次分明的红肉出来,放进口里,却发现与肉圆的鲜香爽滑比起来。这红肉又是另一种肥而不腻,酥香多汁的美味了。

难得的是整块肉色如玛瑙,还带着股草木香。

二虎接连品尝了这两款猪肉菜后,不禁啧啧称奇,又道:“这两个菜当真是可以当招牌了。刘掌柜人呢,还不叫他快把这芳香猪定下来。若是能推出这样的新奇菜式来,那些富豪老爷们也是愿意买单的。”

说完,又笑眯眯看向陈宁宁:“陈庄主,我们粗人没有那么多大道理,都是以手艺服人。今日,你这两款猪肉菜让二虎心服口服。只是,这菜谱当真会给我们熙春楼吗?”

宁宁便笑道:“此事还需得和刘掌柜坐下来详谈。条件若是合适的话,我们半山庄子自然也愿意跟熙春楼长期合作。”

二虎还想再说什么,反倒被大虎打断了。

“一切皆由刘掌柜做主,哪里轮到你我两个伙夫说话?好了,吃也吃了,你还不赶紧去厨房盯着点,仔细那群学徒又偷懒。”

二虎本来还想再多说几句,被他哥两眼一横,到底服了软,又忍不住端起那碗肉圆,这才下去了。走的时候,他口中还念叨着:

“这猪肉做的菜,实在美味至及。可它怎么就卖不上价钱呢?”

大虎略带难堪说道:“我这兄弟就是鲁莽了些,并没什么坏心。陈庄主别跟他一般见识。”

宁宁自然是一笑了之,也不会当真同他们计较。

反倒是邓嬷嬷脸色十分冷淡,根本就没有回话。

众人等了不多会儿,刘掌柜便回来了。又满面笑意说道:

“我那位贵客很喜欢这两道菜,方才也听二虎师傅说了,这两道菜的确都很适合做招牌。只是不知陈庄主打算如何合作?若要卖食谱,我们熙春楼愿意重金收购。若有其他食谱,我们熙春楼也愿意收。”

宁宁却摇头说道:“这就大可不必,我想跟掌柜谈的却是芳香猪的买卖。”

刘掌柜忙又说道:“姑娘且放心,我们知道您这猪肉与众不同,也愿意以您这猪肉入菜。您庄上的猪,往后我们熙春楼都要了。只不过需得签下独家契约。”

陈宁宁却摇头道:“刘掌柜怕是没弄明白,我的意思是要给我这芳香猪定下该有的价格。牛羊肉怎么卖,我们的芳香猪便怎么卖。”

听了这话,刘掌柜便是一惊,连忙说道:“这猪肉如何能跟牛羊作比较?姑娘这话实在太拿大了。”

陈宁宁听了这话,并不慌乱,只是微微抬眼看向他,嘴角还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又不急不慢说道:

“倘若这猪只有我们潞城深山里才有,只有我们半山庄子才会养。其他方的猪统统比不上。说它是猪中精华也不为过。

刘掌柜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自然知道寻常猪肉比我们的猪肉差远了。就算牛羊拉过来,也未必有我们的芳香猪这般好吃。

既是稀有美食,若想办法把‘芳香猪’打出名号来。将来就算拿它当贡品,也不为过。刘掌柜当真不愿意赌上一赌,拿它做笔大买卖吗?”

刘掌柜也没想到,这陈庄主年纪轻轻,竟是这般胆大包天。而且,她骨子里便带着一种旁人无法比拟的自信与从容。

刘掌柜甚至差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只要信服了她,跟她做这笔买卖,就一定能发大财。

一时间,他只得颤声说道:“这可能吗?”

宁宁微眯起双眼看向他,又道:“如今。刘掌柜这熙春楼只在潞城有家本店吧?掌柜可曾想过,有朝一日,把这熙春楼开遍全国各?”

“这怎么可能?”刘掌柜嘴里虽是不信,却握紧了拳头。他眼神中绽放的光芒已然出卖了他的内心。

陈宁宁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便又挑起嘴角,问道:

“不知刘掌柜是否愿意跟我们山庄一同合作,来一把大的?”

“这……”

“掌柜也不必着急回复我,想清楚后再上半山庄子找我就是了。”

说罢,宁宁一躬身,便想带着月儿和邓嬷嬷离开。

刘掌柜却连忙起身问道:“庄主这话可当真吗?若是猪肉菜卖不出去,又当如何?我们熙春楼岂不是赔本赚吆喝?”

