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人上面布满了黑色的诡异纹路。
青云子看了一眼就觉得格外渗人,感觉密密麻麻的就跟人的经脉一样,只是这经脉都是黑色的好像细长的虫子一般,虽然被血符压住,但是看起来还是有一种浮凸出来的感觉。
而且青云子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重,那黑线似乎还在微微蠕动着。
“各位观众请注意,今天路过昙华酒店的人都知道,有一个人从昙华酒店跳楼了,根据我的小道消息,这是一个被自己老婆抓奸在床然后被迫跳楼的男人。说起来遇到这种上门抓奸,一点都不给男人考虑的老婆,压力太大出轨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说了,食色,性也,偶尔找个女人什么的,也是正常的吗!但是把人逼到跳楼就不错了,要是因为这么一点小错误就赔上性命,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青云子正伸手揭下那个纸人,外面却忽然传来声音,李槐生打开门侧身一看,就看见一个中年记者正拿着话筒,旁边有着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显然不知道是那个电视台的记者来了。
外面留守的工作人员立即将他拦了下来。
那记者立即不高兴的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我投诉你扣你工资啊!”
这记者名字叫做罗刚,以吃拿卡要著名,如果收到的红包不满意,经常用一些春秋笔法来带节奏。
只是他很能抓住热点,又能引动别人的真情实感,发布的稿子虽然说毁誉参半,但是别人遇到他还是要尊敬几分,就怕被小心眼的他记仇,那可真是非常麻烦的事情了。
比如说这次田昌海跳楼,他接到消息立即就来了。
看着这楼房,他已经在一路上说了不少相关事情了,大多都是女人怀孕男人要忍着有多不容易,而自己那个叔叔出轨后自己的婶婶选择原谅了他现在一家人还过着幸福的生活。
心中却盘算着什么,按照罗刚接到的消息,虽然说田昌海没有死,但是这样的话,却更有意义了,等这边做完,再去采访一下田昌海,又是一个热点。
他几乎都可以看见流量和奖金了。
正美滋滋的一边想一边说话,心里还在打着小算盘。毕竟这种事情,又能在昙华酒店捞一笔,还是很赚的。
对于田昌海出.轨的事情,他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毕竟男人嘛,谁还不出个轨嫖一下什么的,又不是什么柳下惠没事装什么圣人。
他正说着话,就看见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去,其中一个手里还提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
孟刚眉头一挑,凑上去道;“请问你们跟这次的当事人是什么关系?是跟着田夫人来抓奸的吗?”
看见中间那个病气少年连眼神都不给自己一个,顿时孟刚心里就有一些生气,毕竟作为无冕之王,就算是很多在外面有钱有势的人遇到自己都要放尊重一些的,就怕自己一顿乱写。
这人也太傲气了吧!
估计是没什么经验,不知道世界的险恶,今天就要自己来给他上一课了。
李槐生咳嗽了一声,他本来就是个老实人,看着孟刚咄咄逼人,顿时就紧张的说不出来话。
看张遂天不想理睬的样子,本来也想跟着张遂天走了算了,没想到孟刚一挥手,他的几个同事就把路堵住了。
毕竟张遂天几个人从房间里走出来,看样子总不至于是和孟刚玩np,所以孟刚猜测,应该是跟着来抓奸的。
他眨着老鼠眼,在三个少年身上转来转去,满意的摸了摸修理整齐的胡子,心中有几分得意。
这种大学生是再好不过的。
单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是偏偏又热血,有正义感。
只要一点点说话的技巧,就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让他们说出自己想要他们说的话来,把他们引入自己设置的圈套,当成出头的刀。
“你想做什么。”看着几个人在中间拦住了路,青云子不由皱起了眉头,看着脸色沉凝的张遂天和一旁的李槐生,他觉得这种时候,只能自己上了。
作为直播选手,其实青云子对于很多记者没什么好感,特别是孟刚这种狗仔一样的。
他觉得自己不出来的话,让李槐生去,很容易就被骗了。
“我们是被邀请来处理后期一些事情的,你呢,你来做什么?”青云子瞪着孟刚;“警察有让你来参合这些事情吗?我都听到了,不管你说什么大保健啊□□啊,你都不怕得病的吗?还是你老婆能够忍你太监的!”
