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捆绑豹纹小短裙黑丝。”
看着对面发过来的消息,迎客松猥琐一笑，对面半天没说话，他还以为对面不会说呢。
“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啊。”
慕心心撇了撇嘴,这叫好奇,好奇懂吗！？
她就不信迎客松还能给她掏红孩儿或者葫芦娃出来。
“都是过来人,哥理解你的想法，你这都是给憋的，年轻人嘛,就是这样！有点活力没什么不好！”
“好好看，好好学,将来交了女朋友，好好用！嘿嘿嘿！”
对面打字速度非常快。
慕心心盯着发过来的消息,半天没回过神，什么叫好好看好好学好好好用啊。
用个屁啊，用不上的！
张遂天又不是宁采臣自己又不是聂小倩。
等等！！
呸！！！
辣鸡,迟早教那个迎客松做人。
剁了当柴烧。
迎客松很快给了一串神秘的数字。
是千度网盘的地址和提取码，输入之后就是一个2.1g的文件。
点了下载后，看着那速度，慕心心立即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千度后，背出了一串帐号密码。
是千度的vip会员。
虽然有了会员,但是速度也没有快多少。
慕心心小声的抱怨了千度两句,太过分了,以前不要钱都很快的，现在开始割韭菜了。
张遂天安抚性的戳了戳她头顶；“毕竟是学校的网络。”
跟山上专门用的信号塔不一样，慢点……还可以忍耐。
“不过这才几天啊，就出了这么多事情。”她皱了皱小眉头,难得的心烦了起来：“这世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以前明明一个月都没这么多事的。
虽然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但是从遇到司机开始，她就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了。
“中元节的道场出了问题。”她盯着张遂天，低声道；“是不是我当时做了什么……”。
“嗯，是道场出了点问题。”张遂天却忽然笑了一下，“嗯，不过这事跟你没关系的，下山后遇到的这些事情都很正常，以前也经常发生。”
他轻轻的伸出手指在慕心心头上弹了一下，“只是我们主动出手了而已。”
鬼珠这种可以供给小鬼修炼的东西，总是不会嫌多的。
平时这些小鬼小怪的事情，都会有人负责处理的，按照规定，一般谁解决了就归谁。
而他和慕心心都阴气太重，有时候总会惹到一些东西。
他也就顺手处理了。
慕心心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连张遂天的手指都忘记躲开了。
冰冷的触感，她反手抓住了那根修长的手指。
她才隐约发现了一个问题。
“你可以碰到我……”
她抿了抿唇，脸上却渐渐变色，她想起了这一路上的事情。
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去。
因为相处太过熟悉，跟以前没什么改变，她甚至并没有真正的有自己已经死了的感觉。
常人是看不到鬼怪的，除了少数天赋异禀的，也要通过修炼才行。
能够通过各种法门来调动法术，但是那也仅仅是看到而已。
而幼儿和接近死亡的老人，也是可以看见——除非马上就要死了，浑身腐朽几乎没了阳气半只脚进了棺材。
张遂天的修为，她再熟悉不过。
无论雷法，符箓，还是桃木剑三清铃等一应法器。
详细说起来，都是用物品本身灵气和天地之力来驱鬼遣神。
有实体的精怪倒也罢了，大部分人都无法实质上的接触到鬼，即便是最擅长养鬼的门派，也不行，就算慕心心是张遂天养着的，张遂天也不可能这么和她轻易正常的接触。
特别是她这种小鬼，她想起在山上和飞机场的事情。
无论是一口气吹她个跟斗还是平时的戳戳摸摸，都是不正常的。
你听说过很多人能够抓鬼，但是谁能真正的把鬼一把抓起来呢？
除非那些鬼已经修为到了某种地步，能够白日现身，跟人别无二样，只是这种鬼，就不是普通人可以对付的了，抓和打什么的，更没作用。
这个程度的鬼一个眼神就能撕了你。
她瞄了一眼顿时担心了起来：“你没事吧！”
小女鬼贴到了张遂天的面前，认真的看着比她整个人还大的脸。
还伸手摸了摸他额头，想了想，把小脸贴了上去，然后蹙了蹙眉头。
有些冰凉的温度，“这么这么冷。”
“空调开低了吧。”
“……”慕心心鼓了鼓脸颊，看了一眼17°的空调。
自从发现了抱着空调被吹空调的酸爽后，宿舍的空调一直保持着一个非常低的温度。
大家都很满意。
不过你现在说这个是敷衍我吧！
“你不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慕心心把手里的鬼珠往张遂天额头上砸了过去；“师伯明明说过，就算是你的天赋，也至少要二十四岁才可以修炼借假修真的！”
张遂天伸手一捞，就把冰凉的鬼珠捏在手里，这一颗倪春妮的鬼珠慕心心才吸收了没多少，透着特殊的阴冷，他微微一怔，“你想起来了？”
慕心心咬了咬唇，微微点头。
她变成鬼忘记了很多东西。
其实也不奇怪。
人死了之后，魂魄行八百里黄泉路，这八百里懵懵懂懂，看尽自己的一生所有悲欢离合，欢喜愁绪。
三魂七魄里的东西一样样被抽出去，看完了，灵魂也就干净了。
这辈子也就干净了。
然后这些感情和记忆的碎片，被煎成了一碗孟婆汤。
喝下去，前尘尽忘，再进六道。
她除了最重要的一些事情还记得，很多事情都忘记了。
这个事情，她还是忽然想起来的。
借假修真作为哪怕是整个道门都顶尖的功法，或者说，这是整个道门最为锋锐的‘剑法’，最难以掌握入门的功法。
想要掌握这剑法，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只会伤害到自己。
一定要有了足够的底蕴，积累了足够的炁，才能够去想像那个‘假我神灵’的存在。