宁宁缓缓转身说道:“不如这样,咱们签订契约,试用两个月。若是过了两个月,猪肉菜还是卖不出去。则我们半山庄子分文不取,猪肉就当送给熙春楼了。若是我们这猪肉菜做起来了,咱们再长期合作。只是有一点,要怎么卖猪,做什么菜,全由我来设计。刘掌柜只需用熙春楼的招牌给我担保便是。”

这般说来,若是猪肉菜卖不出去,打不出名声来。熙春楼的名声也会受到一定影响。

果然,这世上并没有白吃的午饭。

只是到底要不要下这样一个赌注,一时间,刘掌柜反倒有些犹豫不决。

只是,看着陈宁宁身上那股强大的自信,以及野心勃勃的眼神,他便觉得这事也并非无利可图。

果然,又听宁宁说道:“若是把芳香猪做成一个金字招牌,上京那些达官贵人,甚至皇上总有一天也会想吃我们的猪。”

“陈庄主当真是想把芳香猪做成贡品不成?”刘掌柜到底有些不信。

宁宁却道:“那又有何不可?我相信全庆国都没有我们这么好吃的猪了。”

虽说喂的神仙泉比较少,那对猪也有一定的改良作用。

这才第一代,慢慢的,还会有第二代;野猪和普通家猪杂交培养,又会养出更好的猪来。

说白了,宁宁不过是画了个大饼,卖的也是个概念。

偏偏刘掌柜从并未听过这种大胆的设想,一时竟也信了大半。

这种时候,偏偏宁宁又义正言辞说道:“掌柜不妨再好好想想。想好了,便使人给我庄上送个信就是。”

说罢,她便带着月儿和邓嬷嬷要离开,走得十分从容,似乎还另有手段。

刘掌柜不禁有些疑心。她这是打算去找别家谈买卖。更何况邓嬷嬷还有着可怕的人脉。

这种时候,再犹豫下去,反倒错失了先机。更何况,若两月不成,猪肉分文不收,他们还能落下两个招牌菜谱。

怎么算,他们熙春楼都不吃亏。

刘掌柜一咬牙,便起身说道:“不必等了,刘某愿意和庄主签下契约。”

宁宁却不急不缓说道:“若当真如此,熙春楼食谱的招牌菜会慢慢变成猪肉菜,掌柜也愿意?”

刘掌柜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好。”

宁宁又说道:“前两月,熙春楼一切运营听从我的安排,并且要全力配合我,不得阳奉阴违。或许初期会损失一些流水,刘掌柜也愿意?”

刘掌柜一咬牙,点头说道:“自是愿意的。”

宁宁这才笑道:“那好,签约吧。”

“嗯。”刘掌柜苦着脸,点了点头。

他也不知道此事到底是好是坏?

只是这陈庄主年纪轻轻,未免也太有魄力了。使得别人忍不住想要相信她,跟随她。

与这样一个有想法有野心有魄力的人合作,定然会有个让人满意的结果。

等到签好契约,宁宁这才带着月儿和邓嬷嬷离开。

来时,她们只是些可有可无的客人,就算进酒楼都有些犹豫。离开时,掌柜带着两位大师傅客客气气把她们送出大门。

二虎兄弟还殷切追问,“不知陈庄主何时过来教我们做菜。”

宁宁便说道:“少则一两日,多则三日,我们庄上定会派人过来,还望刘掌柜这边也做好准备。”

刘掌柜连忙说道:“陈庄主且放心,咱们熙春楼定会做好妥善安排。”

宁宁点点头,便在月儿和邓嬷嬷的搀扶下,上了牛车。

牛车自然不及马车气派,可邓嬷嬷太过讲究了。软垫,披风,纱帽无一不缺,而且样样精致大方。

就算坐在牛车上,宁宁也十分气派。

待到三人离开,二虎兄弟才忍不住问:“这陈庄主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比之别家千金小姐,实在有些不同凡响。”

刘掌柜垂着头说道:“总归是你我都惹不起的人,以后务必要好好配合陈庄主,莫要惹她气恼。”

话已至此,二虎兄弟自然应下了。

另一边,熙春楼最大的包房里,一个面相慈眉善目的嬷嬷正看着窗外,一边对旁边的人说道:

“看见小小姐没有,倒是颇有几分主子当年的风姿。”

“无论是说话办事,小小姐通身气派,的确像极了咱们主子。”

唯独霍芸娘没有说话,只是定睛看向坐在纱帘内的女人。

她此时仍是瘦得厉害,眼角眉梢满是皱纹。那双英气的剑眉,因为终日念佛,已然没有了凶性。此时正微微皱起。

就连一向坚毅果断的双眸,此时也变得如同死水一般平静。

女人身着旧衣,一手握着佛珠,一手攥紧拳,眼神却落在盖碗上。

霍芸娘突然开口说道:“听闻小小姐的猪肉烧得极其美味。主子可要尝尝鲜?”