这点他就不得不佩服张遂天了,果然玄武山的弟子实在是很好用,虽然不知道张遂天用了什么身份,但是打了个电话就进房间的事情的确是理直气壮了。
一直只能偷偷摸摸还被当街头小贩赶的青云子感动的热泪盈眶,他也想有这种名正言顺砸镜子的身份。
他摸了摸自己的小锤子,连敲碎那个镜子,别人也没多说什么。
孟刚倒是没想到青云子这么刚,他不由瞪着青云子看了一会儿,青云子倒是笑嘻嘻的道;“看起来你很有经验的样子,不如我帮你联系一下王立队长,让你举报一下和你合作过的,也算是为年底刷黄打非做贡献了。”
他又瞥了一眼孟刚,特别缓慢的摇了摇头:“我没想到你竟然跟田昌海那家伙有共同语言,你不会跟他也有一腿吧。”
想到田昌海的相好,那个小娘炮李云,青云子还是有点起鸡皮疙瘩。
李云已经被王立带去医院了。
“什么?”孟刚目瞪口呆。
青云子说话的速度很快,一般人都跟不上他的速度,就跟一颗锤不爆响当当的铜豌豆一样。
又快又脆,一眨眼他就说完了。
旁边的一个工作人员有些尴尬。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刚被个年轻人压成这样,虽然说孟刚很会话术技巧,但是遇到青云子这种不讲道理的人,他所有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掐死了。
“让让让让让。”青云子挥了挥手:“不让我就举报你们乱来阻挡我们工作了啊。”
后面一个保安狐疑的看了一眼青云子,又看了一眼张遂天。
刚才接到电话说这个人是特别请来处理这个事情的,虽然不知道在房间里鼓捣了些什么,但是那也不是他们可以插手的事情。
孟刚肚子起伏了两下,就看见青云子伸手拨弄了一下一旁一个摄影机。
这条走廊其实还是很大的。
一阵阴风忽然刮过。
孟刚只觉得脖子后面一冷,再一顿,就看见那三个少年已经走开了。
他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冷,搓了搓手臂,就听旁边另外一个工作人员说:“怎么忽然感觉这么阴冷的”。
等进了电梯,青云子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师兄,那房间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遂天闭了闭眼睛,慕心心去枉死城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地狱变。”
那地狱变应该是那位大师的手段。
当初昙华酒店被宣告有灵异之事,所以有人来镇压了,只是那人却不是简单的镇压,而是设了一个阵法,来蕴养那个纸人。
那纸人上奇经八脉一应俱全,等再说一段时间,生出双目,再经过祭炼,就是一件极为厉害的凶灵,而且等和那个镜子融为一体,就更难找到本体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墙壁上的地狱变。
虽然依然非常的精致,但是却没有开始那种一眼看见就让人毛骨悚然的生动感。
只是一副很普通的画而已,甚至因为构图题材的原因,显得有些奇怪。
不知道怎么出了一点问题,那人本想用地狱变来聚集更多的阴气,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地狱变生了变化,反而在镜子后面又扭曲出来的一个时空,或者说,地狱变作为道路,和某个碎裂空间重叠了。
那个时空连接到了所谓的地府。
想到被自己收回槐木牌的慕心心,他眉目又凝重了几分。
太快了……
“叮。”伴随着一声轻响。
电梯已经到了底层。
那个镜子怎么看都很诡异,碎片口袋一直被牢牢的捏在手里。
刚出大厅就看见涂云月正坐在沙发上和方鹤年连雪天说着什么,看见三个人出来,方鹤年顿时站了起来走过来问了两句。
看着张遂天脸色苍白,一脸气血亏损,比开始的时候还严重了几分,不由皱了皱眉,“上面有其他的问题?”
他知道这昙华酒店有些问题,但是没想到张遂天竟然亏损到这个地步。
“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虽然佩服张遂天的手段,但是修道之人,有时候逆天而行,也容易拖累自己的身体,有些厉害的道法更是要用本身的精血作为引子来施展,如果强行使用超过自己现在能力的法术,就算是成功,对于自己的身体伤害也很大。
年纪好的养几天就回来了,但是身体差一些的可能就要花费很长时间里,甚至直接病如山倒。
慕心心当时在镜子里失去存在感,然后她最后留下的情绪却让张遂天关心则乱用了血符。
对于现在的张遂天来说,的确是一件极伤身体的事情。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遂天他们忽然去看了这个,但是这事有人处理,也放心了下来,本来在和涂云月讨论工地的事情,但是看张遂天的脸色,连雪天也不由有些凝重了起来,那恶鬼竟然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吗,连张遂天这样的人处理起来都花费了不少功夫。
“没事。”听张遂天这么说,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涂云月道;“几位要不要先在这里休息一晚上?”
毕竟这工地停工一段时间,就是浪费一段时间的钱,而且那里守着材料的工人说起来也很危险,涂云月还是希望能够尽快解决这个事情的。
她充满期盼的看着张遂天他们。
如果可以的话,她其实巴不得现在一车就把张遂天他们全都拉到工地上去马上就把事情解决了。
旁边的莫巧一脸的闷闷不乐。
张遂天摇了摇头。
他又看了一眼涂云月,眉头微微一皱,摸了摸怀里的槐木牌。
慕心心捏着一支彼岸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起来。
在自己在小院子里挖了坑,把那个小花种了下去。
“嘿嘿嘿呀,你抱着那个小帽子做什么?”她看着一旁的小黑饼。
小黑饼吱吱吱的叫了两声,对于自己的名字表示抗议。
“说起来,这个好像是……”她偏头想了想,“你看起来和他很熟啊?那你能不能把他弄回来?”
小黑饼:吱吱吱。
“你说可以,但是要花费很长的时间?”
小黑饼点了点头。
“好惨一鬼的。”慕心心下了个评价。
小黑饼:……qaq,是的,好惨一鬼的,不对,明明是应该是好惨两鬼的。
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很想写狗血文_(:3ゝ∠)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