越是强大深厚的炁，就越有和更强大的神灵沟通的机会，‘借假’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
毕竟就算是拥有了足够的能力，想要顺利的把神灵图腾构想出来也非常的困难。
当然更重要的是——能够顺利构想出神灵存在然后借假修真的整个道门，都不超过十个人。
这是一项非常危险又极为厉害的功法。
张遂天作为道门最被寄予重望的弟子，即便是他的天赋，想要修炼这个功法也阻碍重重。
张天师曾经预言自己的儿子，即便是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不出意外想要借假修真，也至少要二十四岁。
慕心心看着自己的小鬼珠被捏在张遂天的手里，就和一粒细小的米一样。
本来……如果不是入梦，不应该如此的。
张遂天不能碰到自己，鬼珠砸过去也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虽然想起来不多，不过联系到上次阴庙的事情，也足够慕心心想出很多事情了。
“其实没什么的，真的，我是第一奇才呀，什么都在掌握之中。”
听着张遂天云淡风轻的声音，慕心心立即勃然大怒；“放屁，你还说没关系的！？借假修真这种事情，即便是你修为足够，也要作好各种准备，花上很长时间来观想参悟，才能……你……你……。”
明明在中元之前，他还没有准备修炼借假修真的。
明明……
“赦罪道场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不记得了？”
“没什么。”他按了按太阳穴，低声道，“心心，我头疼。”
慕心心：……
她看着面前的张遂天，感觉一口气憋在了胸口。
张遂天这人，看上去温和好说话，但是他不愿意说的，惹急了就冷冷的看着你。
让人觉得，自己问出这个问题都是非常唐突又失礼的，自己就闭嘴的。
跟个蚌壳一样。
……
其实她还是有办法让张遂天说的。
只是听着张遂天低声咳嗽，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到底心中不忍，又捏住了他的手指，低声道，“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能碰到我？”
眼圈儿顿时红了。
中元节是鬼门洞开之日，玄武山也会举办道场为孤魂野鬼亡魂赦罪。
她想起来了，当时中元节，跟往年一样，是她和张遂天一起去了。
伏魔之殿。
然后……她就死了，死在了伏魔之殿里，只是更多的，她却记不得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想不起了自己到底怎么死的。
她捏着手指，恨声道；“你不说就不说吧，你就瞒着我吧！”
张遂天憋了一会儿，小声道；“没什么的……是阴差。”
“你疯了！”慕心心不敢置信的看着张遂天，她又把鬼珠脱手砸了出去；“你去做阴差？”
非生非死身，亦阴亦阳路。
难怪张遂天的身体忽然会差成这样。
没听说过活人去做阴差的！
就算是有去做的，也是尸体！没有死透，魂魄还被拘束在身体里的那种。
“是呀，做阴差很辛苦的。”张遂天又咳嗽了两声：“所以心心你要对我好点。”
慕心心：……你这么理直气壮提出要求很棒棒哦。
“反正已经做了，你生气也没用。”
“……”
“没事，我祖师和前辈都跟下面关系好。”他轻声笑道：“当一场历练而已，再说我还没做过这种事情呢，也挺有意思的，你先好好修炼，等你好了，我就想办法辞职了好不好？”
慕心心还是不想跟他说话。
她觉得自己需要平静一下。
“让我静静。”她垂目看了一眼张遂天，抿了抿唇，又很快就钻到了槐木牌里。
看着面前的小四合院，她眸光微微一闪，又低头咬了咬唇。
张遂天有事情瞒着她，她很清楚。
伏魔之殿。
……
“伏魔之殿。”张遂天看着面前的屏幕，脸色更是苍白，喃喃的重复。
“你说什么？”
杨之竹从床上坐了起来。
“没什么。”
“哦！等你下好了记得叫我看啊。”
“……嗯。”
他把槐木牌贴在自己的胸口。
却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慕心心刚刚来到玄武山。
他花费了很多很多的心思，终于让那个冰娃娃笑了出来。
父亲说，修炼道法，是为了守护这个世界，道本无言可说，事当尽力而为。
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值得守护的东西。
修道人——道法自然，但是首先还是个人，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情。
学了东西，就要做事。
掌握了比别人多的力量，就自然要担负起更多的责任。
这就是自然。
他想。
父亲没有说错。
这个世界，有些东西，坏了会毫无感觉，有些东西，会难过一会儿，然后忘记。
而有一些存在，则会让你付出一切，生死无畏，做到很多你以为做不到的东西。
他想要一些东西，就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
*
玄武山。
伏魔之殿外，一只仙鹤正打了个旋儿，瞧着无人，轻巧的落了下来。
“叽！”从旁边的柳树下，探头出来一只极小的东西，缓慢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后面还拖着一个比它体形大了一倍的小包袱。
“！”仙鹤看着它慢吞吞的样子实在不瞬间，伸出爪子，把小东西抓住，振翅而去，还快活的鸣叫了两声，声音清越，直入云霄。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尖声传了出来：“夭寿哟！鹤童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点卡……_(:3ゝ∠)_晚上还有，么么哒。