大长公主淡淡说道:“我已然茹素多年,岂能因为小小一碗肉破戒?”

霍芸娘顿时无言。

刘嬷嬷却连忙说道:“当日,明珠郡主也喜欢亲手做些汤水给您吃。想不到,小小姐如今也喜欢做这些。

主子不妨尝尝看,小小姐的手艺可比得上明珠郡主的?他们这熙春楼里的大师傅,都想跟着小小姐学习烹制方法呢。”

说着,她便打开一只白色盖碗。只见里面清汤寡水,飘着一片绿叶,唯独那肉圆做的竟像狮子头一般。

软软散散,偏偏却没有碎掉。又像水中映照的月亮影子。

大长公主突然想起那年中秋,她有幸留在京中过团圆节。

女儿知道她厌烦魏家,便特意带了小外孙女,陪她过节。

“嘤嘤,月饼要给谁吃呀?”女儿趴在小女孩耳边温声问道。

她本因为孩子父亲做下那些下贱勾当,对这孩子也有些不喜。

偏偏这小女孩格外乖巧可爱,用小胖手抓起一块月饼,便放到她手中,又奶声奶气说道:“外婆吃!”

女儿听了这话,笑得越发开心。在小女孩脸上亲了一口,又说道:“嘤嘤就是娘的小棉袄,最是乖巧了。以后咱们要孝顺外婆,知道吗?

外婆这些年可辛苦了,你娘又做下了错事。但愿咱们嘤嘤长大了,听外婆的话,好不好?”

“好。”孩子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又乖巧点头应下了。

那孩子果然很听她娘亲的话,不管她的脸有多冷,也不管她身上是不是带着杀气和血腥。

在她留在京城那段时日,小孩却喜欢她喜欢得紧,总是外婆外婆的叫着,可可爱爱的,软乎乎的样子。到底融化了她那颗冷硬的心。

这哪里是乌七八糟的魏门血脉,分明是他们霍家的孩儿。

想到往事,公主眼圈一红,到底拿起勺子,盛了一口肉圆,放在口中。

她早已失去了胃口,多年来吃与不吃,于她并没有多大区别。

只是这肉圆,实在又软又糯,吃进嘴里,满口鲜香,爽滑得不可思议。

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孩子那般,初时她自以为并不喜欢。后来才慢慢发现,原来早就爱她爱到了骨子里。

那孩子离开之后,不止她女儿受不了,就连她的心魂也跟着走了。

就在众人的诧异中,长公主突然开口说道:“安排下去吧。”

霍芸娘一脸欣喜说道:“主子且放心,邓姐姐早就安排好了,定要让您见小小姐一面。”

公主却说道:“不必打搅她,也不必说破身份,看她一眼便好。”

“这……主子难得来一次潞城,难道还不愿与小小姐相认吗?”

公主却微微扬起嘴角,道:“她还打算把小猪做成贡品呢,我倒想看看她会如何一步步,走来京中见我。”

况且,一旦露出蛛丝马迹,皇上定然能查出些许端倪。

多年前,他生怕明珠与别的藩王结亲,又碍于霍家军在北疆的势力。

于是,便放任底下人撺掇明珠,让她与魏轩私相授受,最终结成孽缘。她的明珠居然配给了一个废物。

如今若是被皇上发现,她的嘤嘤还活在世上。

指不定又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呢?

从前那段姑侄情分,不过是别人嘴里说说,顺便为皇上歌功颂德罢了。

实际上,这些年,他可没少下手害她。

就像厉琰那小狗说得那般,与其让这种狂妄自大、刚愎自用、小肚鸡肠的昏君继续留在王座之上,不如早些给明君让路。

大长公主手中佛珠,不知怎的,突然散落了一。

屋内的人连忙蹲下身,想要把珠子捡起。

大长公主却突然说道:“不必了,早该断了,既然断了便弃了吧。”

众人只得作罢,倒是霍芸娘连忙下去给邓嬷嬷传信。

另一边,宁宁谈成了这桩大买卖,心情自然好到了极点。

若是有喜儿在身边的话,此时定会说一些让人受用的夸赞之词。无奈,如今宁宁身边只有冷着一张娃娃脸,却不善言辞的月儿,和满脸严厉,只会讲故事,教训人的邓嬷嬷。

这么个团队,宁宁就算想要拉她们去庆祝一番,也完全下不了手。

在邓嬷嬷那教导主任般的注视下,宁宁就连请假去看望男朋友的勇气都没了。

就这样呆若木鸡坐在牛车上,思考着关于人生哲学的大事。

偏偏这时,邓嬷嬷又开口说道:“姑娘,我想顺路去买些布料,带回庄上,不知可行?”

