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陆致远一睁眼就看见吴尚香穿着内衣睡在自己旁边。
他心里嘎噔一下,掀起被子往下一看,只见自己未着一缕,床单已经换过一张。
他再看看左右,一张用过的床单置于床头。
陆致远懊悔地拍拍脑袋坐起来。
吴尚香登时醒转,愣愣地看着陆致远不知道要说什么。
陆致远一把抓着吴尚香的两肩,“我我昨天是不是是不是?”
吴尚香就要摇头,陆致远又说道“算了你不用说,是我不好我会负责的,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穿上衣裤下楼去了。
吴尚香有心开口否认,想想那人的话后只好做罢。
半小时后,陆致远端着早餐和汤羹过来,叫吴尚香坐在床上用餐。
见吴尚香吃得高兴,陆致远坐在床边摸摸她的头,“安妮走了吗?”
吴尚香拿调羹的手一颤,“她她昨晚就回去了。”
陆致远伤感地叹口气,猛然想起安妮昨晚说的霍克去弗吉尼亚的话来。
弗吉尼亚、cia、伊森、保罗?巴里,这他妈是个局啊!
他迅速下楼给斯坦利打去电话。
“保罗?巴里最近没有异常?”
“没有,他在家里只跟一个旧金山过来的中年人见过面,剩下的时间都是约炮,不过最近好像出远门了。”
“好的,谢谢你斯坦利。”
“那还要继续监视他吗?”
“不用了,再次谢谢。对了,亚特兰大那边你有朋友吗?”
“有两个3k党的弟兄,怎么了?”
“我想搜集一个家族的黑材料,用钱买,你帮我出面问问,行吗?”
“这世上还有用钱买不到的吗?你等着好消息吧。”
挂断电话后,他去找克里斯。
克里斯开门后很惊讶,“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有点事,克里斯。”
两人坐下后,克里斯问道“什么事说吧。”
陆致远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后,克里斯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说你怀疑有人对你设局?”
“很有可能,你看,首先有人带一个来自弗吉尼亚的人来片场查看,然后霍克又去了弗吉尼亚,那不是cia大本营吗?”
“你是说有人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很有这种可能。”
“好吧,我也承认有这个可能,你准备怎么应对?”
“所以我来问你怎么应对cia。”
“你不是不拍电影了吗?干脆直接宣布,那么cia还能对你怎样?你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陆致远点头道“我也这么想,那就让雪莉在金球奖晚宴上公开说出去好了,当然我的报纸肯定得最先报道。”
克里斯笑问道“你做过亏本生意吗?”
陆致远撇嘴道“暂时还没有。”
回到住处,陆致远首先去前院叫来张金标对他耳语几句。
“还要照相?这就是你说的回香港后我和何正峰要做的事对吗?”
“对,我喜欢知己知彼料敌机先,总是麻烦斯坦利肯定不行,有些事终归要我们自己做。”
“好吧,我马上去做,他的办公室和家里都要监控吗?”
“他出远门了,先监控公司吧。”
张金标走后,陆致远走回后院。
吴尚香已经起床,见到陆致远后满脸通红,陆致远以为她害羞,拍拍她的脑袋笑了笑直接走进办公室。
因为剧组后期制作在卡尔弗城,所以雪莉今天没有过来。
陆致远刚想拿起电话,电话自己响了。
他接通电话,马上将听筒拿开丢在桌上,自己掏烟点燃望着窗外。
一根烟抽完,詹姆斯?奥布里兀自喋喋不休地怒骂不止“我们老板好不容易决定提高电影制作预算,并且把电影摆在与租赁同等位置,现在,就他妈现在,你居然不玩了,还骗我和保罗说休息,你他妈太让人失望了。你说我该怎么活?啊?你说啊?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拔无情的家伙,我饶不了你”
“詹姆斯。”
机关枪突然哑火,“怎么了?你改变主意了?”
“我真的只是休息,你也知道我的签证只有一年,在这之前我得回趟香港,未来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我又拍了也不一定啊?”
“对对对对,你说的太对了,那我等你休息好再说?”
“本来就该这样,现在你去喝一杯吧,我觉得你更年期快到了。”
“是吗?我好像也这么感觉,好吧,那我去放松放松。”
挂断电话,陆致远长舒一口气又打电话告诉卓欣自己暂时停止电影拍摄的打算,嘱她在金球奖后第一时间公布这条消息。
最后他又问白蓝的事,卓欣说自己正在查,有结果就告诉他。
回到楼上,陆致远发现那张床单已经收起,只能懊恼地拍拍脑袋,装逼地感叹一番酒能乱性不可贪杯云云。
中午,陆致远给阿国师傅及玛丽等人发了红包后将餐馆关门打烊,今天是除夕夜,所有华人的共同节日。
他自己再去厨房忙活一通,吴尚香和张金标负责清扫卫生和贴对联,王大雷过来看过一眼后才回去。
中午饭吃完,陆致远挨个给美国和香港的华人朋友拜年,然后又去厨房准备晚餐。
鞭炮放过后,三人对着丰盛的除夕年夜饭,边喝边聊。
“金标你就没有其他亲人吗?”
张金标摇摇头只顾喝酒。
“回香港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怎么样?”
“老板这是你说的啊,我早想回去了,这异国他乡真没意思。”
“好,那我们到时一起回去。”
晚饭后张金标摇摇晃晃地回去自己的住处。
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院里鞭炮齐鸣,陆致远和吴尚香站在柠檬树下,看着眼前的火舞银蛇,听着四周绵绵不绝的鞭炮声,终于体会到了节日的气氛。
1974年终于无可阻挡地来到人间。
吴尚香的卧室里,陆致远抱着女孩体贴地问道……
最后陆致远只能晃着脑袋回去自己的卧室。
吴尚香关上门后却睡不着了,托着脑袋开始思考。
“怎么会有血?为什么要我这么说?那我今后怎么办?”
新年的第一天里,少女的脑袋里充满了问号,却一个答案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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