宁宁连忙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月儿,驾着车去绸缎庄转转,正好也给我娘挑几匹新鲜料子。过完年,还没做新衣服呢。”

就这样,牛车一转,又向着更热闹的街市驶去。

其实,宁宁很少往这种方来,特别是自从被那当铺掌柜坑了,摔伤手之后,她娘就不喜欢她进城了。

此时坐在牛车上,近距离看着四周的门面铺子,宁宁便越发好奇。特别是那些吃食种类出奇的多。

邓嬷嬷见她这般好奇,便说道:“姑娘,倒不如让月儿把牛车找方停下来。咱们沿着这条巷子,转转可好?姑娘不是也做了一些小吃食,还打算开个肉铺作坊吗。如今不如亲自体会一番。”

宁宁瞬间便体会到邓嬷嬷温柔体贴,通情达理的那一面。于是连忙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月儿先放我和嬷嬷下去,你停好车再来接应我和嬷嬷。”

月儿看了看街上往来行人那么多,四处乱糟糟的,到底有些迟疑。

宁宁便又说道:“不妨碍的,我裹得这般严实,都变成粽子了。又是光天化日的,还能出什么事?再说,不是还有邓嬷嬷吗?”

月儿听了这话,到底同意了。于是便在一个闹市街口,停下牛车,把她们一同放下来。

陈宁宁两脚一沾,整个人便放松起来。

这时,邓嬷嬷又对她说道:“好了,姑娘咱们进去吧。你可要紧紧拉住老婆子的手,莫要贪玩偷跑出去。”

陈宁宁自然点头答应了,又笑着说道:“嬷嬷,你就放心吧。我哪里会那么没眼色,非要在闹市里瞎折腾。”

说罢,两人便走进了人群里,如同游鱼一般。

宁宁走过一家一家门面,细细看着里面的铺面布置。

偶尔还会掏出铜板,买些小吃。整个人都放松又自在。

只是邓嬷嬷一直死死拉住她,半刻都不肯放松。宁宁也不会反抗,就随她去了。

走着走着,宁宁一抬头,突然在前面的人群里,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孔。

她忍不住瞪圆了眼睛看过去。

只见那人一身灰色粗布衣裳,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头上梳着简单发髻,带着一根乌木钗子。手里还拿着一串佛珠。

明明就是古代妇人装扮,或者说更像古代修行者。

可在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陈宁宁的心却剧烈跳动起来。

一时间,四周的繁华凌乱,都从宁宁的世界里消失了。

她再也顾不得其他,用力甩开邓嬷嬷的手。推开人群,便向着那人,拼命跑了过去。

邓嬷嬷连声喊她:“姑娘,姑娘,你要去哪儿?”

陈宁宁却充耳不闻,只想一直跑一直跑,追上她,紧紧握住她的手。

只可惜她们间隔了人山人海,宁宁生得瘦瘦小小,力气也不大。

那些人便全都成了障碍。

宁宁就算拼命跑,却还是没有追到。

等她终于停下来,早已泪流满面,哭得像个小傻子。

突然,背后有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宁宁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身一看,却是厉琰,“怎么是你呀?”

厉琰却反问道:“我还想问,你在人群里瞎跑什么?也不怕被人冲撞了。”

宁宁已经顾不得其他了,连忙抓住厉琰的大手,说道:“你帮我找找好不好?我看见了一个人,我可能不认识她,可我却又认识她。我知道她是谁,我真的知道的。”

那分明是她外婆,从小一手抚养她长大的外婆呀。

上辈子,外婆去世后,就再也没有人心疼宁宁了。

她十四就去外面打工,进过黑作坊,被黑心老板骗过工钱。没钱,没亲人,也没有学历。

一路跌跌撞撞,咬牙坚持下来。

她总是对自己说,一个人也无所畏惧,她能过得很好。

可事实上,她并不是无所谓,她很想很想外婆,想再见她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  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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